杨少川见那个老师也被带走了，而宋姳分尸的案子也差不多了，他相信照那些警察的能力，很快就能抓住凶手了，也没他什么事了，他来学校主要是为了那个老师，想知道那个老师和宋姳死亡有没有关系呢，再加上思月也在这个学校，他比较在意这一点，如果思月出了事，他就不复存在了。 有时候人为了做一件必要的事，会抛下所有其他的事，哪怕那些事多么令人绝望。 “这样真的能画出来吗？” 没多久，秦相泽调过来了，他了解了大概的情况，没有怎么耽搁便在电脑旁描绘着，然后刘奇笑呵呵地说道，“感觉好神奇啊！” “这对于画像侧写师而言，都是自己的基本操作。”秦相泽道。 “对你来说是基本没错。”雷鸣走过来，拍了怕刘奇的肩膀和秦相泽说，“对其他人来说相对困难些……怎么样？” “比较模糊，这已经是技术部恢复的最大程度了吗？”秦相泽点点头，然后说道。 “是的，电脑恢复就目前的水平已经是极限了，能看出来是个人就已经很不错了。”雷鸣说道。 “如果没有其他信息的话……就只能给我一点时间了，不过没问题的。” 秦相泽手中的笔就像生了一双眼睛，在纸上飞舞着，看似毫不相关的几个点，没一会就连贯在一起形成了图案，再一会，脸部轮廓和五官已经出来了，看的旁人惊讶不已。 “不愧是天才画像师啊！来喝杯水。”小杜拿来一些文件和一杯水放在秦相泽旁边，接着将文件递给了雷鸣，“雷队，死者的家属又来了。” “我知道了。”雷鸣想了想，然后说道，“我先出去了，小秦辛苦你了。” “嗯。”秦相泽扭头微微一笑，继续画着。 刘奇也跟着出去了，还是需要给秦相泽一些自己时间的，他陪着雷鸣去安抚死者的家属了，隔三差五来也不是办法，而且还是现在关键的时候，他们又找到了新的线索，这就说明凶手确实如杨少川所说不止一个，起初雷鸣并没打算从这方面去想，这段时间都被冲破了脑袋。 他和周局在接待室里和死者家属聊着天，来的是宋姳的母亲，她的精神似乎是出了点问题，失去女儿对她来说就是天塌了，她丈夫一时没看住她从家里跑了出来。 雷鸣再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秦相泽已经将视频里模糊的人形给画出来了，分别是三个人的脸，当看到这三个人的脸时候，不管是雷鸣还是刘奇，都感到吃惊，因为这三个人中其中一个是孩子的脸。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刘奇疑惑着探了探脑袋。 “那个孩子似乎是在抽烟，另外两个看不清……”秦相泽摇摇头道。 “既然如此，我们需要去信息库里查一查这三个人了。”雷鸣抱着手臂，拿着三张画纸说道，“如果是这两年做过人口普查和登记的……那就能找到，正好试试新机器。” 然后他们去了技术部，分别将三张画纸进行比对，电脑上飞速地闪过每一张人的照片，直到一个男孩的脸出现的时候，上面显示人脸相似度为90％，几人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将照片留下来，接着对比另外两张，最后都找到了正确的人。 “朱沉，1988年出生，魔都本地人，城东四中的学生。” “张闵，1988年出生，重大人，城东四中的学生。” “范亦一，1991年出生，魔都本地人……”小杜念到这里，看了眼雷鸣，“卫城实验小学的学生……” “新机器比之前的就是好用……”刘奇惊讶着。 “毕竟是‘城市之心’的产品。”雷鸣说，“都在离这里不远，我们分头去找他们吧” 刘奇则是回到审讯室里，把张凯叫来了，然后拿着三个照片问他：“照片上的人你认不认识？” “……”张凯起初没在意，可是看到其中一张照片的时候先是一惊，然后面容又表现正常了。 “这个张闵，该不会是你的孩子吧。”刘奇看着他的表情，然后诈他。 “不是。”张凯摇头。 “那你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刘奇问道。 张凯不再说话，而是闭着眼靠在椅子上，刘奇见他不再回复，只好抿嘴出去了，张凯听到了关门声，然后额头的汗缓缓滑落，他咽了咽吐沫，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这黯淡的小房间，皱着眉。 雷鸣这时候已经带人去这两所学校了，他本人去了城东四中，当他去门卫的时候，有个男生就注意到了，他正在篮球，看到门卫这里来了七八个人的时候，他就猜到可能是警察了，即便是便衣，他也警惕着，不过现在在学校，他找到学校的后门，然后从那里逃了出去。 雷鸣等人花了很长时间，在学校的停车库还是找到了一个学生，就是画像上的张闵，之后找了很久，学校说朱沉这几天没来上课，请假了。 卫城实验小学这里也已经把范亦一传唤过去了，目前就只有朱沉一个没找到了。 “我们找你，你跑什么？”雷鸣对张闵说道。 “我……我害怕警察。”张闵不敢看他。 “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害怕警察。”雷鸣说。 “……”张闵不再说什么了。 接着二人就被带去了审讯室，即便是小朋友，只要有嫌疑，就不能放过，人命面前，一切平等。 杨少川在学校附近逗留，当他看到有警察将一个小女孩带走的时候，小女孩扭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有着奇怪的东西，不过他看不懂，有个警察认识他，跟他点点头，然后离开了学校，杨少川疑惑，怎么这案子还没结束吗，一会带走一个，一会带走一个，学校都搞的沸沸扬扬了，更重要的是，学校里还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有些事，越是没有人知道，越是对一些人安全，不管是受害者还是犯人，也因此才让犯人在外逍遥那么久…… 对那个女孩，除了一些难过，杨少川暂时没其他什么想法了，他只想能早点结案，然后让思月平静过完小学，对他不重要的人，他不打算去想，之前流露出来的同情，逐渐也在内心静下来之后开始消失了。 他在学校门口坐着玩手机，打算一会等思月放学了接他离开，他现在一闭上眼就是那些恐怖的画面，所以不打算再去管了，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到小卖部去了。 “给我拿一瓶汽水。”杨少川对老太太说。 “哦……六毛钱。”老太太看了他一眼，自从那次跟警察说了他的坏话之后，老太太就总是不太踏实，担心眼前的少年会攻击她。 “这么贵……”杨少川皱皱眉，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毛钱，翻了半天也没有一毛。 “算了算了，五毛好了。”老太太摆摆手，也不想多说话。 杨少川拿着玻璃瓶凉飕飕的可乐喝着，边玩着手机，时间也快了，他时不时看看学校里，周围也陆续来了许多家长，看着时间差不多都来接自己孩子的，没有人在意其他人的事，即便是想八卦，去打听，也打听不到什么，在这个网络不发达的地方，大家聊着聊着，不管自己事也就不再去聊了。 “小伙子来接小孩，看不出来，年纪不大，已经有孩子了嘛！”这时走来一个戴墨镜的男人，点着烟，递给杨少川。 “谢谢……我来接我弟弟。”杨少川摆摆手，示意不抽烟。 “现在学生真累啊，你看看，总是背着那么大的书包，把孩子都压扁了。”墨镜男指着学校里缓缓走出来的一些学生说道。 “没办法，放在学校里也不安全。”杨少川点头。 “哎对了，这两天学校里总是传一件事你知道吗？”墨镜男提了一嘴。 “不知道。”杨少川不想讲这个，自己是稍微知情的，怕言多失语了。 “咚~咚~咚~咚~” 学校铃声想起，这时候正式放学了，越来越多的孩子已经从学校里出来了。 有个小女孩见到了墨镜男，然后嬉笑着跑出来，将书包给了他，他冲杨少川笑笑，然后便骑着摩托车离开了，杨少川松了口气，能不和陌生人聊天他就尽量不和别人聊天，现在案子还在进行中。 等了很久还是没等到思月，又看了看手机，已经超过十分钟了，差不多学校都挤满了学生，但是走的也快，只是离开一个又一个，始终还是没有思月的身影，他在想，这孩子不会又被留下来了吧，要是按照之前来说，晚一点，校车都不接了。 过了一会，在路口有个戴帽子的男人走到门卫，讲了些什么，然后跑进了学校，杨少川见状也走到门卫那里了。 “为什么他都进去了，我进去看看我弟什么时候出来。”杨少川对门闻说道。 “他是校车司机。”门卫说。 “……”杨少川无语，“我登记一下总行吧。” “登记一下吧。” 杨少川草草地写了自己的名字，赶紧去找了一年级三班，却没看到思月在里面，他想着万一学校不止一个坏老师，把思月给绑架了怎么办，想到这里，他赶紧跑去了小仓库那里，不过在那里却什么都没发现，他不由地有些慌了，思月一定不能出事，思月一旦出事了，就麻烦了。 他跑到了教师楼，上了楼的时候才看到思月和那个校车司机慢慢走过来了，他愣了愣，然后才把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直到校车门卫带着他走到楼梯口看到了杨少川，思月一喜，然后说：“大哥哥，你怎么来啦！” “我一天都在……”杨少川摸着他的头，然后笑着说，“校车司机是吧，辛苦了，今天我接他回去了。” “哎呀，家长来的话早说嘛，真是的……”校车司机摇摇头，然后和他们二人出去了。 到了校门口，校车司机让杨少川签了字，证明家长接送，然后便走了，杨少川看着他离开之后，问思月：“走，请你去吃肉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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