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孩儿今天”小佳进了茅屋内,向母亲把事一一禀明后,却听茅屋内传出来妇人的声音:“你这孩子好不懂事,贵客临门,怎好让人在门口久候,快,快带我去迎接贵客。哦,我且自去,你去烧水冲茶。”说完,急匆匆向前而行,一边行走一边整理头上的发髻一边整理身上的裙裾。 林俊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与戏忠闲话家常,却见茅屋内急匆匆地行出一妇人,人未至声已到:“奴家见过林公子”但刚刚才说一句话便是一副气喘不上来的样子,不停地喘息,不停地咳嗽,林俊只见眼前这妇人头上盘着一个横8字的发髻,发髻上横插着一根簪子,又或者说是一根竹筷子,身穿一件打着不少补钉的灰色长裙,面黄肌瘦,瓜子形的脸蛋,虽显清秀但总觉得营养不良。看上去像是四十来岁的样子。 戏忠快步上前:“郭大婶,感觉怎么样。”林俊也抱拳施了一礼,跟着戏忠的称呼:“郭大婶,莫急莫急。”郭母咳喘了一会才平息了下来,才道,“戏家大郞,你也来了啊,最好不过了,快,帮我招呼林公子屋里坐。”没说两句又喘了。林俊此时真的觉得自己到访就是个错误,累得人家没个消停,看起来自己不走,人家也是不得安生,何况方才戏忠在外也说了,小佳年幼丧父,等下还得去杨老爷家里舂米,有点像前世的钟点工,都是工钱现结的。现在自己在这叨扰,确是浪费人家母子的时间了。想到这,不觉心中一动,伸手在袖口处摸了摸,只有一小块碎银了,还有四锭金元宝,有心留下一块金锭,但还是犹豫了一下,上前对郭大婶告别,趁机把那小碎银塞在她手中,不料郭大婶却是不肯收下,林俊只好转手塞给戏忠,让戏忠帮忙去抓药,买些好吃的回来改善伙食。搞得戏忠拿着那点碎银不知道是接好还是不接好,最后思量了一番,还是接了下来。而林俊却是趁着两人发愣的功夫匆匆一抱拳便飞似的离开了。 就在林俊离开后,小佳端着一个大瓷碗出来了:“娘,水烧好了,但是我们家没有茶。”郭大婶却是满是遗憾地指了指戏忠手上的碎银,“小佳,把这水给你忠哥端过去吧,林公子走了,真是个好心人呐。”而戏忠此时也回过神来,“视钱财如粪土,林公子非常人呐,小佳,你今天遇到贵人了。”小佳一双乌黑灵动的大眼睛转着,“嗯,小佳知道林大哥是个好人,他说的话都好有道理哦,生如蝼蚁,当立鸿鹄之志!从今天起我除了忠哥之外,又多了一个要学习的人。我长大要成为你们那样的人。”郭大婶与戏忠不由得相视一笑,齐声道:“好,小佳长大了要像林公子那样,帮助贫苦百姓。”小佳也在一旁高举着左手,再次重复着两人的话,一双乌黑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乱转,晨光照射在他那幼小的身躯上,此刻光芒四射。 林俊自是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了某个小不点的偶像,此时正提着两大包东西往马府走去。刚到门口,便见两个家奴急匆匆地迎了上来,“林公子,你去哪里了,老爷到处找你呢,快随我来。”林俊闻言,只得急急把两包东西提送回住房,随手拿了个锦盒跟着家奴来到前厅,只见马日?正高坐主位,闭目养神,左手食指正在按照某种节拍轻轻在敲击着,感觉就像是在哼着什么曲子,就差哼出声来了。 两人又是一番繁琐的见礼与回礼,马日?笑呵呵道:“贤侄不知去往何处?教我一番苦寻?”林俊顺手递上手中锦盒,“马世叔有所不知,昨日被那刘横兄弟匆匆拉来拜见世叔,常有一部份行礼落在城外的客栈,方才去取回,这里装着的便是师尊托付小侄带给世叔的手信。”马日?轻轻接过锦盒,挑了挑眉毛,“哦,不知是何物,改日定当亲自向子干兄道谢。”看那表情,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复又道:“恭喜贤侄了,今早在朝堂上,我与伯喈一齐举荐你为我朝出力,皇上封你为镇北将军,此事,已基本定了下来。” 林俊一怔,想不到这事来得那么快,但听马日?的话,似乎还有什么话没讲,不由得追问了一句,“马世叔所讲的基本定下来不知是何意?言下之意是仍有变数?”马日?左手抚须微微一笑,“此事正是我急寻你来的原因,皇上明天会在校场举行比武,你作擂主,所有在京的杂号将军以上的人俱可向你挑战,打赢你了便可取代你,你明日的压力会蛮大的,不过,我相信,贤侄的武艺要打赢他们倒也不难。” 林俊听了登时觉得一阵头大,自己的斤两有多少倒也真的不清楚,以前在浮云观都是与关羽比试,但那毕竟是练武,并没有生死相拼,与史阿一起救人那次自己虽说也杀了几个人,但那些毕竟都是毛贼,武艺也并不怎么样,入不得自己眼内,何况,自己杀完人可是跑到一边的林子里去吐了半天,还好没人发现,否则不得笑死。所以,自己倒还真的不清楚自己本身的战力如何。想到这,林俊不由得微微一叹道:“马世叔有所不知。所谓文无各有千秋,难以分出谁高谁低,所以说文无第一,这点我是明白的,而武无第二作何解,贤侄不妨说来听听。”林俊轻叹了一口气:“唉,武无第二其实更简单,因为第二那个基本上都被第一的杀了。”马日?听着林俊的解释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的确,自己有点想当然了,多年在朝,几乎忘记了这些武将征战时的凶险。想到这,不由把目光投向了林俊,“贤倒,这这如何是好?”林俊看了看六神无主的马日?,宽慰道:“世叔且宽心,小侄明日定当全力以赴,抢个镇北将军回来,再不济,自保还是没问题的。”听到这,马日?紧锁的双眉稍稍松了开来,“禀老爷,圣旨到。”马府的家仆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林俊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猜测着这道圣旨是何内容,却见马日?却是笑道:“来了,辰逸,随我接旨,想来这是关于你明日校场比武的事。”林俊这才反应过来,随后跟着马日?一番忙前忙后前跪后拜的,终于算是接下了圣旨。随着磕拜完毕,前来宣旨的太监把那一方绣着金龙的锦帛塞到了林俊手中,便欲告辞。而林俊却是想到了另一件事,不由得问了一下那太监:“公公请留步,未请教公公贵姓高名?”那太监笑道:“回林公子,奴才左丰,不知公子有何见教?”林俊心里却是高兴得很,自己问这传旨太监,正是想打探这左丰的消息,这刚好,面前这个人便是左丰,林俊双眼一转,计上心来。而此时马日?却是奇怪地望着林俊,他实在搞不清楚这个林贤侄想干什么,通常情况下,这传旨太监传旨后都是赶回去交旨的。 林俊看着马日?那问询的目光,便笑道:“马世叔,我替你送一送左公公吧,以免怠慢。”马日?微微一点头:“有劳林贤侄了。”林俊则是一手牵着左丰的手,另一手作了个请的姿势,身体微弯,稍落后了半个身位以示恭敬。左丰虽说半时也是与皇帝皇后等人常见,但他一介阉人,几曾何时被人如此敬重,此时见林俊摆出此等姿态,心中不禁大觉受用,看林俊便顺眼了几分。马日?却是在一旁看着大感不爽,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示意其中一个家仆过来,在其耳边交待了几句。 却说林俊拉着左丰离开了众人视线后,悄悄地塞了一物在左丰手中,左丰一看,是一锭黄澄澄的金锭,登时大惊:“林公子,这如何使得?丰受之有愧啊。”林俊却是笑眯眯地道:“有劳公公了,你看,一路走来,鞋子都磨破了,在这唠嗑了半天,水也没喝一口,这只是买鞋子与买水的心意。左兄莫要客气。” 林俊前世当过兵,也从过商。以前是用局外人的眼光来看这个世界,但从昨日开始,便是打定了主意,好好在这世界上混一回,既然是这样,那就使出浑身解数,总要在这世界上留下点什么才行。 此时的左丰却是大受感动,自己就一普通太监,平时不管是文士还是武人都是斜眼看他们这种身体不全之人,背地里好听的就偷偷叫他们为阉人,叫得不好听的就叫阉狗。而今天这林公子先是俯首相送,又以兄称之,虽说可能有些虚情假意,但手上这颗黄澄澄硬梆梆沉甸甸的总不是假的。顿时,左丰生出一种士为知已者死的感觉。左丰双眼一红,眼泪几乎夺眶而出。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而林俊此时却是成竹在胸,开启了他的极尽忽悠模式。 “实不相瞒左兄,小弟实在是有事相求啊。” 左丰登时觉得手中的金锭变得滚烫起来。但东西在手,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林公子有事但说无妨,只要左某能办得到,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左丰一副两肋插刀的样子。林俊此时却是不徐不疾地道:“左兄言重了,林某所求之事,对左兄来讲,仍是举手之劳而已。”说到这,顿了顿,“林某小时曾遇异人,得传无字天书一卷,窥得左兄与卢师命运一角,卢师约一年到两年之间会有征战,而此时,左兄与卢师命运有所交集,卢师性刚,必会对左兄有所冒犯,介时,恳请左丰记得今日俊之所求,对卢师高抬贵手。”此言一出,左丰大惊。林俊所言卢师,左丰自是知道是卢植无疑,按林俊所言,一年后自己能左右卢植的命运,而林俊却是能提前预知这一切,确实是令左丰惊为天人,细思极恐。 “左某定当紧记今天公子所言。”左丰朝林俊一拱手,同时也用大袖擦了擦额上汗水,此时日正中天,天气已经很热了。 “那林某就”“布谷布谷”前院的大树上不知什么时候飞来了两只布谷乌。 “左某明白,左某明白。”左丰看着林俊,此时两人均已站定在院中,“左兄,请”林俊又摆了一副这边请的姿态,“布谷,布谷。”那两只布谷鸟又叫了起来,林俊双眼一转,一扬手,“啪啪”两声,两只布谷鸟从树上掉了下来。林俊快步上前捡起两只布谷鸟,“左兄,带上这个,加沙参八钱玉竹五钱清炖,滋阴补肾,专治起夜繁多,尿频尿急尿不尽。”林俊一副我是老中医的牛x样。左丰却是目瞪口呆, 却是久久说不出话来:“公子真神人也,举手射布谷,左某身上的隐疾也被公子一眼看出。”这时,却是到林俊心里暗笑了,自己是这瞎bb地装逼,本是想炫一炫武力吓唬一下这个太监的,不想却是蒙对了左丰身上的隐疾。心中暗爽,但却是一脸的云淡风轻,一副我很牛b的样子,很大将风度般重新把手又做了个“请”的姿势。左丰微微一叹,抬脚走出了马府。望着左丰远去的背影,林俊心道:卢植啊卢植,我只能帮你到这罗,至于以后你能否逃过牢狱之灾但凭天意吧。 马日?接到家仆前来的禀报后,双眼眯成一条缝,闪着灼灼精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袁府会客厅。 袁隗与袁逢一左一右高坐主位。袁绍与袁术分坐下首。袁逢一脸气忿之色:“昏君,昏君。想当初就不该把他推上这个位置,现在倒好,倒打一耙,让我好生难甚。世之甚难,莫如之忍也,莫如之忍。”袁隗却是面色微变:“三哥慎言。回想一下前几年捕杀中常侍王甫与太尉段颎的雷厉风行与铁血手断,我们这个天子绝不是个善与之辈。”袁逢听到此处,复又想起那个满城风雨之夜,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把嘴给闲上了。 “本初,公路,你们二人等下去见一见军中将领,所有叫得上号的将军明天都武校场比武夺帅。明天那个所谓的镇北将军我们必须拿下,至于那卢植的徒弟,吩咐下去,不必留手。比武误伤常有,谅那昏小子也怪罪不到我们的头上。”袁逢对着袁术与袁绍两人吩咐道。 “诺,孩儿遵命。”两人齐声应允,正欲齐齐转身离去,却又听得袁隗说道:“两位孩儿,且听老夫一言,世人都道我袁府四世三公而强大,而然,老夫却是自认为我们袁府现在却是两代四杰,你二人且记得吩咐门客,如果明日你们兄弟之间的门客相斗,却是不可下死手,以免伤了和气,自损实力。” “孩儿遵命。孩儿告退。”袁术与袁绍齐声应道。袁术与袁绍早就想离开了,两个老家伙,虽说是自己的父辈,但在他们面前兄弟两人均觉得自己尚未长大,而事实上呢,袁绍也早已娶妻刘氏,为人父,长字袁谭,次子袁熙。袁术年纪比袁绍要略小几岁,虽终日游手好闲,却也是已娶妻冯氏。并诞下一字,名为袁耀。现也是五岁有余。两人均已是成年人,现在父亲与叔叔面前唯唯喏喏的样子,心里实在是不得劲,一心要找借口快点离开。用现代话讲,这叫代沟。 而然,世间不如间事十之八九,今天袁术便是碰到了。袁逢道:“本初,你且去吩咐门客,公路,为父仍有话要与你讲。”袁绍离开,袁术只好躬身回道:“不知父亲有何训示?” 袁逢双目眯成一条线,盯了袁术半晌,方才缓缓道:“你前几天又去芳泽阁了?”袁术一听,原来父亲说的是这事,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这事肯定是要挨训了,但估计也就是一顿训斥的事,不痛不痒的,权当他唱歌了。于时,躬身答道:“是的。” “荒糖,一把年纪了,还流连风月之地。过两天如果朝庭辟召,不可推搪,给我老老实实上任去。天天花天酒地,我袁氏一脉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滚吧。”袁逢看着这个儿子,实在生气,不由得恶声怒斥。 袁术连连称是,一溜烟地回去召集门客,商量明日比武之事了。 袁隗看着这个被气得气喘吁吁的三哥,轻笑道:“三哥消消气,风月之地,你不也是常客嘛,公路,只最得到了你的优良传承而已。哈哈哈,”袁逢没好气的瞟了一眼自己这个四弟道:“我哪有他这么张扬,更可恨的是居然还被人挟持,奇怪的是挟持完了之后他居然不声不响,绝口不提报仇的事。袁氏的脸面都被他丢尽了。”两兄弟一番详谈,足足到掌灯时份方才散去。 蔡府,昏黄的灯光下,蔡琰手捧着一杯水酒:“爹,女儿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蔡邕哈哈大笑,脸上不觉又添多几道皱纹,“昭姬啊,难得你记得为父的生辰,为父自己都忘记啦。”说完,手捧酒杯,一饮而尽。柳氏也在一旁笑道:“女儿孝顺,老爷今晚便喝多几杯。”一边说,一边往蔡邕饭碗了夹了一块红烧肉。赵五娘也在一旁抿嘴而笑:“老爷哪里还记得自己的事啊,这几年一直都在为《熹平石经》石经的事在忙,估计忙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福生无量天尊。”赵五娘一句佛号把蔡琰拉到回忆中,看着自己的母亲,不由得想起自己的母亲乔装成道姑,带着自己这个小道姑千里寻父。现好日子还没过几天,母亲与父亲的头发都已经是花白了。心底不由得掠过一抹伤感,不过被她很好地掩盖住了。蔡邕望着自己的两位妻子与女儿,同样的,赵五娘的一声道号也把他拉进了回忆。 那天自己接到家仆的禀报说门口来了个赵五娘的道姑来找自己,自己到门口去见人的时候简直是不敢相认,面黄肌瘦的赵五娘,骨瘦如柴的蔡琰想起这段往事,蔡邕不胜感慨。看着婷婷玉立的蔡琰,猛地想起一事,不禁哈哈大笑对着赵五娘道:“我今天还真没有在忙《熹平石经》的事哦。”几人大奇,蔡琰问道:“那爹都在忙什么啊?”蔡邕便把昨日在马府发生的事与今早在朝堂的事都说了一遍,最后一脸坏笑地看着蔡琰:“昭姬啊,要不明天随为父到校场去看看,有没有哪位少年将军看得上眼的?为父好为我家昭姬定亲。”说得蔡琰俏脸通红。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了,“父亲,你知道我的要求,一群武夫,有什么好看的。我还是不去了,你带着两位娘亲去吧。”蔡邕挑了挑眉毛:“哦,昭姬喜欢文人啊,要不就随为父去《太学》或《鸿都门学》中看看?看看有没有哪个青年才俊能入我女儿法眼?”蔡琰却是撒娇了:“爹,女儿不嫁,姐姐贞姬已经外嫁了,就由女儿一辈子陪在父亲身边。”一家人在其乐融融中结束了晚餐。 晨光刺破雒阳城的黑暗,在通往雒阳城西校场的马路上一列列军士正在往里西校场走去,中间还掺夹着一些官轿,马车,一切显得混乱而又有序。 林俊一早已随着马日?到达西校场,而接待者正是左丰,左丰远远便看到了林俊一行人,马上就迎了上来。估计是昨晚吃了布谷肉,今天的气色好了不少,那亲热的劲头让旁人觉得马日?一行人便是皇帝了。左丰把林俊一行人安置在提前准备好的卡棚之内便又匆匆地出去迎候其它官员。不多时,一众官员俱已纷纷到场。一声鸭公的声音远远传来:“皇上驾到,百官跪迎。”又是一阵繁琐的跪拜,搞得林俊心里很是不爽,估计大家都想快点结束这场比试,进程倒是很快,毕竟,现在已值初夏,太阳也开始是越来越热了,没有几个想耗在太阳下面爆晒的。林俊很快就听到了主事太监呼喊自己的名字,于时便应了一声“在”,便手执长枪策马向前,跑入校场内。林俊刚刚一抬手向四周环施一礼,却是听到一声大喝:“别废话,某家会一会你。”却见一位头戴黑盔,身披黑甲,手执长矛,骑着一匹黑马的武将疾驰而来。林俊看了看来人,长枪平举指向来人,喝道:“来者何人?”却见来人大笑,“打赢我你便知道了。”借着战马疾驰之威,以枪代棍向着林俊砸下。林俊见来人嚣张,便不再说话,右手持枪,斜斜地往外一架,借巧劲拔开对方长枪,左手一撩自己的长枪末端,也是以枪当棍,朝对方的头上砸去,而此时,双马交错,来人战马已是到了林俊的身后,对方想不到林俊的格挡与反打来得那么快,这一棍正好砸到了对方的头上,虽然戴着头盔,但也是将来人打得晕头晕脑的从马上摇了摇栽倒在地上。仅仅一个照面数息之间便已是胜负已分,周围围观的军士看到这情景,不由得大声喝彩。马日?与蔡邕等一众大臣此时也正在刘宏所处的看台上,两人四目相交,相视一笑。其它一众大臣也在指指点点。刘宏也是眉开颜笑,转头看了看何进道:“大将军,你看这林俊的身手如何?”何进点了点头道:“看着不错,但是,军中好手甚多,不知他能否一一战而胜之。” “拭目以待。”刘宏微笑道,但心里却是七上八下:“林小兄弟,一定要赢,莫要让我失望啊。” 却说林俊,目送着那被他打下马的将领被两个军士架走,而还没走出校场的时候,又见一骑手执长枪缓缓而来,却是来人也是一副黑盔甲,却是在甲外披了一件蓝色披风,来人到达林俊约十米处,双手一抱拳道:“某家淳于琼,请林公子赐教一二。”林俊看了看这个自称淳于琼的家伙,心里却是闪过一道前世网络上关于他的评论,也算是名人,但却是不好的那种。于时也抱了抱拳,“请赐教。”淳于琼不再搭话,双脚一夹马匹,手中长枪猛地向林俊刺来。林俊也不躲闪,仍然单手执枪,轻轻地往外一拔,趁着二马交错时横枪一扫,正打在淳于琼的背上,将其打于马下。淳于琼也不是不提防林俊在错马的时候会打他,但光顾着头了,那一枪拦腰横扫却是打个正着,感觉整个人都要断成两截一般,在地上扑腾了几次,愣是没站起来,最后是拄着长枪,才慢慢站了起来,朝林俊拱了拱手,拿枪当拐杖,一瘸一拐地慢慢向外走去。又是一个照面便胜了。周围的军士不由得挥武着手中的武器,疯狂地叫喊起来。 袁绍与袁术两人也在校场内,袁绍笑着对袁术道:“公路,要不下一场由你安排人上,让这小子一直这样赢下去甚是不妥。”袁术却是翻了翻白眼:“还是让你的人先上吧,这一功,让给你。”其实,袁术早想派人出战了,他现在这样说,只是不爽袁绍的那一副样子。 两人正说话间,又见一将催马进了武校场。林俊看了看对方,也是一副黑盔甲,手持长枪,而坐骑却是一匹红马,总算是看明白了,这个黑甲长枪估计是官方的制式武器啊,来人入场后,催马越跑越快,“某家夏牟来也,领教林公子的高招。”马借人势,人借马威,仿似是刮起一阵旋风。长枪一抖,直取林俊前胸。林俊仍然是那招轻拔,仍是借着双马交错之际,枪交左手,右手向着夏牟腰间一捞,却是捞中夏牟的腰带,用力往量怀里一带,来了个走马活擒,把夏牟给提在手中,随手往地上一扔,看着夏牟在地上翻滚的身体,林俊突然间想起了尉迟恭,明白了为什么他除了一杆长枪外还有一根短钢鞭了,那二马交错的时间来一鞭,太容易得手了。自己这次是第一次骑马作战,这次下去后一定要去找个打铁铺订做一根才行。 场外欢声雷动,一刻钟时间都没到,林俊便连胜三人,惹得在校场周围观战的军士不断狂叫,好像一锅烧开的油锅一般。军中就是这般,赤祼祼的武力崇拜。只要你能打,只要你敢赢,便能获得他们的崇拜。 夏牟看着在马背上端坐的林俊,不禁是羞愧万分,缓缓地爬起来牵着马向场外走去,迎面奔来一匹黄骠马,煞是神骏,马上之人很是面生,一身黑盔甲,外披一件红色披风,手执一杆大铁枪,越过夏牟到了林俊前面。“某乃文丑,特来向林公子请教。”林俊不禁认真打量着这个在自己记忆中的名人,却见对方高大槐梧,威风凛凛,非常威风。林俊也是持枪抱拳,施了一礼,同样说了声,“请赐教。” 名将果然是名将,一伸手林俊早已打醒了十二分精神,也不敢托大,双枪一碰,林俊便觉得对方的枪沉力猛,两人不觉已是打了五个回合,最后一个二马交错的机会,林俊横枪一扫,拦腰将文丑抽于马下,文丑也时刻提防着林俊这几招,坚枪格挡了一下,但还是被打中,只不过伤势却是没有方才淳于琼那么重,只是在地上打了个滚便站了起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勉勉强强地对着林俊一抱拳,“文某认输。”林俊也是微微一抱拳,“承让了。”文丑牵马走了几步便翻身上马疾驰而去。连续又上来了几将,分别是纪灵,徐荣,等七八名将领。莫不是三招两式便已胜出,却是看得众人连连称奇,林俊的招式不多,来来回回就是那几招,先是格挡或闪避,紧跟着就是拿枪当棍打头或扫腰。看是看到了,但上场之人却是无法避开。 袁绍在场外低声问颜良:“文恒,如果你上场能否赢他?”颜良看着场上的林俊,轻声道:“禀主公,我与文丑武世不相伯仲,马上作战料是难胜,可否上场诱其步战,想来他的步战功夫应当有所欠缺。良定当赢他。”这话如果被林俊听到估计要笑出声来。如果说马战颜良能有三成机会赢他,步战的话颜良可是连一成机会都没有。但袁绍却也是深以为然。点了点头“善!大善!”看着自己的心腹爱将,“文恒,你上去把他头颅给我削下来。”“遵命!”颜良抱拳领命而去。 袁绍看着颜良催马入场,两个说了几句,便见颜良与林俊双双弃马步战,但却是没几下招式便见颜良连连在背上挨了几棍,仓惶跑向自己马匹,飞身上马,拔转马头,手执长柄大刀狠狠地向林俊劈砍而来。而林俊看到颜良败走时却也不曾追赶,只是一手叉在腰间,另一手扶枪,枪柄拄地枪尖朝天静静地看着。等颜良拔转马头时也是一动不动,他以为颜良会催马过来认输,不想却见大刀闪着寒光劈来,在地上林俊更是灵巧,扶着枪整个人仰面朝天躲过大刀的同时,双脚侧踹在奔跑而来的战马马腿上,战马一个马失前蹄,把颜良向林俊抛来,而此时林俊整个人都差不多是凌空状态,九成的力都来自扶枪的手,自然而然地把枪带歪,斜成45度角,枪尖正对着飞来的颜良。于时,袁绍便看到了颜良被挑在那把拄地的枪尖上了。说来也是颜良倒霉,如果他不叫步战,或步战战败了认输便没有后面的事了,偏偏要步战,最后一下凌空飞扑而来,枪尖是从下往上,挑下鱼鳞甲的甲片从下往上刺的,这一枪是又准又狠,从左前胸扎入,透背而出,直穿心脏,死得透透了。 这一下,骤变突生,林俊一时也是没反应过来便见自己的枪上经樱已经是染血在颜良背后飘扬,稍一呆愣,顺口问了声:“颜良,你没事吧?”可惜,颜良却是不会再回答了。一瞬间,整个校场寂静无声。蓦地,校杨下方却是传来一声暴喝:“哎呀呀,林匹夫,校场比武你竟然下死手,拿命来。”跟着便是几匹马蹄声响起,校场内冲入八匹战马,马上各骑一人,为首者,赫然是颜良的好友文丑。后面跟着七人,高头大马,各持刀枪,向着林俊疾驰而来。 而此时校场外的袁术却是双眼灼灼喷火,经一番辩认,他也算认出来了,此人正是芳泽阁下挟持自己的那人。牙齿咬得格格作响,“雷薄,陈兰,陈纪,刘勋,你们一起上,协助文丑一起围杀此人,此人校场杀人,当诛。” 几人闻声应诺,齐齐纵马入场,向着林俊疾奔而来。而林俊,却是有点犯傻了,第一是没想到颜良会自己撞到枪头上来。第二是看着颜良的那个死样子有点不舒服。虽说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不是第一次杀人,但近距离看颜良那死不瞑目一副狰狞的样子,还有他身上的血已经是顺着枪杆流到了自己的手上了,胃里不由得一阵翻腾,差点呕吐出来。但形势已是由不得他考虑,文丑人怒马快已到了自己面前,也不搭话,一枪便奔林俊面门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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