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故事其五

5月6日中午，鸡窝餐厅 “对了林跃，看我给你带啥好东西来了？”记录和社稷都是今天上午落地的翔鹰，并且马上入住了风息地。林跃尽主人之道，把这俩拉到餐厅来“接风洗尘”。 那是一个文件袋，文件袋上龙飞凤舞的签上了记录的名字，这和她平时涂掉自己签名的行为大相庭径。 “这什么？”林跃打开文件袋，把里面的资料详细阅读了一遍，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可别丢了，这东西落在别人手里的后果…”记录瞟了一眼吧台后的林屿，意味深长的说。 “行行行，我服了你了，就这种东西都没有搞到手？”林跃知道那是什么了，那个是林屿昨天晚上和方草约会的全过程，这里面还有几张录音法术纸。要不是车上没有摄像头，估计里面还会多一个u盘来放视频。 “这什么啊，让我看看…”方草坐在林跃旁边，她也想看看那个文件袋。 “不行，不利于你身心健康…” 黑日公会基地，鲁文房间 鲁文在大概一个星期前被检测出轻度抑郁，这很明显就是上次镇海秘境导致的，不能怪她，这是纯粹的因为外界客观因素影响而导致的，不过怎么想也不可能会扯到抑郁症这方面，可它还是发生了，她已经失眠很久了。 不过还好抑郁症是病，可以治疗。吃了点药，鲁文就打算稍微休息一下，可她睡不着。她想找个人聊聊，但是又不知道去找谁，也没有心思去找谁。 抑郁症带来的影响基本都在她身上发生了一次，她的体重下降了，面容有些憔悴了… 叶云走进来，她也知道鲁文是什么情况，于是把那把半神器轻轻地放在桌子上，随后走掉了。鲁文想留她下来聊会，可她不知怎地没有开口。她庆幸自己不是因为主观原因和客观原因一起导致的更严重的抑郁。她仍然在正常工作，企图用工作来麻痹自己的大脑，让她“忘记疾病”，但这种方法也是扯淡，典型的病急乱投医。 她太期待康复的那一天了。 晚上七点，林跃终于从人员交接等一系列工作中解脱出来，所以打算去散散步。他叫上了叶天，叶天叫上了鲁文，她确实需要出来透透气。五月份翔鹰城早晚温差挺大的，几人披了个毯子就出来了。 自从解放之后，风息地一直是一个着名的景点，里面有一个湖和一个小农场，农科院有个分部也在里面。这就吸引了很多“享受生活”的人。但是林跃其实不是经常去里面。基本活动范围也就主楼和居住区这种靠近大门的地方。 “要不要喝一杯？我请客？”黑日公会楼下就是鸡窝餐厅，这一帮人经常来这吃东西。 “我不会喝酒，谢谢。”叶天拒绝了他的好意，可是盛情难却，他还是被摁在了座位上。 “…鲁文就不喝了，影响康复，给你杯度数低一点的吧，我怕你等下走不动路…” 餐厅是林屿开的，而李华则在这里打工。此外，阿飘和坐垫也在这里工作。 \"那不是我们经常看到的那只鬼吗？\" 鲁文突然注意到了阿飘。黑日的成员们常常在深夜看到有鬼魂在走廊飘荡，想必就是这只了。 \"哦，原来鬼是自己人啊，不过话说回来，鬼魂能够拿东西吗？\" 阿飘端着一杯琥珀色的液体走了过来，无法判断这是什么酒。 \"试试看吧？没事的，没什么度数的\" 叶天思考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不至于连这点酒精都承受不了，于是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冰红茶，而且还兑水了。 \"好了，我们走吧，出去吹吹风。\" 叶天有些无语，于是率先走出了餐厅。他沿着人行道漫步，一直走到湖边。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有很多游客前来游玩。人们通常喜欢在这个时间段来乘凉，许多人还喜欢乘坐游船到湖上享受清风。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林跃走在前面，忽然说要讲个故事。“鲁文呢？她去哪了？” 叶天回头看看，鲁文已经不见踪影。“估计自己回去了吧，等下，她在那里…” “算了，给她自己走走吧，那我继续说…” 2770年12月27日，茂植市 那一天好像是“风草之争”的一星期后，距离林跃全国杀异己势力还有三天。 “等一下，这不是讲过了吗？”叶天对于这个日期还有点印象，林跃在前几个月已经对他讲过了。 “不不不，那故事我跳着讲的，重要的是那三天的事…” “额，又是方草的故事？我发现你真的很喜欢拿她说事…” “那不然呢？她的人生挺有色彩的，适合当故事讲…” 回到故事 “所以你找我到底干嘛？”方草刚刚哭完，又恢复了之前无精打采的状态，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没什么，这不是过来看看你？”林跃走到书桌前，那上面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西方的羽毛笔，羊皮纸和东方的毛笔，宣纸，砚台。扒拉开桌子上散乱的文件资料，一张宣纸写的工作报告赫然展现在眼前。 这是只有一个地区的主神才能向上报的东西，这直接证明了方草这段时间就是在和自己分庭抗礼。林跃把那张纸拉过来，在落款处多签了自己的名字，随后打开传送阵把那张纸上传了。十分钟后，一张纸出现在了林跃的手上。 “怎么回事，林跃你搞什么鬼？两个落款？”纸条上浮现这样的内容，随后字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横线。林跃拿起一支笔写了些什么。 “翔鹰真正的王回来了。” “回来你妈，方草还活着吗？” “活着，怎么回事？” 那边停顿了很久都没有回答，最后憋出来一句话：“随便吧艹，净给人事部添麻烦。” “好了小草，你有什么打算？”这是林跃第一次用这个称呼，方草扭头看了一眼，叹了口气。 “不知道，你呢？”方草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有点不满，可碍于之前那个作死的术法，她也不好说什么。林跃扫了一眼房间，发现房间里躺着一个画架，地上那些很明显是油画的颜料。 “不愧是西化运动领导人，就喜欢琢磨这些洋玩意…”西化运动是方草最大的贡献，要是没有这些东西，翔鹰人的“文艺复兴”也不会发生，民众就会一直被封建思想所束缚，最后在近代史的斗争中落得个清朝的下场。 “清朝？那是什么？”叶天对这个陌生的名词表达了疑惑。 “一个小破星球的一个地方的一个朝代吧，我也不懂，算了，接着讲…” “要不送你幅画？我学过几手…”林跃确实会画画，尤其是古典油画。方草忽然来了精神，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跑到凳子上收拾了一下外貌。 那幅画在某些不可言说的力量的加持下，那符号完成时间只用了一个星期，一般画家都要花费数月的时间。 “额，这有点扯淡了，那幅画在哪？”鲁文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跟了上来。 “在这里。”几人不知何时走到了一个建筑门口，建筑前有一块牌匾，上面是“翔鹰城宗教文化博物馆”，里面有几个游客正在观赏文物。三人走到一幅肖像前，那就是林跃刚刚说的那幅画了。画面中的方草看上去十分虚弱，但仍然强行撑着自己的精神，看起来像一个病人。 “真品，可以取下来…”叶天这才注意到墙上的画都没有玻璃罩，只是用钉子挂在墙上。林跃取下那幅画递给叶天，他刚刚想接，就被一只手截胡了。 “哈？文物是给你这样拿的？” “不是方草，你咋在这？”方草进来时没有一点声音，在场也没有哪个会全天开着探测术的。 “放回去…这是我的东西…”在场的所有文物除了那些明确表示捐赠的，其余的都是林跃等人的私人财产，那把【渡鸦】也是从这里拿的。 “行吧行吧，走走走，咱出去吧…”林跃走出了博物馆，只留下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方草和林屿。叶天和鲁文跟了上去，几人又走出了一段距离。 “方草这家伙，看不透啊…”三人回到了湖边。 “我有个问题，方姐多大了？” “这个问题没什么意义，神的年龄是没有意义的…四千五左右吧，怎么了？” “没事，她对翔鹰的贡献呢？” “那我可就不困了…西化运动是她领导的，当时西方早就文艺复兴了，她用了一个王朝的时间大力推广西方的东西，给民众搞了一个物质基础，然后又引进大量西方的经典着作，那思想基础也差不多奠定了…” “文艺复兴时期强调的就是个人意志的觉醒，在西化运动后，思想大解放才开始，随后就是世界走到了工业革命，翔鹰没有落后于世界，完成工业革命，成功抑制了外国资本入侵…相对之下的旭霓就是被强行打开的国门，不过他们反应也快，很快完成了工业革命…” “这就是她最大的贡献了，后面去苏联学回来的东西，相对于这个就是九牛一毛……她很在意个人意志，‘灵魂思想不解放，肉体就不会被解放，肉体不被解放，社会就将不被解放’，这话是她说的。她也是翔鹰第一个把东方哲学和西方哲学联系在一起的人……” “你不觉得现在也挺‘个人’的吗？” “没看出来，她就和所有普通人一样啊？” “不不不，她是实干家，她与常人最大的区别就是她真的去做了，这个道理应该都懂，换言之，她和那些成功人士没有区别，为理想而做出实际行动这难道不是‘个人’的表现吗？总好过只会喊口号……” “闭嘴，不许键政！”鲁文忽然开口。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开始讨论起来。 “我还是觉得她挺特别的。” “嗯，确实。” 两人的谈话逐渐往另一个奇怪的方向偏了… “你不觉得吗？方草可能是大部分人的理想型了…妈的小鸡崽子吃的这么好…” “何以见得？”叶天来了兴趣，鲁文也凑上来了。 “所谓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你想想吧，小草脾气好，而且该正经时就正经，主要是还好哄！” “是吗？好像我确实没见过她发火…” “而且而且…”林跃忽然兴奋：“她从来不浪费钱！这就已经超过很多人了！” “可我也没看出她很勤俭…” “那不一样，她是正确的花钱，并不是完全不花钱，你进她的房间吗？没有吧？她台子上基本没啥化妆品的…” “确定不是因为你们压根不需要保养？” “……好像也是…她至少没有奢侈品啊？” “上次我在梅素的时候，她给我看过她的枪，那东西看起来就不便宜，她说好像花了四五万吧？”叶天回想起方草那把步枪，上面都是他看不懂的专业设备。 “那好歹人家是自己打工买的，人家又不追求那种荣华富贵…那种爆改枪我也有，而且数量还比她多呢？” “确定不是因为她住你这里？那就算不是这样，那欲望也被时间冲淡了吧？” “不不不，人都是有欲望的，她也不例外，学会克制是很困难的，她学会了！”林跃看到对面两人这表情有些变化，于是赶忙岔开了话题。 “行行行，就算不聊性格怎么样，那其他方面呢？其他方面人家也很能打的好吗？” “确实能打，物理意义上的……” “那小草身材不错吧？人家还懂得锻炼呢，不像你一天到晚就搁房间里不出门。” “还有人家颜值也不错，你见过她化妆吗？没有吧，人家压根不屑于这个！还有人家多才多艺呀，你想想她会俄语，还会英语，我估计她可能会日语，你上大街随便拉一个国人（拉外国人没意义），我感觉90都不能用英语和你对话。人家车技还不错呢，你坐过她开的车没有？” “呃好像没有。” “那你说说看，这么优秀的女孩子哪里找去…”林跃话音未落，只见他的脚下突然闪烁起了一道碧绿色的光芒，紧接着便传来一声巨响，他所站立的地方瞬间发生了爆炸，扬起了一阵尘土和无数被炸飞的树叶。 “马勒戈壁的…你刚刚是不是蛐蛐我呢？” 叶天意识到大事不妙，连忙拉着鲁文逃离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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