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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老脸一红

月明,万籁俱寂,掌门独自站在庭院之中,仰望着星空,心中思绪万千。 他忧虑地想着即将降临人世的悲惨局面,心情愈发沉重,眉头也紧紧皱起。 无法释怀的掌门决定亲自前往宗门上空查看情况。 他脚踏飞剑,翱翔于天际之上,抬头望向那轮高悬的明月。 月光洒下,映照出一片宁静而美丽的夜景,但掌门的心境却与此形成鲜明对比。 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不久后人世间可能出现的惨状,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忧虑。 正当掌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突然间,一阵轻微的剑鸣声传入耳际。 声音短促而尖锐,仿佛划破夜空的闪电一般一闪即逝。 掌门猛地回过神来,低头看去,只见后方的树林中有一个身影正在迎着月光挥舞长剑。 掌门心生好奇,催动飞剑瞬间来到了林子上空。 当他看清下方练剑之人时,不禁露出赞赏之色。 原来,那个身影正是唐婉儿。 她全神贯注地演练着剑术,每一招一式都显得十分娴熟和精湛。 掌门静静地观看着,越看越是惊讶。 “咦”不禁发出一声惊叹,他从唐婉儿所练的剑术中隐约看到了当年的师叔,发现唐婉儿的剑法竟然与当年师叔的风格如出一辙。 尽管身姿虽是女儿身却招招像极了师叔的挥剑的身影。 回想到当年,曾经偷偷跑到师叔的洞府玩耍,结果不小心打扰到了正在闭关修炼的师叔。 师叔气愤地揪住他的耳朵,把他拎起来扔出了洞府。 回忆至此,掌门不禁感到脸上一阵发热,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只记得被扔出去的时候,身体不由自主地飞了起来,在空中翻滚着。 就在这一刹那间,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却惊讶地发现一个难忘的景象——在角落里,竟然有一只纯净洁白的兔子正大快朵颐地啃食着灵草! 这一幕,掌门脑海中顿时涌现出无数思绪,仿佛潮水般汹涌澎湃。 突然间,一切都变得清晰明了,掌门,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见到唐婉儿怀抱那只雪白兔子时,心中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亲切感和熟悉感。 只是不知道唐婉儿如何得到了师叔的剑法,并且挥动的如此传神。 不禁御剑压下云头,悄然无声地飞到正在专心练剑的唐婉儿身边,默默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唐婉儿全神贯注地演练着整套剑法。 每一招一式都显得那么娴熟自如,仿佛与剑融为一体。 直到完成最后一剑,屏息凝神,缓缓收起剑身,才猛然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掌门。 唐婉儿脸色一惊,急忙转过身来,向着掌门躬身施礼,惶恐不安地说道。 “弟子因练剑过于投入,以至于未能及时觉察师父驾临此地,请师父恕罪。婉儿自知此举实乃对师父不敬,但求师父念及弟子无心之举,宽恕婉儿今日之过。” 掌门微微摆了摆手,示意唐婉儿起身,语气平淡地说。 “无妨,为师适才观你演练此套剑法,不禁想起了为师的师叔。想当年,他亦是如此钟爱这套剑法,其造诣更是非凡。今日见你使得这般娴熟,倒也颇有几分他当年的风采。” “师傅慧眼,徒儿那日承蒙雪兔引路,来到一个后山一个神秘的山洞之中。在那里,我有幸见到了师祖的一丝魂魄。师祖见到我后,认为我与道门有缘,于是将道统传授给了我。希望师傅体谅,宽恕徒儿没有及时向您禀报此事之过。” 唐婉儿惶恐不安地回答道。 掌门看着唐婉儿那满是歉意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哈哈哈哈,好徒儿不必如此紧张,为师怎会责怪于你呢?不过是一时好奇,随口问问而已。倒是还要劳烦徒儿替为师解开心中疑惑啊。” 唐婉儿眼见掌门并非真的生气,反而还有心情开玩笑,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将自己如何遇见师祖以及怎样获得师祖传承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述了出来。 当提及师祖的那一缕残魂已经消散于天地之间时,唐婉儿惊讶地发现,掌门的眼角竟然情不自禁地滑落出几颗泪珠。 唐婉儿大为震惊,她实在想不到这位修行多年、历经风雨的师尊,在这把年纪竟然也会像普通人一样伤心落泪。 掌门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情绪的失控,他微微颤抖着伸出右手,不着痕迹地擦拭掉眼角的泪痕后。 才深深吸了口气,声音低沉而缓慢地开口。 “为师只是想起了幼年间修炼苦闷,师叔带着我偷偷遛下山去吃糖葫芦的日子,不免有些神伤。” 唐婉儿听闻此言,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师祖曾告诉过她的画面——师傅当时流着鼻涕紧紧跟随在师祖身后的模样。 她忍不住抬起头,凝视着师傅的面庞,试图将脑海中那个流着鼻涕的小孩与此时的师傅结合起来。 就在这时,一股莫名的喜感涌上心头。 但她随即意识到这样做可能会显得不敬,连忙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强忍着即将脱口而出的笑声,故作严肃地回应道: “只可惜师祖已羽化,那一缕魂魄已消散,还望师傅节哀。” 幸而此时掌门正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并未察觉到唐婉儿的小动作。 掌门轻轻咳嗽一声,老脸一红,喃喃自语道:“唉,人一旦上了年纪,就总是喜欢怀念往昔啊。今晚这风儿刮得可真大,连眼睛里都钻进了沙尘……” “既然如此,你可要好生修炼。将师祖的道统传承下去并发扬光大,为师相信以你的天资定能有所成就。为师就不再打扰你了,你继续专心练剑吧。”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便如鬼魅般消失在了唐婉儿的眼中,眨眼间又出现在半空中稳稳站立。 “唉……”一声轻叹从口中传出。 “刚才竟然在弟子面前失态落泪,真是把我这张老脸都给丢光了!罢了罢了,事已至此,日后再想办法找回吧。只是……师祖啊,小玄(掌门道号—道玄)真的好想您啊……”掌门喃喃自语着,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思念与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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