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潸然泪下。 这么好吃的东西，有些人一辈子都没尝过。</p>
等女孩平复下来。</p>
韩萧询问道：“小姑娘，这是准备去哪儿？”</p>
张雪擦干净泪水，回道：“中州省洛州府，爷爷呢？”</p>
韩萧讶然道：“巧了，我爷孙也要去洛州府，缘分呐。”</p>
接下来几天，通过交谈，张雪得知，爷孙二人不远三百万里之遥，横跨玄秦，云梦，大殷三大皇朝，途径数百小国，竟只是为了见一个人。</p>
求那人为稚童取个名字。</p>
……</p>
元灵三年，九月十五。</p>
一老两小由素州驶入中州。</p>
九月二十三，洛州府到了。</p>
古城内青石长街上，唤作韩萧的老人腰悬宝剑，领着孙儿与张雪来到一家包子铺前。</p>
掌柜笑脸相迎，“刚出笼的包子，老先生来些？”</p>
韩萧询问道：“都有啥馅？”</p>
“猪肉、狗肉、羊肉，”</p>
掌柜压低声音道：“还有牛肉。”</p>
韩萧微微眯着眼，“你这猪狗羊牛正不正经？不是披着猪狗牛羊皮的人吧？”</p>
掌柜热情笑容忽地一僵。</p>
韩萧轻叹口气，道：“来两屉素包子。”</p>
包子铺很小，没几张桌子。</p>
恰逢午膳时辰，小店里坐满了狼吞虎咽的食客。</p>
一老二小只得打包来到阴凉处。</p>
韩萧与孙儿一屉，细嚼慢咽。</p>
张雪自个一屉，撑的腮帮子鼓鼓。</p>
两屉十二个素包，很快被消灭干净。</p>
吃饱喝足后，张雪看向老人。</p>
神情格外认真道：“韩爷爷，我能为您做些什么？”</p>
韩萧慈祥一笑，“好好活着。”</p>
张雪愣神，随即重重点头。</p>
“韩爷爷，还有小韩弟弟，再见。”</p>
“孩子，保重。”</p>
“张雪姐姐，再见啦。”</p>
望着背着一只包裹，怀里抱着一只小包裹，渐行渐远的女孩。</p>
韩萧低头看着孙儿，问道：“乖孙，可知爷爷为何不予她银白之物？”</p>
稚童奶声奶气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p>
明亮双眸扫过墙根阴凉下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灾民们。</p>
稚童继续道：“爷爷，这座城池虽说城墙巍峨，建筑群也气派恢弘。”</p>
“而且活人极多。”</p>
“但这儿没有道德律法人性。”</p>
“不论爷爷是给张雪姐姐银子，包子，还是水。”</p>
“只要与咱们分开，姐姐绝无可能活着离开这座城。”</p>
“甚至于没法活着走出这条街。”</p>
韩萧笑得眼眸眯成一条缝，“孙儿，那你觉得灾民们是怕我呢，还是怕剑？”</p>
“都不是。”</p>
稚童轻语道：“于灾民们而言，爷爷不可怕，剑也不可怕。”</p>
“剑在爷爷手中才可怕。”</p>
韩萧极为满意，身心愉悦。</p>
‘我孙有大儒之相！’</p>
‘玄秦有我孙，玄秦幸哉，我亦快哉！’</p>
……</p>
与此同时。</p>
赵无极赶着马车由城门进入洛州府。</p>
车帘掀开，赵颖儿新奇的四处张望。</p>
“颖儿，一路舟车劳顿，咱们先在洛州府歇息两天。”</p>
“等后天一早，师父送你到伏龙山。”</p>
“颖儿都听师父的。”</p>
……</p>
元灵三年，九月二十三。</p>
日薄西山之际，张雪停下脚步。</p>
不远处，宽阔官道分岔。</p>
岔路口矗立着一块等人高的青石。</p>
上书‘伏龙’两个大字。</p>
张雪不识字，但可以确定，那些拒仙城兵卒口中，一剑压得整座大殷俯首的人仙陈平安，就隐居这片山脉深处。</p>
“小雨，姐姐一定会为你报仇的。”</p>
“那些将士的脸，姐姐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呢。”</p>
“姐姐会让整座拒仙城，都为你陪葬。”</p>
红霞漫天，小小的人影，踏上了去往伏龙镇的官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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