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哥回家的日子?” 苏晴眉毛一挑,心中十分不解,他心道回家就回家呗,李逍原那么大个子了,这还用人送? 不过像是看穿了他心中的疑惑一般,陆清河很快就在一旁笑道: “这次我要送他回的可不是我们那个家,而是他真正应该去的那个地方,毕竟他原本也不属于这里。” “啥?” 苏晴脑袋一歪,虽然李逍原这混球身上疑点众多,而且平时总是胡言乱语的,但他那套惊人的理论苏晴可是从来都没有相信过。 什么自己是从另外一个世界过来的,在苏晴眼里都是狗屁,他才不信呢,不过是为了偷懒找的借口罢了。 但现在情况就不同了,眼底下就陆清河的样子来看,可并不像在跟他开玩笑 “师傅,您不会真的信了他那套鬼话了吧?” 苏晴抬头反问,然而这一次,陆清河却不再解释,反而抬头对着夜空平静地说道: “既然刚才已经出手了,就别藏了,出来吧。” “啧,要说真也奇了怪了,方才我明明一直漂浮在远处的空中,别说露面了,甚至连地都没沾一下,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来人嗓音青涩,听起来与苏晴年岁相差无几,但说话间的语气却颇为自负。 就好像陆清河发现了他的身影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不过在他正式现身之后,苏晴打眼一看,也确实发现了一些其身上的一些“过人之处”。 那就是原来说话的男孩,虽然此刻确实是漂浮在空中的,但却并不是靠着自身的实力做到的。 这一切都不过是他身下那“猫头鹰”的功劳罢了,若是没有那东西不停地在扇动着翅膀的话,估计这人早就掉下来了。 不过说是猫头鹰,这人身下的那东西,却完全颠覆了苏晴之前对猫头鹰的认知。 只见此刻男孩身下骑着的那生物,虽然身子和猫头鹰一样,但其上面却顶了一颗人头,而且爪子也长的和人手一般,简直是怎么看怎么诡异。 不光如此,既然坐骑已经这么拉风了,其一身的装束也是没让苏晴失望。 当他定睛望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男子身上的装扮也与他们师徒二人截然不同。 举个例子的话,可能就是蛮族的风格更浓一些,浑身上下都是一些不知名的毛皮还有动物骨骼做成的装扮。 不过现在,如此特立独行的装扮,再加上一头拉风的坐骑,对陆清河来说,认出男孩的身份倒也不是难事。 “看你的穿着,你是拓跋家的人?” 陆清河抬起头问道,因为此时此刻,男孩虽然现身了,但却依然骑着猫头鹰飘在空中,并没有一丝落地的意思。 “是又怎么样?” 男孩的声音依旧桀骜不驯,就好似一头充满野性的小马驹一般,从来都不会向任何人低头。 “呵呵,那你叫什么名字?” “拓跋亮!” “哦?” 陆清河闻言来了兴趣,因为男孩既然是单名,那就说明他在家族里最少也是嫡出。 而对拓跋家这种以御兽闻名天下的家族来说,嫡出的孩子便总能受到一些特殊的关爱。 眼下,骑着“猫头鹰”的拓跋亮,显然也是印证了他的这个观点。 “既然是拓跋家来的,那拓跋寿是你什么人?” 陆清河继续问道。 拓跋亮闻言一怔,随即在心中思忖道:“奇怪,祖父一向深居简出,近十几年在外面更是面都没有露过,可这人是怎么知道祖父名字的?” 不过虽然这么想着,但拓跋亮这次却多了个心眼,没有正面回答陆清河的问题,而是神情警惕地反问道: “这事与你无关,话说回来你又是什么人,在这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呢?” 拓跋亮话音刚落,陆清河还没说话,苏晴便抢先呛声回道:“你才鬼鬼祟祟呢,会不会说话,有本事你下来” 后面的话,苏晴没有说完,便被陆清河制止住了,并随后说道:“我只是个无名之辈罢了,在此也只是干一些私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此敷衍的说辞,拓跋亮自然不信,他抬头看了看天上那异常的景象,又看了看下方的陆清河二人之后,脸上便逐渐露出了充满敌意的神情。 “什么无名之辈,你少在这跟我装神弄鬼,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什么人,还有天上现在这番景象是不是你搞的鬼?” “是又如何。” 陆清河承认地十分爽快,不过这坦诚的回答也让拓跋亮一时愣了一下,过会儿他才勃然大怒道: “你好大的胆子,我看你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那就别怪我了!” 拓跋亮说完,便拍了拍身下的坐骑,随后一人一鸟便再度升到了高空之中。 不过接下来陆清河和苏晴二人面临的便不再是普通的询问了,只见从天上那怪鸟的口中,直接便传出来了一阵刺耳的尖锐噪音。 噪音的程度之强,简直就像是有人在你耳边用指甲划过黑板一般,直欲撕裂人的耳膜。 而且这刺耳的声波此刻还偏偏一阵强似一阵,毫无停歇的征兆。 这种罕见的攻击手段,很快也让苏晴吃了大亏。 在音波的刺激之下,他甚至觉得自己脑子里都被插满了一根根的钢针,十分的痛苦难耐。 后来,还是陆清河伸手打了一个响指之后,苏晴这才终于摆脱了那非人的折磨。 只不过在看到自己的手段被轻而易举的破解了之后,拓跋亮的表情却一下子微妙了起来。 因为别看刚才那音波的攻击并不起眼,可这一招的威力却并不普通,原因就在于眼下自己的这头坐骑。 其实拓跋亮现在骑着的这玩意,根本就不是什么长着人头的猫头鹰。 它真正的名字叫“鴸”,乃是古代传说中一种不祥的怪鸟,形状像猫头鹰却有着和人手一样的爪子。 传说当其出现的时候,所在地方的贤良便会被放逐,因而政局也会变得动荡起来。 至于其为什么现在被拓跋亮骑在身下还成了宠物,这便是后话了,此刻暂且按下不表,咱们现在只说这“鴸鸟”的实力。 在刚才攻势被破解之后,拓跋亮之所以那么吃惊,其实就是因为这“鴸鸟”的实力其实是要远高于他这个主人的。 具体的等级虽然他说不清楚,可他曾亲眼见过,在那音波的干扰之下,就连不少中三境都吃了暗亏,至于下三境的弱鸡则更是毫无还手的余力。 不过在这音波之下,像今天这样,被人弹指一挥便打破了情况,他还是头一次遇到。 “什么情况” 拓跋亮此刻心头暗忖。 “这荒山野岭的,又是这个时间了,难不成这人还真是个不出世的绝顶高手不成?” 只不过还不等他想通,从陆清河的袖口里便盘绕着飞出了一条金色的绳索,直奔“鴸鸟”的双脚而去。 “想抓我?” 拓跋亮见状冷笑了一下,随即便再度催动身下的坐骑开始向远处飞去。 一时间,这一人一鸟的飞行速度之快,甚至将陆清河的绳索都远远甩在了身后。 不过虽然自己的绳索什么也没有套住,但陆清河却并不在意,只见他攥拳一握后,那金色的绳索瞬间便绷的笔直。 面对这无比荒唐的举动,拓拔亮一时想笑,但很快身下却浮现出了一股失重的感觉。 下一刻,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他周遭的空气便好似凝固了一般,任凭身下的坐骑如何扇动翅膀,都不见移动一丝一毫。 “我日,这他妈是什么邪法,明明没抓到老子的……” 在拓拔亮的惊呼声中,苏晴只见在空中好似就有那么一双无形的大手一般,一下子便将那一人一鸟给抓到了陆清河的身前。 在这巨大的惯性面前,饶是拓拔亮骑术精湛,也不由得一下子从鸟背上摔了下来,样子十分的狼狈,哪里还有半分刚才那桀骜的姿态? 不过就算是这样,陆清河也依旧没打算停手,在他一个闪身后,只听“嘭”的一声闷响,其右脚便重重地踏在了拓拔亮的胸膛之上。 而且这一脚的力度之大,甚至将身下的岩土都跺碎了许多,也就是拓拔亮有修为在身,否则换做一般的常人,这一脚下去早就当场归西了。 面对陆清河这出手狠辣的一招,苏晴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却不由暗暗咋舌。 因为这么多年以来,自家师傅给他的感觉那可都是温文尔雅,好善乐施的,从来就没听说跟谁有过争执,一直都是一个好好先生的形象。 苏晴想不明白,明明师傅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今天突然就下起死手来了呢,莫非这拓拔家的孩子本就罪大恶极不成?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此刻被陆清河一脚踩在胸口的拓拔亮心中却是另一番滋味了。 在挨了那一脚过后,他本想强撑气血不被人看扁的,可片刻之后还是“哇”的一口,从嘴角处便不受控制地溢出了大量的血沫,显然是受伤不轻的样子。 “行了行了,” 陆清河脚下一边用力一边说道,“我知道你还有很多手段没来得及施展,但我劝你省省吧。 现在我要杀你,简直易如反掌,之所以不那么做,不过是我还在等人罢了。” 然而让陆清河没想到的是,就在他脚踩着拓拔亮的时候,那之前同样被他重重摔在地上的“鴸鸟”,此刻虽然没有得到主人的命令,但却依然一瘸一拐地朝他冲了过来,显然是一副着急拼命的样子。 由于这“鴸鸟”的爪子和人的手掌十分相似,所以当其奔跑起来的时候,样子也是十分的滑稽。 不过这样的一幕却看的陆清河颇为好奇,他忍不住冲脚下的男孩问道:“真是有意思了,我可从来没听说这东西还会护主的,你是怎么训的它?” 面对这充满戏谑的问题,拓拔亮这次没有回答,而是扭过头,勉强地冲那“鴸鸟”发出了几句类似兽语的指示。 尽管苏晴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从那“鴸鸟”的反应来看,毫无疑问,拓拔亮是在命令它不要进攻,让它自己先逃。 只可惜,虽然那“鴸鸟”有心救主,但最终还是无力回天。 在巨大的实力差距之下,还不等它冲到陆清河身前,便被一巴掌扇在了地上,挣扎了半天都没起来。 看到这一幕,拓拔亮一时更是心如死灰,眼睛一闭,彻底放弃了抵抗。 不过陆清河接下来倒也不磨叽,脚尖一挑便将他踢到了半空,并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并且随着他手劲的不断加大,很快,拓拔亮的脸上也逐渐胀成了猪肝色。 不过,就在苏晴以为这人要命丧于此的时候,下一瞬间,只听“叮”的一声脆响,陆清河与拓跋亮的身影便陷入了一片巨大的烟尘之中。 苏晴见此自然大惊失色,不过好在,随着一阵山风的吹来,烟尘之中很快便重新显露出了二人的身影。 只不过,在烟尘散去之后,苏晴却敏锐地发觉到,事情好像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因为此时此刻,在自家师傅右手的食指与中指之间,正狠狠地夹住了一柄琥珀色的飞剑。 至于刚才还在其手中的拓跋亮,现在则早已被撇在了一旁,显然与其相比,现在这柄飞剑才是真正的威胁。 不过就算是剑身已经被双指夹住的情况下,可那柄飞剑的攻势却好似依然没有受挫一般,依旧狠狠地在往陆清河的眉心穿去。 也是直到现在,苏晴这才发现,虽然自家师傅脚下的一切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可其身后的山林现在却好似被一把利斧劈过一般,直接便裂开了一道长达数十丈的狰狞伤痕。 “真是奇了怪了,这东西到底什么来头,怎么会有这样的威力?” 看着眼前那破败的光景,苏晴不禁在心中产生了深深的疑惑。 其实飞剑这东西,他现在可并不陌生,因为就在前一阵子汴梁城的灵斗大会中,他还与金系的对手刚打了一架。 可当时对手的飞剑虽然难缠,但与现在相比起来,那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了。 毕竟现在这柄剑,那可是被自己师傅亲手拦下的,而且看其神态,还有那么几分认真的样子。 要知道,哪怕这么多年以来,苏晴也没见过几次陆清河亲自动手的场景。 所以,想到这里,他的一颗心也渐渐沉了下去。 “该死,这才刚来了个骑鸟的,现在这人又是什么来头,怎么一个个的都跟师傅过不去呢?” 不过,就在苏晴攥紧了拳头四处寻找的时候,又一名“凭空”出现的男子,却突兀地出现在了他们师徒二人的身前。 面对这来者不善的敌人,苏晴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在看清了对方的身影之后,他却一句也说不出口了。 因为此刻的男子,虽然同样没有开口说话,可在凛冽的山风中,即使其衣衫被吹动的猎猎作响,但其挺拔的身影却依旧稳稳地悬停在了空中,不曾有一丝动摇的痕迹。 面对这样的情景,苏晴瞬间便心知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很有可能和自己师傅的修为一样。 都是上三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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