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陈凡刚起床就见玉兰嫂挎着一个篮子走了进来。 “小凡，吃早饭了。” 何玉兰招呼一声，将自己带的馒头、咸菜和小米粥拿了出来。 她面色正常，仿佛昨天晚上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陈凡暗暗松了一口气，坐到了桌边。 “嫂子，既然我身体好了，以后就不麻烦你帮我做饭了。” “怪不好意思的。” “这有啥，我都习惯了。” “赶紧趁热吃。” 何玉兰摆摆手，随后将手边的馒头递给陈凡。 陈凡接过馒头咬了一口，随后问道： “小月呢？” “还在睡呢，我就没叫她。” “没多长时间就开学了，让她多睡几天吧。” 何玉兰忽然面露愁容，“不过我听说学校那边又有老师走了。” “也不知道秋天开学，还能不能有老师来教。” 陈凡闻言，脸色一怔。 玉兰嫂所说的学校是离着村子不远的一所公办小学，像他们这些离青山镇比较远的村子都会把孩子送到哪里。 等他们到了年纪，就自己去镇上念初中。 因为处在山区，学校的办学条件比较差，这些年来来回回走了不少老师。 剩下的也都想着转到镇上的小学。 如果学校里的老师都走了，那附近几个村孩子的教育就成了大问题。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下来。 “对了嫂子，我昨天已经把药品和东西都买齐了。” “准备今天就让诊所开张。” 陈凡吃完饭，便开始收拾起东西准备去诊所。 闻言，何玉兰眉头一皱。 “会不会太急了？” “你大病初愈，休息两天再说吧。” 陈凡笑着摇了摇头，“我已经在床上躺了半年多，再不活动活动就废了。” “嫂子，你没事也帮我在村里说说。” “以免村里人不知道。” “行，交给我吧。” 何玉兰点点头，“不过你也别太累了，循序渐进地来。” 陈凡答应一声，拿着收拾好的东西便出了门。 来到诊所，他发现大门紧闭，陈天佑果然没有再来。 看来他的警告还是有效的。 陈凡进入诊所后，先是把采购的药品都放好，随后便坐了下来开始等待。 从八点坐到十一点多，愣是没有一个人来。 见到这个情况，陈凡也不由地挠了挠头。 看来是之前陈天佑留下的影响太坏，即使村民都支持他接手诊所，但也有些担忧。 恐怕不少人都在观望。 要不要来个免费义诊？ 陈凡低头沉思，觉得这方法可行。 村里人大多都好占个小便宜，只要有一个人来，那凭他的医术很快就能凭借口碑招来更多的人。 到那时候，不仅是本村的人，甚至邻村的人也都会来。 打定主意后，陈凡便打算先回家。 不过就在这时，玉兰嫂拉着一个人走进了诊所内。 “牛婶，你就听我的吧！” “小凡可不跟陈天佑一样，他的医术好着呢。” 牛兰花一脸犹豫，“小陈的医术嘛，俺倒是不担心。” “只是会不会花钱太多了？” “俺就是个小毛病，自己挺挺就过去了，用不着花那么多钱。” 陈凡听到两人的对话，证实了自己之前的担忧。 “牛婶，进来吧。” “这两天诊所新开，我打算义诊两天。” “不花钱！” 他走了出来，对着两人招了招手。 “那感情好啊！” 牛兰花脸上的犹豫之色顿时消散，喜笑颜开地跟陈凡进了屋。 “牛婶，你是哪里不舒服？” “俺吧，也是老毛病了。” “可能是累的，肩膀一直不得劲。” 牛兰花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右肩，面露一丝痛苦之色。 陈凡闻言，顿时对牛婶的病情有了一丝把握。 村里人常年在田地里劳动，身体上的损伤不可避免。 长年累月下来，各种关节病频发。 “牛婶，你别动。” “我来看看。” 陈凡走到牛婶身旁，在她右肩上按了按，再次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你这是关节劳损，我帮你扎一针，能缓解不少。”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的箱子里拿出银针来。 看到明晃晃的银针，牛兰花面色变了变。 “这个东西扎进体内，不会痛吗？” “牛婶别怕，相信小凡。” 一旁的何玉兰握住牛兰花的手，对陈凡点了点头。 陈凡没有犹豫，拿起银针在牛兰花的右肩之上连点数下。 片刻后，有着道道很浅的污血流了出来。 他从旁边拿出纸巾擦掉，随后对笑着说道： “牛婶，已经好了，你试试。” “这么快？” 牛兰花有些不可思议，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右肩。 果不其然，肩膀上常年来的酸痛感已经消失。 “果然不愧是老陈的孩子，医术就是厉害！” 牛兰花笑开了花，对陈凡竖了个大拇指。 “牛婶，我这次治疗虽然给你缓解了不少，但是要想根治还是要用一段时间的药。” 陈凡给银针消完毒之后，转身去了药房拿了几盒药出来。 牛兰花看到陈凡手中的药，一脸讪讪的表情。 没办法，之前陈天佑在的时候，每次拿药都要花个上百块。 对于从土里刨食的她来说，已经很贵了。 “小陈啊，药俺就不拿了。” 她朝着陈凡摆摆手，就赶紧起身，想着快点离开。 陈凡看出牛兰花的担忧，一脸无奈地拦下了她。 “牛婶，我给你的这些药不贵，也就二十来块。” “才二十块？” 牛兰花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陈凡手中的药。 确实跟陈天佑开的药不一样。 “之后我还要给你调配一份草药外敷，那东西就更便宜了。” 陈凡将药塞到牛兰花的手里，“你就拿着吧，这样能彻底治好。” “行，俺相信你。” 牛兰花笑着点点头，付完钱后便走出了诊所。 “这样一来，就不愁没人来了。” 陈凡目送牛兰花离开，随后继续坐了回去，俨然是想等着下一个登门的病人。 “小凡，快晌午了。” “你跟我回家吃饭啊。” 何玉兰见陈凡坐着不动，有些不解。 “嫂子，你先回去吧。” “待会儿估计会来很多人，我这离不开。”陈凡朝何玉兰摆了摆手。 “啊？” “可这时间也不早了啊” 何玉兰脸上的不解之色愈发浓郁。 就在这时，诊所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紧接着走进来七八个人。 “来得还真快。” 陈凡微微一笑，随后转头对玉兰嫂说道：“嫂子，咱们免费义诊的名头和好医术都靠牛婶宣传出去了。” “其他观望的村民自然急不可耐的就来了。” “所以你先回去吧，我到时候自己垫吧几口就行。” 听到这话，何玉兰算是明白陈凡要免费义诊的想法了。 “行，那我待会儿把饭给你送过来。” 陈凡不好拒绝，目送玉兰嫂离开后便开始维持诊所的秩序。 “大家排好队，一个个来。” 不多时，陈天佑提着一个黑袋子走进诊所。 当看着诊所里排起队时，他顿时愣在了原地。 “怎么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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