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红绫羞急地对萧云埋怨: “小姐,你怎么能对陈路他……” 萧云优雅地叠着腿看书,有些懵懂地抬头: “我不能亲他吗?” 红绫差点又对她爆粗,“小姐!你既然自称大家闺秀,就应该矜持一点,怎么能在人前对他如此亲密?” 萧云继续低头看书,“陈路其实看出来咱们是假身份,只不过不想深究。” “这……”红绫词穷了,憋着气说: “这不是重点!” “你说吧,我听着。” 红绫本来一肚子话,结果萧云这么坦荡,她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要说他们刚认识不久? 他们已经在绿竹峰见过了,还度过了一段远超现在的时光。 少主因为这些日子,情愿变成女人,又花了几年的功夫去找陈路。 只是陈路还不知道。 要说女人的修养,不该这么主动积极? 少主原来当成男人养,心里根本没有女人那么扭捏造作。 从陈路的反应看,他反而是“娇羞”的那一个。 这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仿佛生错了性别。 那么关键问题只有一个了。 “小姐,这种事是情侣才会做的,要两情相悦才行,可你之前说,还不确定……” 萧云再次把书放下,眼睛对着红绫,目不斜视,紧接着低头想了想,再次看向她。 “我觉得是。” 红绫听到这回答,被她的直白震撼。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心情那么兴奋激动,感觉有什么愿望达成了一般,可又不太好接受。 忍住心浪,试探着问: “小姐的意思是……喜欢陈路吗?” 萧云把书放下,起身开窗,任面对波光粼粼的湖泊,感觉从未有过的放松。 难得温柔的脸庞堆着浅浅的笑意。 “对。” 她巧笑嫣然,让红绫心脏都慢了几拍。 又听她道: “我本欣赏他的意志,为人,在他身边,我亦轻松快乐。” “可短短时日,我的贪念,嗔念比以前还要多,总想能与他再亲近些,不愿他胡来,也不愿听他说些赶我走的话。” “旁人看我总叫我恶心,却总想让他多瞧瞧我,想变得更像个女人。” 回首时,她问红绫。 “这样是否代表我心悦他呢?” 红绫被说服了,加上她展现的无敌美貌,杀伤力十足,这是动情的人才能有的。 她不得不相信,少主真的对陈路有了那种想法。 作为丫鬟,她没有权力提出异议,不过有些话,还是想说。 “但是小姐,陈路现在能不能活下来仍是未知之数,若小姐与他走得太近,将来万一他……那样,岂不徒增相思寂寞?” 萧云混不在意,“相思若有相思处,已是大幸,好过终日面对令人作呕的江湖和家族,了无生趣。” “可陈路毕竟是个男人,红绫见得多了,三妻四妾,花心成疾,陈路现在无暇他顾,尚能自命清高。” “若有一日真得长生,恐怕也是白家兄弟一般做派,小姐出身高贵,天仙化人,到时难道要学那些女子后宫争宠不成?” 萧云道: “我没想那么远的事,若真有那一日,我便会离开他。” “我虽谈情,愿倾心相付,但绝不成痴。” 听到这儿红绫才觉得靠点谱。 少主尊严依旧,不会因为心有所属就宁愿折辱自己,迁就他人。 也许……是因为眼里有过前车之鉴吧。 她回忆萧云的母亲,心脏抽痛几下。 不想把话题带进沉重的氛围,道: “那小姐要不要和陈路坦白,你和他其实见过。” 红绫以为,现在就差陈路的态度。 两人只要一相认,万事大吉。 她虽然不爽堂堂羽族少主,竟被陈路这个泼猴夺了芳心,但若少主乐意,那便好了。 可萧云骤然变脸,柔情不再,转而有点犹豫担心。 “不可。” “为什么?” 萧云隐有为难之色。 秀眉轻皱,把目光一转。 “现在不是时候。” “那……” “不准再问!” 红绫被噎住话,不懂她刚刚还能堂堂正正说出的情感怎么一到相认就打退堂鼓了。 正当此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陈路的声音传了来。 “师姐,有话说。” 说人人到,萧云却陷入一种烦躁之内,开门时,陈路还有些不自在,耳朵带着滚烫的红。 “师姐,我刚刚把那三成算好,给你拿过来了。” 他刚把银票掏出袋子,萧云一把接过,冷冷道了句。 “师弟早些休息吧。” 然后把门一拍,关上了。 门口的陈路被门扇拍来的风吓得脸皮哆嗦,双眼紧闭。 灰溜溜立在那儿,吃了个响亮的闭门羹。 原先的羞涩离体而去。 萧云不耐烦的样子。 和看见煞星有啥区别? “莫非刚刚亲我真是顾及面子……” “现在没准是觉得被我占到便宜太吃亏了。” 陈路觉得怪委屈的,不过动嘴的又不是他。 面子虽然挣下,萧云身为女人,人前献吻想必更不甘愿。 有这么一遭,以后就知道适当保持距离。 免得各自有负担。 相处起来再想些不该想的。 这么一自洽,陈路轻松不少,耸耸肩,大方走人。 萧云头疼地揉着太阳穴,把厚厚一叠银票随手丢掉。 “收好。” “是……” 红绫去捡钱,发现整整一大摞,金额大到夸张,马上喜笑颜开,乐滋滋地放进储物袋。 看来未来几十年都不用担心花销了。 可见萧云疲惫地躺在床上,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心里就不禁嘀咕。 少主和陈路难不成还发生过其他事? 让她如此纠结告诉陈路自己身为羽族人的事实。 这么干练的人,都变得畏畏缩缩。 …… 第二天,当几人离开的时候,白家兄弟亲自送行。 白厉衡斟酌许久,还是对陈路道: “陈兄若要根除煞气,必须有大机缘,大传承方能化解,既然陈兄深受穿越其害,无法得系统再造,不妨去大罗洞天一行。” “大罗洞天?” 陈路回忆起他曾经也说过这个地方。 白厉衡道: “数十万年前,修仙界分崩离析,战祸不断,几成倾灭之势。” “为留住人间道统存续,上古大能将许多灵气充沛的洞天福地,上古灵兽,典籍,灵植,全部以虚空结界封闭隐藏。” “大罗洞天便是其中之一。” “若想寻找足以超越系统,再造重生的法门,想那大罗洞天,或许才有机缘。” “陈兄也许可以去碰碰运气。” “只是大罗洞天危险异常,各门各派都虎视眈眈,光想进入就九死一生,不过……” 他看向萧云。 “陈兄应无此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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