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道： “云家堡听说被击退后已经人间蒸发，貌似已遭不测，看来他们也是被人拿来借刀杀人的工具，只是死无对证，无从追查。” “师弟莫非是觉得，飘香楼也被设计了？” 陈路心里嘀咕：“师弟也说不好，所以想先探探底。” “这几天老在盲猜背后是谁在搞鬼，越想越不得劲，明明以前我也没这么介怀过。” “难得撞上了，趁着谁也不认识咱们，稍微调查下，省的我老是胡思乱想。” 萧云看向满楼的莺莺燕燕，对陈路道： “飘香楼若也参与灭宋家，也该存在天音宝册的残卷，幕后黑手想必又是为了这个目的。” “也不知是何组织在后面推波助澜？先攻碧游山庄，再灭云家堡，现在又和飘香楼有牵扯。” “碧游山庄团结一心高手如云，更有固若金汤的结界阵法，尚且被渗透迫害到如此地步。” “飘香楼虽上下皆为女修，同样不可小觑，若也是被暗中设局，图谋不轨。” “那这番手段，着实叫人心惊。” 陈路突然停下脚步，神色异常。 千头万绪穿过心田。 和各种字眼混在一起，拉响记忆内的警钟。 “渗透，推波助澜，设局，借刀杀人，死无对证。” “难不成……” 海凝香见他忽然顿住，问道： “公子，怎么了？” 他似是发现了什么大事，憋在心里大叫： “靠！不会是他吧？！” 萧云听见他的画外音，不明所以，也没有深问，开口呼唤： “贤弟。” “嗯？哦……哦！”陈路继续提脚上楼，道：“贵楼美女如云，真是繁花似锦，满屋芬芳，在下一时看傻眼了，见笑见笑。” 海凝香掩唇莞尔，“公子谬赞了，请。” 几人上到三楼，暂且先到一处饮茶之所稍作停留，海凝香有心更衣之后再来招待。 品茗时，萧云也有功夫接上刚才的传音入秘： “方才师弟何故留步？” 陈路心里又气又笑地说： “按我估计，没准这个幕后黑手不是个组织，从头到尾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 萧云看着陈路，“何以如此肯定？” 陈路叹息： “因为这种害人的手法我有幸拜见过。” “暗中使坏，玩弄他人那可是他的拿手好戏。” 萧云发现他已经知道背后之人的身份。 还熟悉对方的作案手法。 略一推理，有了结论。 “师弟的意思是，对方也是穿越者？” “有可能，云家堡被灭后我就纳闷谁有这么毒的心肠，刚才你梳理了一遍我才联系到那家伙，他不仅是穿越者。” 陈路看着海凝香离开的背影，暗叹道： “还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哦？”萧云见过的疯子可不少，只是没见过天外世界的人是个怎样的疯法。 当初为了寻找陈路，她调查过各个穿越者。 来了点兴致问道：“他叫什么？” 陈路哑然：“不知道。” “不知？师弟认得他，怎不知其名？” 陈路想起许多往事，轻笑道： “因为那家伙有很多假名，到处招摇撞骗，图谋不轨，光我知道的名字就足有十多个，叫得最多的还是洋名，在这里肯定是不会用的。” 萧云对穿越者的了解大多片面，如果不知姓名，那也认不出来，便问： “此人是盗匪？” 陈路喝了口茶，看着楼下来往的男女。 “算是吧，不过一般的盗匪可没他的狠。” “一开始，是连环杀人犯，再后来，他一旦出手，死的人基本上都是以百为单位计算。” “他混迹于各种场所，利用他人从中获利。” “善于掩藏，蒙混视听，从中挑拨是非，引起暴动，更是他的看家本领。” “因为为人古怪，难以合作，所以从来都是单打独斗，却依旧搅得各界天翻地覆，不得安宁。” 萧云不由道： “没有称之为系统的天分，他便能这般兴风作浪？” “听来你们的世界以法治天下，莫非他一直逍遥法外？” 陈路一口吞了手上的杏仁酥，大嚼特嚼。 鼓着腮帮子，眼神却带着点说不明的怒气在里面。 “他最后其实落网了。” “何人擒获？” “我。” 萧云闻言侧头看去，目光惊讶，陈路道： “那次是在国外，他在十几个保镖，以及层层封锁的酒店密室里，杀了当地一个极有权势的人。” “不巧的是，他是我的客户，我当时也住在那家酒店，被那孙子当成了替罪羊。” “他把所有证据矛头全都指向了我，以至于我不仅背上杀人嫌疑，还差点被那老板背后的势力给宰了。”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我的人脉比他想的要硬，之后托人把我捞出去，又为了自证清白，追查真凶。” 萧云喜欢这种故事，尤其是从陈路嘴里讲出来的时候。 “看来师弟在天外，运气就不怎么好了。” 陈路白她一眼，萧云心下暗乐，神情依旧。 “后来怎么样？” “后来……”陈路继续回忆，“我通过破译他的杀人手法和心理活动，以身入局，把他骗上飞机，大打出手。” “飞机？”萧云又不懂了。 “额……就是交通工具，能载人到天上飞的大铁鸟……” “懂了，继续说。” 陈路又干下一杯茶，把糕点送进胃里，道： “反正那会儿我们在天上厮杀，这孙子很能打，又有防备，强行开门就往下跳，我也跟着，两个人又在天上打来打去。” “最后他开伞太迟，摔成瘫痪，我命好，就断了只手，捡回一条小命。” 他把故事说得简单，但萧云清楚，在那个不存在法术的世界，两人从空中落下，还以命相搏，该是何等惊险。 陈路又道： “最后他虽然被制服，却因为牵涉的事情太多太大，所以死期一拖再拖，等到要送他上路的时候，又被八荒起灵之阵，送到了这个鬼地方。” 萧云能感觉到陈路此刻的心情。 曾经陷害自己的人就要伏法，最后又被传送到此。 相信他的瘫痪，早已借助系统的神通得以康复。 而陈路真的成了替死鬼。 受天意玩弄，两人的处境一百八十度调转。 系统拥有者被视为天选之人。 陈路毫无道理地背上了为大能挡灾的命运。 真是荒唐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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