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严醒来时，天色已经黑了。 不过，没时间让他休养。 立刻被抬到主营来议事，只见，营帐里除了其他两位总旗外，还有姜凡，陈公公，都在等待着。 曹严因为是腰伤，一直都趴着。 到了主营，坚决要求坐着。 于是，锦衣卫不得不把他搀扶起来，让他歪在椅子上，如此，不显得那么疼痛。 曹严看看其他人，其他人看看他。 都是沉默不语。 最后，那位姓方的总旗咳了声，先说道：“我已经派人去飞云涧探查了。” “世子他们被困住，这么大的事儿，你为何不告诉我们？” “世子要是出事，你我的脑袋还能保住吗？” 曹严冷笑一声，“你说比唱得还好听，好像你去就能救回世子一般！” “要知道，现在加上黑鹰，以及死去的一位总旗，七位六品高手被困在飞云涧。” “你拿什么救？” 呵，你比我还有理了？ 方总旗搂不住火，便要起身，旁边马总旗见状，急忙拉住他，防止内讧， “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咱们必须解决问题！” “都说说吧，怎么救世子？” 曹严闻听，把火气往下压了压，冷声道：“必须先找出叛徒，才能去救世子！” 方总旗不屑道：“那等你找出来叛徒，世子也早归西了，还救个屁？” “咱们先抹脖子得了！” “我说，怎么又吵起来了？”马总旗一拍桌子，声调不觉拔高了， “老方啊，不是我说你，有什么事儿不能商议，何必吵吵闹闹？” “而且，曹总旗说得不是没道理，如果找不出叛徒，咱们的一切行动，都在别人掌握之中！” “倒时不仅救不了世子，还有可能害了世子！” 众人闻言，都沉默下来。 过了会儿，陈公公开口问道：“世子被困多久了？还能再坚持几天？” 平时最着急的陈公公，现在不急了。 倒是一反常态。 曹严迟疑后，说道：“今天上午才被困，不过，有黑鹰他们在，不会让世子遇到太大危险。” “可时间也不能拖太久，一旦水源耗尽，多则三四天，少则一两天，必然被贼人所擒！” 陈公公微松了口气，又问，“姜捕头，你是否有办法找出叛徒？” “需不需要其他条件？” 姜凡思索后，说道：“不瞒公公，我的确知晓一种催眠手段，不过，这种手段只有我会，无法传授其他人，若是由我负责审问，可能问出所有秘密！” “……” 众人今天也都看见了，姜凡在催眠曹严后，后者真如无意识木偶般，问什么答什么。 可是，谁身上没有秘密？ 谁愿意接受姜凡的审问呢？ 姜凡又是施术者，万一他就是叛徒怎么办？ 岂不躲过了审问？ 这个可能性很小，但它存在。 没人开口，依旧陈公公拿主意，只见，他语气坚定道：“好，那事情很明朗了。” “就让姜捕头来问案吧！” “公公，我看……是不是再斟酌一下？”马总旗迟疑道。 陈公公摆手，“老身的话没说完，问案前，我还有几个要求，首先，审问时，必须有人旁听，如果牵扯到其他罪行，但凡和此次通敌无关者，一律不得追究！” “哪怕是谋反，也不得追查论罪！” “至于姜捕头，你得承担一点风险，如果找不出叛徒，你要被暂时拘禁！” “诸位，还有其他意见吗？” “若是没有，那就先从老身开始审问吧！” 陈公公把话说到这份上，其他人再不答应，那就没有任何道理。 于是，便先从主营内的人开始查。 姜凡就先催眠陈公公，其他几位总旗则陪审，当然，姜凡也不能瞎问，只询问是否通敌？ 是否与万毒山有勾结？ 如此，也不至牵扯到其他的秘密，避免再生出乱子。 陈公公被催眠后，也很快给了答案，没有通敌。 姜凡在征得其他人一致同意后，打了个响指，结束催眠，又请陈公公入座陪审。 其他人看到整个过程，即感慨催眠术神奇，也多少放下心来。 于是，马总旗、方总旗，以及曹严都先后接受催眠，在其他人共同见证下，先后证明自己清白。 全部审问完后，众人纷纷松了口气，气氛也变得融洽了许多。 只要所有总旗没问题，那剩下的就好办了，就是从下面找出叛徒。 于是，总旗先把自己的亲卫喊来，进行审问。 审问到一半时，姜凡认出个易容的锦衣卫，出手将其制服后，揭开人皮面具，再进行催眠。 对方直接交代了所有信息。 果然是贼人所扮。 连带其他卧底存在，也都问了一些。 他们如何易容？如何潜入？又如何传递消息？全部审问得一清二楚。 当敌人躲在暗处时，你难以防备，就显得很可怕，可一旦到了明处，便会暴露所有底细。 自然也就不足为惧了。 事情开始变得逐渐明朗。 一夜的时间，姜凡等人把所有锦衣卫和豪强叫进营帐，都做了一番盘问。 审问很顺利，只要被姜凡催眠，就不由得他们不说。 即便精神力强大的如神脚僧一般，姜凡只要多催眠会儿，也能轻易拿捏。 天亮时，审问全部结束。 总计揪出来十几名叛徒，易容代替他人身份的，就有七位之多。 剩下的那些，是一开始就蒙混进来，又或者，被贼人俘虏后，被迫选择变节。 锦衣卫一个没放过，全部拘禁起来，并带下去严格看管。 姜凡几人经过一晚上高强度审讯，也有点疲惫，却不敢休息。 还得继续商议救援之事。 “世子还被困在飞云涧，咱们也都别说辛苦了，早一点拿出对策来。” 方总旗手抓脑门，用力揉了一下眉心， “我可以给各位保证，只怕把世子救回来，等援兵一到，立刻踏平万毒山！” 曹严看看其他人，叹息道：“我已经废了，只能指望你们出力。” “不过，刚才审问得也清楚，万毒山有三位寨主，加上前来帮拳的宗门修士，总计八位六品武者！” “就把姜捕头算成六品，纸面上也是三对八，敌我实力可谓悬殊，何况，白莲教现在也插手了！” “要救世子，可能还要等增援！” 增援何时来？ 世子又能够坚持多久？ 要是来得晚，萧策就成一堆白骨了。 那还有什么救援必要？ 姜凡思索后，摇头道：“远水解不了近渴，事到如今，只有一条路！” “强攻飞云涧！” “至于能不能成？看天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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