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斋所说的刘基,其实是元朝的进士,后来朱元璋建立大明朝,刘基顺势弃暗投明,在洪武三年的时候,身居要职。 “刘基那般人物尚且如此,况乎世叔?”张静斋起身踱步道:“刘基可是殿试!” 汤知县揪了一把胡子,“可是洪武私行,亲自请他出山那位?” 张静斋面沉如水:“正是那位。” 这其中还有一个典故,史书上甚至将此事与宋太祖赵匡胤‘雪夜访普’相提并论,传为佳话。 某一回,朱元璋微服私访,到刘基家中的时候,恰逢江南的张王送了刘基一摊小菜,当面打开,发现竟然全是些状如香瓜子的金块。 这下子可恼了朱元璋,怒道:“他以为天下事都靠着你们书生!” 到了,今晚叫他伺候,明日早堂,命人将那老师傅锁拿入衙,打他个几十个板子,再取一面大枷枷了,再把牛肉堆在枷上,出一张告示在旁,申明他大胆之处。” 末了,范进还笑了笑,“房师还可命人将此事广而告之,传进知府大人耳中,必然赞赏房师为人,升迁一事,就指日可待了。” 张静斋一看,范进还未步入官场,行事竟已这般周到老辣,不由得更为重视几分,言语之间,亲切得近乎谄媚,奉承之处颇多。 汤知县听了范进的妙计,思虑片刻,拍案叫绝:“此计甚妙!” 当即,又相互杯觥交错起来,直至深更半夜。 次日,雄鸡初啼,天光渐渐明亮。 汤知县已去升早堂,张、周二位乡绅则提议在后堂观摩。 没有亲眼见过古代官员升堂办案的范进,自然认同,约定一同前去。 县衙正堂。 汤知县正了正头顶的乌纱帽,手上惊堂木一拍,喝道:“把人带上来!” 不一会儿,衙役便押着一个偷鸡贼上前。 原告一顿哭诉,偷鸡贼则百般狡辩。 师爷拿着卷宗,在汤知县边上一阵耳语,说得知县大人面色涨红,怒道:“你这奴才,在我手里犯过几次事了?总是屡教不改!” 说完心里又有些无奈,“似这般偷鸡摸狗之辈,是从来不怕打板子的,自己又不可能真的将人打死,没几天又活蹦乱跳,四处作案。” 师爷张了张嘴,“知县大人,要不小惩大戒一番便算了。” 这种泼皮破落户,杀不得,又不能长久的关在牢里浪费衙门的公费。 汤知县叹了口气,脑海中蓦然浮现一个想法,旋即暗道‘有了!’ 旋即,他命人取来朱笔,走下高堂,提笔在盗贼脸上写了“偷鸡贼”三个字,又命人取了一面枷枷了,把他偷的鸡、头向后,尾向前,捆在他头上,枷了出去。 没成想,还未出得县门,那鸡屁股里刮喇的一声,屙出一泡稀屎来,从偷鸡贼的头上,淌到鼻子上,胡子沾成一片,滴到枷上。 众人看了,皆是笑得前俯后仰。 哄笑之后,汤知县又命人把昨夜那老师傅带上来。 老师傅被两班衙役拘着上前,甩在地上,刚拍腿站起来,就见昨夜还慈善可亲的知县大人,竟面若寒霜,浑身飕飕凉气,大骂一顿“大胆的狗奴才!” 骂完还不解气,遂命人将他重责三十大板,直把他打得进气多出气少。 末了,还命人取来一面大枷,把那五十斤牛肉都堆在枷上,脸和脖颈箍得死死得,只剩下两个眼睛,在县衙外示众。 此时已是响午,天气又热,直到太阳落山,也不从命人松枷。 范进寻至汤县令,劝道:“房师,此事便到此为止吧。” “这是何故?”汤知县故作不知。 范进急道,“房师如此行事,只为杀鸡儆猴,如今目的已经达到,何必穷追不舍?那老师傅年事已高,一日水米未进,若再枷他一两日,说不得一命呜呼。 若是那些回子因为此事闹将起来,怕是不好收场。” “是在下孟浪了!” 汤知县一惊,高要县的回子可不少,遍布三教九流,若是闹出人命,他们再闹起来,怕是难以收场。 再者,若是残害教亲的名声传扬出去,自己也无颜再见家乡父老。 于是连忙命人把老师傅的枷取了,安排好饭菜,再把他全须全尾地送回去。 没几日,汤知县的好名声便传遍了整个高要县,甚至传到了州府那边,就连按察司的大人物都对他有所耳闻。 范进携张、周二位先生逗留几日后,便提出告辞。 汤知县不允,挽留再留一日,用过酒菜,明日一早再启程。 几人推辞不过,只好听凭吩咐。 到了夜间,明月高悬,月朗星稀,汤知县干脆命人把席摆在了园子里。 吃了一会儿,汤知县举着杯子,笑道:“逢此良辰,进可有好诗?” 显然,这几日里,他也对范进的《竹石》有所耳闻,一改往日对范进的印象。 张、周二位乡绅,也点头道:“范世兄得周学道看重,收为弟子,师从大儒,又怎会真的不通诗词!” 范进闻言长身而起,双手背负,望着玉盘般的圆月,一时间竟豪气万丈,脱口而出道:“时逢便团圆,满把晴光护玉栏;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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