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鸦久的身体终于养好了不少。</p>
看着时间过得长，实则掐指算也才两月之余。</p>
虽然他尚未出过王府，但是托了刘承泽的福，现在整个宛陵城都知道嚣张跋扈的纨绔世子养了人在王府，最近做的坏事都少了很多。</p>
身体休养好之后，鸦久就正式成为锦辰的贴身护卫，即使他时常在想，自家主子是不是只读懂了“贴身”两个字，不然怎么温习功课都要搂搂抱抱。</p>
比如现在。</p>
“主子，我真的不会磨墨……”</p>
别的什么事，鸦久都可以尽力做到，但是和功课有关的，他是真的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要是做了难免会露怯。</p>
锦辰毛笔一甩，不干了，“笨死了鸦久，你不会可以学啊。”</p>
等鸦久反应过来，又被主子搂住了腰，半坐在大腿上。</p>
“别人家念书都有红袖添香，佳人作伴，我为什么不能有。”</p>
锦辰闷闷靠在鸦久后背上，说话时鸦久脖颈侧就热气蒸腾。</p>
鸦久下意识歪了歪头，犹豫了会，真情实感回答，“可是主子，别人家的红袖添香这种事，应该也不是护卫来做罢。”</p>
他不太懂王府的规矩，但身份尊卑还是明白的。</p>
“哼，本世子才看不上那帮庸脂俗粉。”</p>
说着，少年清秀的脸蛋就多了只手作乱，偏生鸦久是丝毫不敢动弹……当然，也不是很想。</p>
他总归是有些私心的，自从那日睁眼看见主子，鸦久也不知自己因何缘由，总是忍不住想寸步不离。</p>
“正好今天老夫子不来授课，”锦辰往轩窗外看了眼，唯有花影疏乱，瞧不见总是徘徊在走廊里的老夫子。</p>
“我来教你磨墨。”</p>
说做就做，锦辰牵着鸦久走至金漆红木的写字台前， 锦辰站在鸦久身后，双手从肩膀环过。</p>
“先用这长柄勺舀水，不用多，半勺即可。”</p>
鸦久照做，小脸紧绷神色认真，抬腕舀水，置于眉下青琅轩砚台中央。</p>
“而后手执墨条，竖直触砚台。”锦辰握着他的手背，垂直推拉前后磨。</p>
鸦久不知，教习磨墨是否要靠得如此紧密。</p>
他的心思仿佛分成了两半，一半恨不得全神贯注学会磨墨，日后好为主子分忧；另一半又不能忽视后背炽热的温度，在这萧瑟深秋越发让人眷恋。</p>
忽的，耳垂被锦辰轻捏，脑后响起玩味似的声音，“怎的还走神，在想什么。”</p>
“……没，没什么。”</p>
鸦久赶紧回神，垂眸掩饰这繁复又不能言说的心思。</p>
好在他天资聪颖，又是用暗器的手精巧功夫学得利索，锦辰不过带着他的手示范，就已经掌握的七七八八。</p>
“主子，我学会了。”</p>
“会写字吗。”“……不会，我没有学过。”</p>
锦辰终于舍得刚开抱着的少年，重新取了支毛笔，蘸墨点染。</p>
墨汁浓郁，宣纸被浸染出颜色，挥笔间两个大字落成。</p>
鸦久虽然不会写字，但看过不少要杀的人物写字，在他看来，那些人加起来都没有主子写得好。</p>
“真好看。”鸦久小声说。</p>
“鸦久。”</p>
锦辰把镇纸挪开，抚平了褶皱，“这便是你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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