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顺

李墨轩此人颇有名声，今年二十有七，从小聪慧异常。群臣羡慕不已。 甚至遇到李季高就会酸道：“你这个武夫还能生出个文曲星来？真是邪了门了。” 李季高一生有两个骄傲，一个是年轻时率领三万神机军在襄樊省血战二十万顺军七天七夜，生生堵死了逆顺北伐的道路。 另一个是自己的大儿子，就连先皇都夸赞李墨轩为李家麒麟儿。 见自家儿子这么说，李季高连忙询问。 “爹啊，这诗每一段的开头连起来念念。”李墨轩摇头提醒道。 李季高眼珠子一转，轻声念道：“本宫要除奸快” 一激灵，李季高豁然开朗：“哈哈哈，天不绝先皇子嗣啊。” 永德皇帝对李季高有知遇之恩，争夺神机将军位的时候，周先沀力荐自己的心腹。 先帝不允，硬生生扛住压力让李季高上位，并放心让只有35岁的他指挥襄樊战役。 李季高也不负重托，一战成名天下知。 所以，先皇殡天时，李季高就想摆明车马支持太子周晟铭，因为他是先皇指定的继承人。 要不是李墨轩劝阻道：“现在表态只会加剧朝堂斗争，甚至逼着辅国公兵行险招！” 这才有李季高严守中立，不偏不倚。 “儿啊，这么说太子病重是假的咯？还有，昨天给周先沀进封也是为了麻痹他？” “看样子是的” “哦？啊哈哈哈哈”李季高笑声如雷，开心，他太开心了。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李季高皱着眉呢喃道：“不对，要是这样，殿下为何如此相信老夫？甚至不惜提出弃位之意？” 李季高可从来没有表现出偏向太子的态度，周晟铭怎么敢呢？ “这才是皇者，进一步，要么掌万里河山，要么粉身碎骨，还有，你忘了儿子之前常常自语诸葛丞相吗？” 李墨轩故作深沉。 啪~一个脑瓜崩弹在脑门，声音脆响，嗯空心的，是个好脑袋。 “在你爹面前装什么装？”李季高一点面子都不给，斜眼鄙视道。 李墨轩捂着头赶紧解释：“诸葛扶汉，为了正统义理，殿下明白我，所以才敢这么干！” 李季高若有所思点点头，继续问道：“既然这样，我这兵权交还是不交？” “交啊，爹，你可是答应了晋王，现在反复恐徒生波澜。” “可交了，殿下手里就没有枪杆子了。” “爹啊，兵权不是一个虎符可以替代的，交不交还不是您说了算吗？虚与委蛇不会？而且，晋王想要尽收神机军没个小半年不可能，您就放心吧。” 言之有理，李季高这才放下心来，拿着虎符准备前往晋王府。 躺在病榻，由宫女伺候着吃葡萄（正经葡萄）的周晟铭脑海中响起提示音。 好了，神机军虽然没有全盘拿下，但也不会成为自己的阻碍。 一切等到弃位大典吧 另一边，与皇太后谈好大体框架，周先沀回到晋王府，召来幕僚想要众位参谋参谋。 周先沀兴质很高，在他心中，胜算已到九成，最后一成是残存的理智。 幕僚们听到晋王接受太子弃位的消息后，同样兴奋不已。 关于周晟铭作的诗，晋王不准备提，无足轻重了。 第四天，皇太后和太子准备弃位的消息传遍朝堂，民间也得到了消息。 为了假戏真做，《大明日报》大篇幅报道了晋王的功绩，顺便提了一嘴当今太子放弃皇位，让于晋王。 一时间，就连南面的大顺也得到了消息。 应天府，现在叫新京，大顺永昌帝张昌洪正在大殿商讨北明即将到来的巨变。 “都说一说吧，明国皇位更替，我们大顺当如何啊？” 这位永昌帝，接了老爹的班没几年，算是二代皇帝。 当年，他爹北伐失败，不得不与大明实行南北而治，但刻在国人基因里的大一统，却无时无刻影响着大顺，也影响着大明。 一有机会，张昌洪还是想做真正的天下之主。 “陛下，伪明巨变，正是大顺的机会，我们应该趁机再次北伐，一雪先帝耻辱，统一整个中原。”右相宋应承说道。 这大顺的政治体制与大明不同，设有左右丞相，大明没有，只有首辅大臣和四名参赞大臣。 不待张昌洪回应，左丞相柳云帆出言反驳道： “陛下万万不可冲动，这伪明晋王当年与先皇争于疆场不落下风，不是好相与的人。” “而且，伪明没有预想中的内乱，反而采用了平稳过渡，想必也是防着我大顺。” 柳云帆的话不无道理，晋王周先沀不简单，而且，苍梧江北岸的伪明防线固若金汤。 自从两边默认对方的存在，热战基本没有了。 双方都在苍梧江沿线大修工事，想要阻止对方的突然进犯。 苍梧江防线在世界上出了大名，被泰西诸国誉为世界新长城！ 摸了摸下巴，张昌洪拿不定主意，意有不甘道： “可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真要眼睁睁看着溜走吗？朕不甘心。” 朝臣们面面相觑，都知道这位新的大顺皇帝，想要立个大一统之功。 “陛下，左相和右相都言之有理，不如折中一下，等一等看伪明太子弃位是否顺利，最后再作决断。” 户部尚书王凌波出言道。 大顺的户部和大明的户部可不一样。 大顺起家时，受到了南方资本的支持，所以，户部把控了大顺所有部门的薪资发放权，甚至军饷都需要户部首肯，张昌洪才能点头。 王凌波既是大顺的户部尚书，也是南方最大的豪商。 张昌洪接受了王凌波的提议，不接受不行，商人势力在大顺，已经成了尾大不掉的局面。 回到后宫，张昌洪面色阴沉，这些该死的商人。 贴身小太监见皇帝不爽，只能安慰道： “陛下，那些商人仗着大顺立国时立下的功劳，无君无父甚是该死，但形势如此，还请陛下忍让一些。” 这哪是劝慰，根本就是火上浇油嘛。 哪个统治者可以忍让？哪个皇帝需要看臣子的脸色？ 不对，历史上还是有很多的，但要么就是废物皇帝，要么就是三年不鸣，一鸣惊人！ 越想越气的张昌洪，想起了贴身太监前段时间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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