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云别院突围之战后不到六天时间,柳乘风、慕容城的名字已是天下尽知武林传遍, 大家好象一下都知道武林之中已突现两颗最明亮新星,而且均是丰神俊朗、才华卓卓,武功更是灿若晨星、凤毛麟角之流。两人联手击败当世优秀的五大修行者,更是重伤其中一位。此种战绩可谓正是大家茶余饭后大书特书的最优秀谈资。 就连身在山野间的碧云小筑里的茶仆都知道,这两位英雄武功盖世,卓尔不凡想着有生之年一定要一睹两位英姿,以解平生清苦。 而他着实未曾想到这两位英雄,这六日就在他的身边,且刚刚还与他评谈他优秀的泡茶技艺,对于他们的称赞他还沾沾自喜。 只不过柳、慕容二人都未露声色,不还只是他们两人,全体慕容家的人都未露声色,他们在燕云亭相互见面之后就一起来到这个偏僻碧云小筑栖身。 当初燕云亭十里亭他们相聚到此时,桌上竟然已放了一些吃食,更有一个信封平平整整压在吃食之下, 抽出来一看上面写几个大字,“速去碧云小筑安身,全体隐姓埋名,江南方大家家眷自称”下面是画了一地图。 好在此地还真是一处人迹罕至的去处,古老的宅院,幽美的环境,干净的房舍,简朴的家具。最难得是还有一名老仆和几名小厮。 且即使如此舒适的环境却养了不少唧唧喳喳的小鸟,而慕容飘雪就是这只其中最漂亮的唧唧喳喳小鸟, 那天在去燕云亭汇合的途中,她看到游侠儿竟然跟着他的叔叔们和一个小女孩走了,那个小女孩还一只手直提着游侠儿的耳朵,痛得游侠儿嗷嗷大叫,他的叔叔们竟然不闻不问, 而且去势迅速一飞冲天,看上去那个小女孩比他还小,可功夫却比他高多了。 原本柳乘风与慕容城都让慕容飘雪不要去管他了,虽然在救慕容一家上他居功至伟,但他被他那么多叔叔带走时当是游侠儿还一脸嬉皮笑脸的朝他们做鬼脸。但这并不能解除飘雪姑娘的好奇心。 “游侠儿,为什么会被比他还小的小女孩提着耳朵? 他的那些叔叔们是干什么吃的? 柳大哥,你说游侠儿他们会去哪里呢? 我们要不要去找他?他怎么有那么多叔叔? 你觉得他奇不奇怪? 他上次在我们家里那会儿还到处翻箱倒柜的,象是在找什么东西? 他会找什么东西呢? 不会是也找那块玉玦吧?他为什么也要那块玉玦? 难道他是潜伏的间谍?” 总之飘雪姑娘有问不完的好奇问题,特别是在面对他的柳大哥的时候。 但这些问题柳乘风都无法回答她,只能淡淡笑笑说:“这个要问问他才知道” 慕容飘雪感到柳乘风总是保持对她的若接若离,冷热不定之感,有时感觉好近,但又感觉好远,总是让她捉摸不透,这是她最不能接受的。 自从突围以来她,她自已感觉对眼前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是好感倍增,仰慕日盛,很想多与他亲近一些, 但他总与他保持距离,这让她很是痛苦,他总只与大哥有很多共同爱好,一起切磋武功,一起对弈棋艺,一起品茶,一起饮酒,一起畅谈理想与人生。他们好像真是亲兄弟,而他与大哥不是亲兄妹。 这更是让她疑惑,她越是疑惑,越是感觉对她不冷不热,她越是非常想念他,一天之内不见他几次就神魂不定,做事不知所措。 她感觉已爱上他了,这个结论虽然让她吃惊,但她不想否定。她必须小心保持她的这份甜蜜与痛苦。她很想找个人说说,但是大哥并不是理想倾诉对象,毕竟一个大男人,而且一天到晚只知武艺修行与义薄云天壮举的男人怎能理解她一个情窦初开女子的想法。 母亲目前也不可倾诉,她还没未从痛苦之中解脱出来。 她真想出去走,坐在院内走廊栏杆之上,看着满园的春色,红的花,绿的草,清凉的湖水波光粼粼,泛起涟漪的相思之情,远远看着他与大哥在对面的山坡间飞掠起伏,身姿矫健、矫若游龙竟一时间变得茫然了。 她好像进入了一种梦幻的境界,她跟他牵手在百花盛开的旷野中飞奔,相互牵着手飞掠在花丛中且相互嬉戏打闹,好是兴奋,好自畅快。 后面有成群的野鹿跟着奔跑,她看到了自己身着盛装,她看到了他惊叹欣赏的目光。她看到他带着她走进一间红色喜庆的殿堂,紧紧拥抱着她轻轻的吻她甜蜜的小嘴。 “雪儿,雪儿”慕容飘雪感觉到了,母亲在叫她,她一下从梦中醒过来了,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看还在对弈的二人,直循母亲声音而去。 柳乘风这几天时间里,感觉收获很大;通过与慕容城切磋与交流,他的感觉武功精进良多,特别是临阵对敌经验有了深切的体验。 原来他长年与父亲一起,在山野之间练武、读书、采药、治病。练武之时遇到一些不懂的地方也只有请教父亲,但父亲因母亲的缘故时常会有疯狂之症,所以更多时间只能靠自已琢磨演练,无法真正获得对敌经验, 就连师尊青峰上人,他也只算他老人家的记名弟子,未曾有亲见过。只是看他遗留下的密笈手稿与残篇,很多地方自已一人均无法融会贯通, 虽然自已出身于医家,从小就博览群书,但杂而不专,没有象慕容城一般潜心专研武功修为,全身心的沉浸于领悟与得道的修行境界。 ※※※※※※※※※※ 柳乘风与慕容城始于没有熬过慕容飘雪的纠缠,答应与她一起出来京城闲逛,毕竟在荒郊野外的绿云小筑久了也会些闲得发慌。 虽然他们知道目前京城里还有很多道上的,官府的顶级高手寻找他们踪迹,一心想得到他们身上的宝物,但总不能躲一辈子,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生于天地之间,就应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这是慕容城说的,当然柳乘风也赞成的。但是出来之前为避免带来过多烦扰,还是乔装改扮了一番。 因为正值四年一度的朝廷恩科选材的季节,京城里到处都是来京考取功名的学子、名士, 市面也是特别的繁华,到处都是酒肆茶楼张灯结彩,布庄酒庄鳞次栉比,戏楼妓院人声鼎沸,更有医馆书店掩映其中,街道两边各种杂耍买卖争相邀客,吆喝声更是此起彼伏。什么: “各位学子、贵客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买你所要的,卖你所想的” “小哥们,小姐们看过来、瞧过来!只要你满意,我们都随意” 反正什么样的叫喊、吆喝都是层出不穷。 这可让慕容飘雪看得兴奋异常,而偏偏此时此刻三人都是书生打扮,无一丝武林人士气息,可慕容飘雪看得兴奋处时,走路像风一般,哪象文弱书生。 可因为她是女扮男装,容貌本已是丽比西施、再赛貂蝉再经这么一改装,自然是了不得的惊世骇俗; 立刻让街边的小姐姐们,小少妇们围观欣慕不已,不时传出啧啧赞叹之声,还以为是当世宋玉现身,潘安再世;更有甚者一些富家小姐推搡人群而出: “喂,三位书生哥哥,可有兴趣去我府上游乐、饮酒、吟诗一番” 简直是节操落得一地,但依然阻挡不住她们不顾一切卖弄。 慕容城与柳乘风当然不能让慕容飘雪这么招摇过市,连忙各拉着一手带着她朝偏僻的街道钻去,可是没有走多远,慕容飘雪又看到一个女孩专用的脂粉庄,外面的对联还特有意思, 明星荧荧开妆镜,绿云绕绕梳晓鬟; 横批:护你绝世容颜 丽人馆 这还了得,慕容飘雪非要进去逛,但她也不看看自己现在身着男装怎能去一个脂粉店呢? 可慕容飘雪不管这些依然执意要去,而且要拉着他的柳大哥去,这自然不行,好劝歹劝才让她自己一个人进去了。两个男人傻傻站在店外等候,可就在这时一个身穿小厮衣服毫不起眼的中年汉子低着头走了过来,在他们近边躬身一揖: “柳少侠、慕容少侠,我们相爷有请,请两位随我来” “你说的是顾庸之大人吗?柳乘风轻声的问。 “正是,相爷特别吩咐,只请两位,刚才那个慕容小姐,请二位留下信物,我自会交店家转交给她,告知她你们平安,她也会有专人护送去绿云小筑,那里现在才是最安全的” “好吧”慕容城留下了一颗霹雳丸,柳乘风留下了一枚银针,同时上了一辆早已停放在转身小巷子里面平凡无奇的马车,这种马车在京城随意一条街道都可以找到几十辆。 车辆行了约莫十来里后,马车大直接进了一巨型庭院,停在庭院中间约莫一会,突然马车底部空了一扇往下的门出来,沿着门向望处,地上竟然有直通入地下的阶梯走道,有一仆役模样的中年人站在走道尽头接应: “两位少侠请随我来!” 柳乘风、慕容城只得客随主便,即来之则安之随那人向地道走去,身后地道门已然完整关上,地道内已有灯火亮起,又约莫在地道内转来转去了走了十多分钟,突然眼前开朗了开来, 他们竟然自一座山中穿了出来,外面流水潺潺,绿树成阴,百鸟欢鸣,竟然好一处人间胜景。 走过一片小小树林沿着一条小湖走了几分钟就看到一座宅院,上书'迎风居'三个大字,走进门来里面景色更佳,而且亭台楼榭俱佳,绝对称得上是江南园林景观之上品,当二人跟随仆役走进一大庭时,仆役停了下来。 “二位少侠请在此稍等片刻,相爷马上就到”随后走进了内堂。 柳乘风只见这个古色古香大庭内陈列无一不恰到好处,一看就是出自书香门第大家之手, 但唯一有不太恰当之处的是,大庭左侧墙上挂有一幅巨大地图,名曰:天下江山图,而且图示细节非常清晰,山川河岳纤陌一应俱全,更让人为之叹服的是,大洛天下各边关态势一目了然。 “二位少侠,对大洛天下如何看” 话音未落,一个高大精神矍铄老者大步走进庭来,来人正是那日曾去祭奠过慕容都的顾庸之。只是当时他们二位都未曾见过 “二位少侠,今日请恕顾某唐突,未有相邀即请二位少侠过来” 说完竟然向他们抱拳揖一躬。 他可是大洛天下堂堂丞相。柳乘风与慕容城连忙回礼。 “顾相,不敢当,折煞我们了” “受得起,受得起,二位少侠现在已是名满天下,武林人物无不叹服二位武艺超群,有勇有谋,敢做敢当,不愧为当世人杰” “可我尔等还不都在顾相的掌握之中、羽翼之下,我们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顾客早就准备好的吧!”柳乘风说 “差矣,差矣,绿云小筑与今日之事均只属权宜之策,不足为外人道也。” “难道说我们突围前商量好的聚众之地--燕云十里亭,也是顾相提前就知道并安排好一切的”柳乘风有些揶揄笑着说道。 “柳少侠,想偏了,要想知道尔等突围出来后的聚众之地并不困难!” “请顾相,道明示其中玄妙,我与慕容兄洗耳恭听” “也没什么玄妙,只是某下为官几十年以来,善于推理罢了” “这种事情,顾相人不在现场,也能推理出来?”柳乘风倒是有些惊疑之意。 “有何不可,柳少侠,请听我细细道来,首先,湘云别院被围里面能真正主事突围的只有可能是你柳乘风,当然还有后来的慕容城的介入,不过慕容城之事,这是我事后才知道的。” “那又如何?” “既然主事的最有可能是你,那么突围后会在哪里聚集最佳呢?那个必须是一个较为隐蔽而又为大家所熟知的地方,否则很容易大家理解过程中出现误解, 而如果是一般之地会很容易被那些有心之人追踪到的,而要进可守退可避地也是有很多处,那么怎样能做到即能让大家最为熟悉又进可守退可避之地呢? 只有可能是朝廷所设各道路消息驿站、休息亭阁,驿站你们进不去,亭阁倒是可以,那会是哪个最佳呢? 进入京城有几十个这样的路口,而你柳少侠却来自西北大雪山之巅,当然对来时之路非常熟悉,那么你所熟悉就只有可能是通往京城西边的三个路口,而此三个路口之间就只有燕云十里亭最为偏僻,且是民道,另外两个是官道。 我这样分析柳少侠现在应可相信我了吧” “顾相,推理之功可谓深不可测呀”柳乘风还真未想到自己随时想到的聚众之地燕云十里亭,竟然能被人推理出来。 “非也,我也并非神人,我还有小青帮忙”顾庸之摸着那络山羊白须笑道。 “小青,顾相是指” “看到我窗边那只小鸟了吗?”顾庸之指了指窗边树枝上正唧唧鸣叫的青绿色小鸟。 然后顾庸之自己也“唧唧--唧--唧唧唧唧”学起鸟鸣叫起来。 “这个鸟名叫,绣眼鸟,也是我的小青,我早年游历天下之时学会了鸟语,所以我能与鸟儿沟通,我刚才就赞我的小青很聪明,能认识柳少侠、慕容少侠二位英雄” “哦,原来如此”柳乘风与慕容城两人都不由得惊诧出声。 “所以推理只是计算,而小青才是我实施者” 你们从湘云别院一突围出来小青就来告诉我了,而你们去的路径与我所料无差正是‘燕云十里亭’。 而绿林小筑是我原来一位故友伶界翘楚方大家的故居,只不过她现过世,却把故居就留给了我,现在你们明白吗?” “没想到顾相替皇上管理天下,还能将我等小民照顾得如此无微不至, 但不知当时湘云别院遇险难以脱困那会顾相是否有想到我们的难处,毕竟慕容都曾与顾相同朝为相,后又受他力荐重新出山,即使他快要卸任,但他毕竟还是当朝宰辅、权倾天下,难道顾相就不为以后的宦海沉浮做打算?” 柳乘风还是不能释怀心中疑惑也就有此一问。 “柳少侠,好一张利口,但休要揶揄调侃顾某人,当时我确实是知悉,但我是救无可救,你们相信否?” “朝廷上除了皇上,顾相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宰,你说救无可救?”这还真是将慕容城惹火了,声音提高了一倍。 “这也是今天我要找你们二位来此的原因,二位对今天我的安排是否非常疑惑? 为何做事如此神秘且谨慎,那是不得已而为之, 因为不但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二位,想要把二位从人群中找寻出来,同样也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老夫, 老夫将二位引进外院之时,就至有少十多个武林绝顶高手在此巡查暗防,以求能抓住老夫把柄,将老夫治于死地”顾庸之竟然神色暗淡起来。 “为何会如此?”柳乘风、慕容城都有些不相信的同声道。 “柳少侠,慕容少侠,你们都初出江湖,历练不多,朝堂之事更是知之甚少,自然不知道当今朝廷风雨飘摇,江山摇曳有如危卵,顾某也是危在旦夕之间,这并非顾某危言耸听,慕容兄之死就可见一斑” “什么?你是说我伯父之死是朝堂阴谋所害”慕容城一下就火了, 平时他最为敬重自已这位伯父,年纪青青就开始为朝廷建功立业,前后辅佐了三位皇帝, 身处军营之时就带军横扫蛮夷,身在朝廷之时则是威服宇内,一生忠心耿耿,老了想要卸甲归田还让朝廷暗害致死,这是什么朝廷, 他娘的管他哪个天王老子,谁要是暗害了伯父他就要将他碎尸万段。 “这是当然,不能慕容兄几天前还好好的跟我说卸甲归田之事,为何又突然横死家中” “可伯父身上未有一处伤痕,也未有中毒现象,这是仵作检查过了的,难道仵作作假” “那到未必,但这也更证明这其中的可怕之处,只怕是---” “你是说早已有阴谋,设计陷害慕容都”柳乘风说 “可我耽心的却是设计陷害之后有更大阴谋”顾庸之无不忧郁有说, “谁是暗害我伯父的凶手,我一定把他纠出来将他碎尸万段,以祭伯父在天之灵” “这个现在还为期过早,还不可查,不可查呀!” “为何不可查,我一定要查下去!” 慕容城恶狠狠的说。 “慕容少侠的心情老夫非常理解,我也很想替慕容兄早日申冤,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要紧的是先完成慕容兄的遗愿” “什么伯父还有遗愿留下,什么遗愿说我听听我一定替他办好” “慕容少侠勿要急燥,请听老夫细细道来” “顾相,请说,我们听着”柳乘风说。 “不,不急,这些事情说来话长,我们今天可能需通宵畅谈才行,不是一时三刻能解决的事情,二位少侠,请随我进内室边对弈边谈,这是我的习惯我只有在对弈之时才能将思维调至最佳状态” 三人一行走进内室,里面早已准备了一些饮食以及棋盘,不过内室精美程度更是让人瞠目结舌, 有些器物甚至连柳乘风在书上都没见过更别说现实生活中了,这到是真让二人看得流连忘返目瞪口呆, 因为这里真是一种高度艺术浓缩化的空间,就连慕容城这种完全不懂艺术的人也被这空间环镜艺术与器物鬼神莫测之功陶醉了, 所以更别说柳乘风这种博览群书,文理艺术皆通之人,即使如此柳乘风身处如此环镜却早已忘身自我,沉醉在精美绝纶的壁画与千奇百怪的造型之内不能自拔。真是天人造化、钟毓灵秀、鬼斧神造。世间怎会如此超卓于群峰之上艺术造诣。 顾庸之见二人神态,呵呵笑道“柳少侠,慕容少侠,刚才忘记告诉你们了,这些也是方大家的手笔,只不过再经小女稍加润色罢了” “哦,顾相所说的方大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艺术造诣可真是有神鬼莫测之功呀” 柳乘风无不心悦诚服的说。 “柳少侠,说对了,出自方大家之手那一定是神鬼莫测,因为我就是她最忠实奴仆” 顾庸之做为一国之相竟然说自己是奴仆自然可见一斑。 “方大家成名于二十多年前,不懂她的人一般称她为‘千妍牡丹’而懂她的人则称之为‘千妍幽兰’; 当然当今武林界人士可能知悉的人并不多,但是在我们文人界那可是声名显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天下文人名士无不慕名而来,争相见大家真实的一面,但很多人都不能如愿, 因为方大家是一生只忠于艺术造诣之人,并不为世俗所束缚,就算我当时已与慕容兄同朝为相,但要求见其真人也被她视为无物, 好在我心诚最终感动了她,在后来的交往中才视我如知己,她走之前将她名下所有产物均拜托我照看,这里就是其中一处,只不过那条地道是我找人挖的而也” 顾庸之抚摸着他那络山羊须洋洋自得的说道。 “原来如此,看来我与慕容兄也算是有幸之人呀,能欣赏到如此让心胸中意的艺术自然是人生一大乐事,哈哈--哈哈哈”柳乘风依然还沉浸在鬼斧神功的艺术造诣之中。 “中意,中意,你是老夫所见之人中间最合老夫心意之人,难怪慕容兄要向我大力推荐于你” “什么,你是说慕容都向你推荐我”柳乘风非常惊诧的转过头来。 “是的,慕容都说你是当世人杰,麒麟才子,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只要我对你善家利用,必成国家朝廷栋梁之材,只不过慕容少侠那时应还没来京城,慕容兄自是对家人还所保留,总不能把优秀的人才全推荐给我了,哈哈哈” “来,来慕容少侠,柳少侠二位坐下来看看,这棋局” 柳乘风本是弈棋高手,原来大西北方远处的那个家里就有很多藏书,弈棋对局也是其中主要门类之一,所以对棋局残局的解局之道自是再熟悉不过了, 再说近段时间通与慕容城的对弈发现他也是其中好手,两人斗得兴处自是互认输赢。 可是看了顾庸之的棋局,却脸色突变,说不出话来,这哪里是对弈,这是一方对另方的任意厮杀,白子所落之处,黑子却已早有布局,且痛下杀手救无可救,白子整盘已危在旦夕,黑子却杀着百出。 “白子可有解否”顾庸之问道。 “无解”慕容城首先肯定的说,柳乘风自然也没意见。 “此局名为,‘无一独生,绝处逢生’,五十多年前有一棋坛老前辈,摆下龙门阵,邀天下豪杰解局,能解此局之人可获得他赠与的千年老参一支,湛卢宝剑一把, 一十五年无人能解此局,但谁曾料想就在老人快要离世驾鹤西去之时,一年青后生,却应邀解局,并且一举成功,解得此局,得获千年老参与湛卢宝剑。” “难道是顾相本人”慕容城说,但又马上疑惑的说道:“时间也不符合呀,五十多年前顾相至多不过十岁,怎能是年青后生” “非也,非也,那个年青后生,乃是家父”顾庸之无不神往的神情在脸上浮现。 “顾相父亲可谓是人间神仙一般人物呀”柳乘风说。 “可是家父也因此身死,人虽无罪,怀璧其罪,家父本无意于此种身外之物,只为破局,可应邀之约哪能随意更改”顾庸之好象自言自语的说道 “顾相父亲因何受难”慕容城疑惑问道。 “唉,家父一介书生,得此两件宝物,如何能护其周全,棋局后不到一年就被杀戮身死,而宝物也全归了他人,留下我与母亲孤儿寡母于世间颠沛流离”顾庸之说完已是老泪纵横。 “晚辈实是不知顾相伤心之事”慕容城抱拳说道。 “无妨,无妨”顾庸之拭泪而止。 “我们就从这棋局开始谈起吧,二位少侠,老夫让二侠看这棋局并非是要跟二位说家父之事,而是想告诉二位,此局之势就如当今天下之势, 天洛天下东有东瀛,西有巨夔,南有阗越,北有狄厥,周边还围绕着不少的小国诸侯。大洛正居中央之位,有如一个大鹰展翅,翱翔于天下之间,如此地大物博,物丰民殷,同样也是饱受各国觊觎与嫉妒。 历来各国往往联盟来犯,以图占我国士,侵我生民,武帝以天乘武功取天下,众国拜服。 文帝以德行天下,四方信服,兴隆帝的政经才能以行天下,天洛物丰民殷、生机勃勃, 可也就是在这种盛世之下,却到处隐藏各种暗流,各方势力互搏,造成天洛自内部萌生驻虫,给了外部各方势力有乘之机。 二十多年前巨夔、狄厥联盟来犯,侵我国土、直指京师,东瀛自侧后偷袭,掳掠无也数计之财物、人力,天洛天下岌岌可危,危如垒卵。 后天洛拼尽国力、耗尽生命终于抵挡住了来犯之敌,并逐步将其驱除于国域之外。 但此时也国寡民疲,生民调敞;更有甚者已是到了民不苟生之地步,好都此时慕容兄为政主相,推行强势手段,除豪强、杀绿林、整贪腐,惩外邦。天洛才得以刮骨疗毒、重生肌血,生民才得以安居乐业, 可也就是是近几年来,天洛又因帝位之争陷入了风雨飘摇,大厦将倾之际,届时又将生民涂炭,豺狼横行。 唉,苦了民生,耗了民力,此天日之昭昭,我辈自当竭尽所能,挽大厦之将倾,狂澜之横行。不知慕容少侠,柳少侠可同意老夫之意见否” 顾庸之说得悲壮激越早已感动了柳乘风与慕容城。 “自当听从顾相调遣”慕容城非常豪壮的说 “还请顾相言明,我自当竭尽所能协助顾相成事” 二人都已表明态度 “谢谢二位少侠,这也许是慕容兄,在天有灵让二位少侠前来捐助于我,只是我事先言明,二位少侠如若介入其中可谓必是九死一生,而且无法青史留名,可曾有考虑妥当。 老夫已年逾花甲之人死不足惜,而二位却正当桃李之年,青春年华正盛,人生得意相欢。” 慕容城与柳乘风相互对视一刻,随之自对方的眼神中感受到了相互鼓励与坚定。 “我与慕容兄弟,愿意听从顾相调遣,只要是有利于国家,有利民生之事,我们自当无所不从” “很好,我现在就告知慕容兄,当时与我言明之事, 约在二十多天前,下朝之后,老夫正在起居室为朝廷税法之事写奏疏,不想慕容兄未依约而至,而且是越墙飞越而来,这让我颇为惊讶。 因为平常一般是相互行访拜礼节,就算急事,也不会有未经通报采取江湖之法的行为,虽然慕容兄早年纵横于江湖,但即然他贸然用了江湖之法来相见可见定是有非常之事相商, 几年前虽我与慕容兄政见相佐,闹无法调和之时我一气之下卸职归隐五年有余,但自从慕容兄这次主动在皇上面前推荐于我,早先政见相佐之意早已融合。 但慕容兄却说并非公事,而是私事。这让我大感意外,因为慕容兄一向公正、蛮横、独断专行。这当然与他能力超群有关,但他一向有一习惯从不与外人谈私事,特别个人或家人、朋友之间的事情,而这次他却说要跟我谈私事,且一开口就向我推荐一人,希望我好好用他。 我问是何人,他说是他刚认识不久的一年青人,名叫‘柳乘风’, 我问他此人有何能耐,他告诉我说‘当世人杰、麒麟才子,可堪重用’ 我当时非常惊讶慕容兄的此种赞溢之词,因为这不象是慕容都能轻易说出口言语,但我确实听清楚了。 慕容兄说完就要走,我更觉得奇怪,因为此种事情无法紧急到飞掠进我居室的地步, 我主动询问,慕容兄此行是否还有重要事情要商量,他回复我竟然是这样一句话,已得皇上私下同意尽早归田,望你遵守此前约定,竭力辅佐不负所托,已算是慕容都纵横半生,所托非人。” “顾相与我伯父,约定是什么,能否让我等知悉,我将感激不尽” “即然二位如此相信老夫,愿将身家性命相托,老夫也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二位可知我原来为何卸职?某卸职原因有二: 一是,因为五年前先帝选定继承人选方面意见相佐,慕容兄认定的是现在的皇帝--欢,也就是年号“韶武”年仅十岁兴隆帝最喜欢皇子,也是兴隆薨殁之前一刻亲定人选。 但此前包括兴隆帝自己和我们一干大臣都一直最为欣赏的人选是兴隆帝嫡长子现身为齐王的令景宏,此齐王自小生得天资聪慧,而且武功卓绝,有当年其祖令景宸之姿,也应是最为优先的继承者。 二是,先帝兴隆帝也是次子继位,且因当年“六龙之乱”最终获登大宝。天下因此陡生巨变,各方势力交错纵横、耗散内乱数年,最终导致了外番趁乱侵袭、天下危急。 而此番兴隆帝竟然又定下此种废长立幼之事,所以朝廷震荡,群臣反对。 但此时兴隆已薨,先帝亲定三大托孤大臣扶主,幼主顺势继位,但群臣难宁,更有各叔王、皇兄相互暗中协助,造成朝廷政事萧弊,机会势力相互倾轧,天下难宁。” 顾庸之说着脸色也越来越暗淡。 “当今之世,实是我一人之力心有余而力不足也!” “顾相可知当初兴隆帝要废长立幼?是否有什么内情?顾相又为何捐弃当初政见改扶幼主”柳乘风道 “兴隆帝改立幼子为帝,当然有幼子受宠之原故,但更多的是恐怕,立贤不立长,因幼子虽只有十岁,但通世情,懂人理,更是尊儒学,晓学识。而且这其中还隐含另一层意思,那就是清本正源” “清本正源是做何解”柳乘风问道。 “兴隆帝也是次子继位掌控天下,可一直以来都有私下议论,当年“六龙之乱”四位皇兄身死,虽说有御外辱而死,但始终有私下学说是兴隆帝当年操控所为, 所以对他的皇位继承问题是私下争论的焦点,造成各种派系互斗日久、朝廷内损外耗严重,好在是兴隆帝继位后励精图治,大力发展政经体制,扫除敝政才有今天局面, 但兴隆帝可能心中始终有疙瘩。所以最终想利用废长立幼,立贤不立长之法来进一步证明给天下人看,他此一法也是值得天下效仿的。” “哦,既然有如此之心,为何还群臣反对,皇族相争,难道顾相看不明白,要与伯父政见相佐”慕容城说 “先皇自先皇意见,群臣自有群臣意见,幼主虽贤但毕竟年幼,且是废长立幼此是大忌,有违继位稳定天下之初衷,前面已前车之鉴为何还要相违背之”顾庸之说。 “那顾相又为何今天一改初衷,改扶幼主呢?” “此一事情说实话还并非你们所想象那样,而且我当初也确实是一心归隐,我能独受‘千妍幽兰’垂青何苦还出来扰这世间纷纷洪流, 只是因为这位当前幼主慕容兄并未看错,贤能之举已见端倪,上位三年已一心为民生民力做了不少好事,只可惜力有不逮,掣肘从生难以促效事成以竟最初之功, 而慕容兄也因此独撑朝局,抵挡各种洪水猛兽,好在慕容兄一向为事刚猛直爽,又加之有早年军中奇功相佐,更得军权全力相助,自是遇事稍微胜意一些罢了, 而我顾庸之则有所不同,以一介文官当政,无法协调左右。有些事情更是力所不逮,这也许正是慕容兄当初推荐柳兄弟给我的原因吧” “顾相可知我伯父为何突然想要卸甲归田?又为哪位害死?或者可以推导出一端倪”慕容城时进不忘伯父之死之事。 “慕容兄其实想卸职已久,只是不为朝上知道,因他虽然能独撑朝局,实则艰难险阻丛生,纷繁复杂之事端频出,是人都有烦的时候,只是没有出现一个好的契机, 但我目前还不知他遇到了何种锲机造成他速迅作出了决定。并嘱咐我全力辅佐幼主方让他独享卸甲之乐。 但让我推断到底是何势力,何种手段造成了慕容兄身死,我确无法推断出来,只因事端起处突然且太过复杂无从下手,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这是早有预谋的一个大局,正象目前这个棋局一样” “顾相是说我伯父就是被这个大局所害” “十有八九”顾庸之无耐的笑笑 “顾相为何如此肯定,难道就没江湖宿怨所为”柳乘风说“ 这个当然不能为外人道,但好在两位现在已不是外人,我但说无妨,就在慕容兄走后几天里,京城军中三大将领,京城驻防三军大将军相继遇害” “啊,有此种事情”柳乘风、慕容城异口同声相继失色,“何种害法,可有追查” “唉,此京城三军,正是拱卫京城内外防卫之要害所在,分别为金吾卫军、飞贲军、千牛卫军 , 金吾卫军是皇城亲属护军,飞贲军是皇城京机驻军,千牛军是皇城外围驻军, 无一不是天洛精英中的精英,这也是慕容兄为政的权柄所在,因得此三军信佐慕容兄才能权柄在握, 刚亲自交接到我手中的,但我无法护卫他们,实是愧对慕容兄所托之责呀”顾庸之无不惋惜的说 “此三人是如何身死,朝廷为何对些不闻不问”慕容城非常愤慨 “金吾卫大将军,吴天傲,伎院喝酒发狂闹事坠楼而死; 飞贲军大将军,廖承化,军中演习被流箭射死; 千牛卫军大将军,祝远山,坠涯而亡, 慕容兄还未离去之前两位王叔也为三军权柄暗斗不休,因原慕王掌管飞贲、千牛二军数年之久且在军中也很有人脉,而金吾卫军却是慕容兄早年一手建起来的” “太过份了,这么简单的死法有谁会相信,自当一查到底,纠出凶手” 慕容城差点为种事情气得叉气 “可偏偏有人相信,而且做局精妙,无一破绽,查无可查” “很显然是事先早已布局,但应也不是一无查处,至少吴天傲之死较为特别,且现场人等三教九流,不可能全部封死,或可一查。”柳乘风说 “但那又能如何,朝局已变,权柄已易,江山或已改张更弦,现庆王已掌管金吾卫军,且手段神速将原本金吾卫一干老将全部无声无息之换掉,且不莫知其所踪,唯一只有一说辞,解甲归田!” 柳乘风、慕容城听后大惊失色,“难道说就没有解局之法” “解局就如解这: 无一独生,绝处逢生之局,解是可解,但需九死一生” “顾相请尽管道出解局之法,我们二人定当全力协助” “老夫在此谢谢两位甚情相助,请受老夫一拜” “不可,不可,顾相乃一朝首辅,小可二人是山野草民,不能受顾相一拜”柳乘风连忙扶起顾庸之 “要破此局,还得从天洛朝先祖说起, 天洛先祖令景宸引领众军破袭天下诸侯之际有三支劲旅不得不提,分别是出自西北的雪狼军,出自辽东的鹰隼军,出自南疆苗寨赤面军, 三支军队是令景公千里破袭战之劲旅,每有用奇兵之处必有三支军队之参与。而且屡试不爽,每次破袭都是一举成功, 特别西北的雪狼军在破袭外邦之时,北有破狄厥之不世之战功,东有抗东瀛的阻击之功。使狄厥十多年不敢南进犯边,东瀛每战必是无功而返。所以这三支军队很受先祖重视。 但这三之军队却有一种先天不足,那就是三军最初均为地方性边民众聚合为一军,且均驻扎边疆之地, 武帝晚年有削弱边军之意,曾有意让他们回归属地化军为民,当然一是为削减其地方强势军事武装,又可保存其必要军事存在的一种必要想法。 可文帝政策有变,德政施加之治取得很大功效,原三支军队重新领用朝廷军饷,且因前朝对待有所亏欠,所以文帝特加重饷以资助。 这样就造成三军扩展迅速,多的几万人员,少的也有五六千人,而其中以雪狼军为最,鹰隼军次之,赤面军最末。 后来到了兴隆帝即位,三军对朝廷来说也是尾大不掉的一件大事,可三军却没有以此为意还对兴隆帝继承权问题有私下异议,因兴隆帝的两位皇兄均是军队出身,在各军也是历练许久,所以军队一般支持两位皇兄中间一位继承大宝,可最后偏偏呆在朝廷寸功未立之兴隆帝继承了大宝。 这让三军很多人不服,甚到有消息反馈出来,说三军已有异动,于是兴隆帝当机立断,派慕容兄前去平定,结果可想而知,三军从此在三地均被全部削平。 原有三军好些人也因此转军籍为奴,原调领三军的军符也因此消失,朝廷之内也无人敢提三军之事,可大家都知道三军虽然平定,但民众还在,民心不变,军心难变化。 慕容兄卸职前有跟我提过三军之事,但当时只是隐晦私下说有部份已化为隐形军队,以备朝廷不时之需。 这样看来这三这军队或是慕容兄当年并未斩草除根,而是密秘的保存了他们部份势力,但即使如此他们对朝廷也是恨之入骨。 而现在朝廷动荡,谁能最终掌控这三支军队,谁就有最终胜出机会。而慕容兄肯定已提前预料到了今日之局面,所以才会提前我说起此事,提醒我可以备不时之需,而麻烦的情况是,能够起用这三支军队的军符,慕容兄并未提及,也可能是未来及提及。 现老夫手中已是无可用之人,无可用之军,小皇帝也被他的几位王叔架空,成了摆设。老夫虽为丞相,却无一实权,也不能带领百官落实施政纪纲要,实为惭愧、惭愧呀!!” 此刻外面已至深夜,又有仆役送来吃食 “真是这样的话,那小皇帝危也!”慕容城说 “事实就是如此危急,好在小皇帝非常聪明,懂得一些纵横捭阖之道理,近段时间来看在他几位王叔面前表现很好,能一时应付过去,但决不长久之计” “刚才顾相说要解此局要从三军入手,可现三军军符已失怎样处理?柳乘风问 “关键就在这里,我们只有找到军符,并重新将他们招安回来,才能扶正幼主、清除反叛、彻查怨案、纠正错误、平定经营、安抚皇族、驱除外患” “顾相你说的其他方略我都懂,但平定经营与驱除外患是作何解?难道说已有外邦入侵天洛”柳乘风说 “平定经营,是前两天户部有消息传来,京城市面上有出现假银票,而且更让人心忧的是,军需采购一块也有假票出现,这是很让老头痛之事。 至于说外帮入侵这是肯定在不久后会出现,因前面慕容兄主持之际,全凭武功威服外邦,每次来犯必为我朝所驱,而且慕容兄必会还以颜色,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外邦近八年之久未敢来犯。现在不同了,慕容兄一走,朝廷一乱必为外邦所乘” 说到此处柳乘风、慕容城两人都听出了一身冷汗,真想不到形势会如此危急。还真如顾庸之所说天下已到了危如垒卵的地步。 “顾相,对于当前形势需我二人如何协助?从何着手?但请明说,我等现在已完全明白顾相的一片苦心”柳乘风说。 “好的,老夫原来的思路是这样,先查假银票一案,不求全胜只求先断其根即可,因目前这是最紧要的事,因为稍有迟滞必会引起民变,造成朝纲动荡,有机可乘份子就会大肆吵作。” “那顾相以为如何查起”慕容城说。 “此案关键在于假票来源,其次才是模版与制造者,而假票来源在京城最为集中之地莫过于五处,分别为:军需处、各处银庄、地下钱庄、赌场、伎院, 而这五处之中军需处你们无从着手,银庄、钱庄都是专业汇对之所难以短期凑效,而只有赌场、伎院才是好下手之处, 因目前假票还未到大行其市的地步,目前肯定是假票汇出之时,那这样的话,最有可能民间汇出之所在赌场,而京城最大赌场是“狮子林”那里聚集了天下豪客,最是喜欢用大额银票交易。” “那好,我们就从狮子林着手,只是那找军符之事不知顾相是否已有眉目,能事提前透露一些以便我们心里踏实些”慕容城说。 “因此三军之事已属朝廷秘密,军符下落老夫实难论断,但有一点可肯定三军军符肯定玉玦质地,但致于什么形状样式实难知晓” “玉玦,玉玦……!包围我们湘云别院的凌云堂厉胜衣也是想从慕容家得到玉玦,难道,难道……是同一件事情”柳乘风思维迅速联想起前面的事情。 “这到是一个非常难得的信息,很有可能就这个原因,或是因为也有朝廷上人物在背后操作这一切,请快快说后来情况如何”顾庸之思维为之一转。 “他们当然没得到所要的玉玦,但我们也没找到,就连慕容家所有人等都不知这事,对了当时我们为了找玉玦有说道另外一事,就是伯父有托十二铁卫带封信给顾相,让他非必要不打开,只能亲自送顾相。现信我正好带在身上”慕容城从怀中拿出信件递给顾庸之 顾庸之打开信件看到里面的白纸一脸疑惑,慕容城赶紧拿出火折子在信纸上烤了烤,那个似龙非龙,似字非字的图案出现了,看得顾庸之脸色似阴似晴 “是了,是了,慕容兄真是有意,他已告知了玉玦的下落”顾庸之大喜的对二人说道。 “噢,这图案有什么玄妙”柳乘风抢先问道 “这个图案正天洛先祖皇帝早年的印字,这个图案正是一个---令,字,现在在朝内依然还保存有这个令字的有两处, 一处为皇室禁区珍藏阁,平常也只有天子才能进去,老夫只有在十多年前随兴隆帝去珍藏阁解《洛图河书》才得以见珍藏阁牌匾下面就有这个令字, 一处是当今皇帝内宫广泓宫的议事庭牌匾--‘谋断天下’上面有这个令字,而现在还不知具体是哪一处最有可能存放此玉玦,从常理来推论是珍藏阁较为合理,存放也较为方便,但广泓宫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是皇帝经常在那里会见大臣,商议政事之处。 “即使最危险也要把它夺过来”慕容城对此非常愤慨。 “我建议二位还是先查假银票一案,然后再夺玉玦,因为二位要闯禁宫,势必暴露,后面行事就难上加难了,此事还需待我周密筹谋方可” “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前院起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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