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图乾问为什么,门开了。</p>
黄老的形象和图乾想象的不同,没有什么文化气息,就是一黑黑瘦瘦的干巴小老头。</p>
和图乾老家,黄豆地里干农活的老头没太大区别。</p>
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黄老有一双散发着精明的小眼睛。</p>
“黄老……”</p>
“我不认识你,你闭嘴!”</p>
黄老打断了王红军的话,然后上下打量图乾,“就是你,说仰慕我的书法?”</p>
图乾连忙点头,“黄老好。”</p>
黄老点头,“我叫你进来,就是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年轻人这么不要脸,谎话可以张口就来。</p>
还仰慕我的书法,我写的字,比狗刨的都难看。</p>
不对,是狗看了,都得回头冲我叫两声,嘲讽我一下。</p>
你还仰慕我的书法,真是笑掉大牙。”</p>
图乾挨骂,脸色十分不好。</p>
他哪里想得到,一位热爱书法绘画的大藏家,会是个写字难看的人啊。</p>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这老头让他进来,就是为了骂他一顿。</p>
遇到个不按常理存在的人,图乾这次真是失策了。</p>
王红军连忙替图乾赔不是,“黄老,图乾他也是见您心切……”</p>
“有你什么事?聒噪。”</p>
黄老又刺了王红军一句,然后对图乾道,“不要脸好,我就喜欢不要脸的年轻人,进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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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师父,却不让进。</p>
不认识自己,却让进。</p>
让进就是为了骂人。</p>
骂完人了还让进门。</p>
门口短短的两分钟,图乾算是见识了黄老邪为什么被叫黄老邪了。</p>
一会儿一出,脸变得比翻书都快。</p>
这老头他就和正常人不一样,邪性。</p>
进了客厅,便能听到楼上传来隐隐的诵经声,空气中也飘荡着燃香的味道。</p>
图乾四处打量,房间很乱,到处摆得都是书,但墙上是一幅字画也没有。</p>
图乾猜测,是不是师父记错了,这老爷子收藏的不是字画,而是老旧图书啊。</p>
黄老坐好后,也不让两人坐,他也没法让坐。</p>
除了他自己坐着的一半软榻,房间里所有能做的地方,都被书给霸占了,王红军和图乾这对师徒,只能被动被罚站着。</p>
黄老的小眼睛盯着图乾看了一会儿,“说实话,你是奔着我收藏的字画来的吧?”</p>
王红军这时候,已经不敢说话了。只能不断地给图乾,递他看不懂的眼色。</p>
图乾闻言,眼睛转了转,这老头不正常,不能按正常情况对待。</p>
于是图乾连忙否认,“没有没有,就是来看看您,帮您干点脏活累活什么的。”</p>
“嗯,”</p>
黄老满意地点头,“年轻人不错。”</p>
图乾心下一松,他知道今天买字画是不可能了,能刷个好感度,为下次买字画做个铺垫,也不错。</p>
“来我黄老邪这里的人,就没有不是冲着字画来的。你要是实话实说,我还就真不卖你。”</p>
指了指图乾,小老头笑着继续道,“但你谎话张口就来,我喜欢。我决定将毕生所藏,全都卖给你。”</p>
这就成了?</p>
王红军和图乾都很惊奇。</p>
惊奇归惊奇,只要能完成任务,图乾就很高兴。</p>
不料黄老话风一转,“但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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