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死了，无子的宫妃都要殉葬。</p>
这是大齐朝的开国皇帝立下的规矩，一代又一代的皇帝无人敢违反。</p>
不管皇帝是怎么死的，江婕妤都要殉葬。</p>
倒是可惜了这样一双眼睛……不如挖下来收藏？</p>
谢凛想到眼珠子挖下来之后，很快就会干枯，还会散发一股难闻的臭味，顿时失去兴趣。</p>
算了。</p>
不如趁这最后几日，看看这双眼睛还能有几种不同的神采吧。</p>
谢琰对自己看到的眸含星光和水雾蒙蒙的样子，都很满意。</p>
不知道这双眼睛临死前又是什么模样？</p>
谢琰想到这里，薄唇微抿，唇角露出几分兴味。</p>
到时候他定要不眨眼地看着这双眼睛，尤其是最后……</p>
光芒熄灭的那一瞬，定然很美。</p>
为了欣赏最后一刻的绝望，谢凛故意给她希望。</p>
“这样看来，陛下之死与江婕妤无关。”</p>
“先扶江婕妤去厢房歇息。”</p>
宫女无人敢动，一直在角落瑟缩的桃叶和柘枝闻言，立刻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一左一右搀扶着江云舒往外走。</p>
三人躲进最远的一间厢房。只是偏殿很小，最远也没有多远。</p>
江云舒依旧能闻到若隐若现的血腥味，不知道是血味真的飘了过来，还是方才残存在她鼻腔之中。</p>
江云舒这时才问出心中的疑问：“方才那个男人是谁？”</p>
桃叶声音颤抖：“是掌印太监……谢凛。”</p>
江云舒愣住：“他就是谢凛？”</p>
掌印太监、东厂督主谢凛的名号，自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p>
陛下天生体弱，无力理政，又极为信赖谢凛。</p>
这些年来，朝政全都握在谢凛手中，任由他玩弄朝纲、祸乱天下。</p>
关于谢凛，江云舒听说过不少，人人都说她阴毒狠辣至极。</p>
于是在江云舒心中，谢凛就是一个又阴又毒的老太监……</p>
从来没有人告诉她，谢凛竟这么年轻，还生得这么美！</p>
受过阉刑的太监，身形大多佝偻，可谢凛的身姿却格外挺拔，一眼便能看出他常年练武。</p>
总之，谢凛这个人处处都和江云舒想象的大相径庭……</p>
“姑娘，皇帝真的驾崩了？”桃叶颤抖的声音让江云舒回过神来。</p>
江云舒：“死透了。”</p>
桃叶和柘枝抱着江云舒，哭成一团。</p>
“这可怎么办！姑娘今年才十六岁，就要为皇帝殉葬吗！”</p>
江云舒愣住。</p>
是啊，她怎么忘了。</p>
皇帝死了，就算不是她杀的，她也活不成。</p>
江云舒喃喃道：“亏了……”</p>
柘枝哭得喘不过气来：“是啊，姑娘进宫可太亏了！”</p>
江云舒：“我是说，反正都是死，刚才就该说皇帝是我杀的，还能在史书上留个名！亏了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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