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正传吧,公主到底想要我提供怎样的帮助?”贺钧书徐徐问道。
朝容将准备借钱的事如实说了,贺钧书沉默了半晌,似乎在心里计算。朝容渐渐有些局促不安,已经准备起身告辞时,他忽然开口道:“我的人你肯定用着也不趁手,每月初一北城外的奴市开市,或者你可以去碰碰运气。我算了一下,你至少需要十五个人。”
“至于采办货物的事,你需要什么可以列个清单,等贺氏的商队准备南下时,可以一并采办了。如果一切顺利,等明年开春就可以开张了吧!”他一边思忖一边道。
朝容很是惊喜,急忙起身谢过。
贺钧书也站起身还礼,“原本就是分内之事,公主何必客气?”
“我早就不是什么公主了,以后你直呼其名便可。”朝容心下感激,不知该说什么。
贺钧书低声笑了一下,道:“公主的名讳,岂是我们一介草名能随意叫的?既然我们明面上是夫妇,若是您不介意,日后便以夫人相称如何?”
朝容一愣,虽然有些不自在,但此情此景之下,却是无法推拒,只得笑着道:“左右不过就是一个称谓,没什么介不介意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贺钧书道。
“好了,我就不打扰了,星纹还在外面等着我呢!”朝容告辞道。
贺钧书把她送到了门口,朝容正准备出声唤星纹的时候,忽觉眼前一黑,一阵强烈的晕眩当头袭来,她还来不及出声就失去了知觉。
等她再次清醒时,耳畔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祸水红颜之毒已经压制不住了,王爷还是早做决断吧!”
“先生的意思是,连您也束手无策了?”一个熟悉的清朗之声响起。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看到头顶熟悉的帘帐,原来她就躺在自己的床上。
她侧过头去,外间的交谈之声清晰可闻,只是隔着重重帘幕所以看不清人影。
她像是并无大碍,只是有些困倦而已。于是她又闭上了眼睛,静静听着外面那两人的说话声。
不知何时,有脚步声在耳畔响起。
她再次睁开眼睛,看到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她急忙坐了起来,因为起的太猛有些晕眩,使劲皱了皱眉才缓过来,“王爷……”
她原本想冲慕容归笑一下,毕竟好久不见了,可当她准备笑的时候才发现脸部肌肉好像有些僵硬,她抬起手触到肌肤上丛生的沟壑,终究还是没有笑得出来。
“阿容,我回来看你了。”慕容归神情复杂,走上前来在榻沿坐下,抬起微颤的手指轻抚她红痕遍布的脸庞。
上次一别,竟然已经过去了一年。这会儿陡然看到慕容归,朝容不由得心潮起伏。
方才他掀开帘子进来时,她仿佛看到了很久以前初见时的情景。
那时候她坐在车里,满心的忐忑和紧张,他撩起帘子眼神灼灼的望着她……
她鼻子陡然一酸,眼泪‘啪’的一声坠落下来,跌碎在他的手背上。
慕容归忽然抽了口气,然后缩回了手。
朝容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不由得抬手拽住了他的手腕,一点点扯到近前,看到他右手食指布满了皲裂般的红痕,那丝丝缕缕的红线延伸至手背,竟仿佛生根发芽了一般。
她苦笑了一下,吸了口气道:“你这又是何苦?”
慕容归收回了手,抬眼凝望着她道:“当年我没能护得住你,只能任由你用那样残忍的方法自保。祸水红颜是我找来的,可在那之前我从来没有用过,并不知道真正的药效如何。”他顿了一顿,微红着眼眶,眸中蕴满了心痛和无奈,缓缓道:“后来每次当我看到手指上那点扩散的疤痕时,我就会想到你。每次想起来都是痛彻心扉,若你不能恢复容颜,那我难辞其咎。”
“有一个人用过,”朝容忽然道:“大公主云清嘉。”
她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死死的盯着他的眸子。
慕容归微怔,似乎没料到她会说出那个名字。
“你见过她?”他有些诧异的问道。
朝容点了点头,审视着他问道:“难道你没有见过?”
慕容归摇了摇头,神情有些复杂。
朝容知道此中的忌讳,这会儿提起来也只是略做试探,见他并没多少什么,便也没有继续多问。
“大公主的事跟我们没有关系,”慕容归抿了抿唇,神情有些痛苦道:“无论如何她是咎由自取,阿容你不要多问。”
“她做了什么?”见他忽又提起了话茬,她忍不住问道。
慕容归神情有些凄哀,肩背缓缓垮了下去,低声道:“她害死了我大哥……”他抬头望了眼朝容,摇头道:“此中恩怨根本说不清,我们不要再讨论这些了,说说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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