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啊……” 苏长安犹豫挠头。 他来此处是想找老南的。 奈何老南人不在。 他也不能将这些事情告诉她人。 正愁怎么解释时,他忽然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 “哎呦喂,公子您咋又来了呀?” “看来是云妈妈的功夫让您流连忘返了呢,咯咯。” “果然!姜还真是老的辣哟,咯咯咯咯~” 姿态妖媚的女人路过,最后捂嘴笑着走开。 杵在原地的苏长安却一脸尴尬…… “云……妈?” “不,不是,请听我解释!” “啪!” 一个大嘴巴子将他扇飞出去,萧洛离气鼓鼓的走了。 “哎!” 捂着发烫的脸,苏长安伸手挽留,可对方却头也不回,径直向楼下走去。 苏长安欲哭无泪,“哥一世英名,全毁了,呜呜呜……” 大街上,萧洛离独自生着闷气。 她实在没想到,自己救的人会是如此秉性。 有了未婚妻还跑到青楼里快活,真是人渣! 早知当初让他死在街上得了。 “小姐?” “小姐!” 不远处,腰挂佩刀的女子朝着萧洛离这边招手。 小缺快步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小……小姐,我终于找到你了……” 平复了下气,小缺问道:“小姐,您还在想那个人么?” 跟随小姐多年,她自然是能看出一点小姐的心思的。 这几日的闷闷不乐,多半是因为那个男人。 “谁想那个人渣!” 眼神犀利决然,萧洛离怒哼,“以后谁都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说完,萧洛离便气冲冲地走了,站在原地的小缺一脸懵逼,“ (??????)???? ” “小姐这是开窍了?” “嘿!我早就说那臭男人不是个好东西吧,芜湖!小姐终于开窍了!” 小缺开心地在原地跳起舞来,好似庆祝自己小姐脱离深坑一般。 “哎!小姐等等我。” 刚走出青楼的苏长安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这次是白跑一趟了,老南并不在雪月楼。 老南还能去哪,他实在想不到,也只能就此作罢。 “大概还有几天就是婚期了,李子期那货的事情,解铃还得系铃人呐。” “就替他走一趟吧,毕竟他可不能一直住自己家里头。” …… 太傅府。 书房内,身处耄耋之年,八十岁的老儒正在提笔作书,忽然听到外面动荡的声音。 李廉年老眸微抬,轻叹了口气,“这些家伙,真是一刻也不能让我省心,吵吵闹闹的写个字都不行。” 放下笔墨,李廉年缓缓推开房门,一个下人便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老爷,三皇子来了!” 李廉年垂眸骤然一亮,三皇子? 他来我太傅府内何事。 不论怎样,李廉年都必须出去迎接,何况他身为太傅,更不能失了礼数。 “老臣,见过三殿下。” 他正准备跪地行礼,却不想被苏长安双手接住了,整个人顿了一下。 “太傅于我有桃李之恩,行礼岂不是折煞于我。” 李廉年面色一滞,这是三皇子能说出来的话吗? 要知道当年几位皇子中,他可是最桀骜不驯的。 在学堂里不仅不学无术,还顶撞老师,更严重的甚至是逃课去掏鸟蛋。 诗书五经更是一字不通,可今日一句话,却让他有些不适了。 看着李廉年愣住的神情,苏长安淡笑,“太傅是打算让我一直站在这里?” “呵呵,非也。” 回过神来,李廉年醇厚一笑,“殿下请进。” 太傅府规模并不算大,李廉年也是出了名的清官。 整座府邸能用来侍客的,也只剩下他那间老旧的书房。 “寒室微陋,殿下莫怪。” 苏长安没有急于回复,而是扫视了四周有些年头的家具。 家具老旧,凳椅甚是有虫蚁啄咬之痕。 难怪人说李廉年吝啬寒酸,这么多年俸禄不少,也不见得把家具换一换。 “太傅,您在朝中的奉禄并不少,为何……” 注意到苏长安方才的目光,李廉年当然知道他想问什么。 “殿下有所不知,其实你眼前所看到的,并非就是真实的。” “太傅何意?” 捋了捋长须,李廉年白眉微蹙,语气老迈:“北离乃大夏第一城,不论资源还是师资,那都是无可挑剔的。 人常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 那距京城十万八千里的偏远地区,又是怎样的一番光景呢。” “老臣顿悟圣道,心怜忍不得百苦,只能用那点微小的俸禄,对天下寒子略尽绵薄之力。” “恕老臣冒昧,殿下应该还从未走出过北离吧。 待您赴疆之时,韵华背后的一层面纱,自然会为您揭开……” 确实挺冒昧的。 苏长安略显尴尬,他的确未出过远门。 但也怨不得他,身为皇子,身不由己。 外面的一切事情,都是由云姨一手置办,他也从未过问其他事情。 不过太傅所为,倒是令他刮目相看。 “太傅所言,他日我定会去瞧上一眼。” “我此次前来,实属为了李兄之事。” 此话一出,李廉年原本平和的面容,顿时暗了下来。 要是苏长安是为了其他事来,他定会百般敬畏,客气招待。 可是为了自家儿子的话,他绝不善罢。 李廉年脸色叹息间就青了,对方是皇子,他才不好发作,苏长安也不瞎。 “太傅向来注重一生清名节誉,想来是李兄整日与我混在一起,您才将其赶出去的吧。” 眉宇轻皱,李廉年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殿下所言,乃老臣家事,老臣自有家规,就不劳殿下费心了。” “嗯……” 沉吟片刻,苏长安点点头,“太傅说的没错,但李兄也是我的兄弟,您就当我是在多管闲事,尽管如此,我仍要一说。” “太傅博学广才,诗书圣典更是耳熟于心,自然而然,那些条条道道也成为了心中的规矩。” 攻略一个人,首先就得诱敌深入,夸他一下,再正入主题。 如此一来,成功指日可待! 不出所料,让这么一夸,李廉年表情确实缓和了不少。 于是他接着说:“自古以来,圣人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太傅是认为李兄近我苏长安,一介废物纨绔,会沾染上不良习气么。” 李廉年内心惶恐,同时有些惊讶,“殿下说笑了……” “不,太傅,我是认真的。” “……” “心不定者,才会近朱墨而染赤黑,太傅是认为李兄是个随波逐流之人?” “这……” 李廉年语塞,他怎会不知道自家儿子的秉性。 期儿虽然好玩了些,但绝不是随波逐流之人。 不然他又怎可夺得那天下才子的魁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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