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表面波澜不惊，其实已经暗流涌动了。 众人都在暗暗较劲，但是谁也不愿意第一个开口。 趁着这个机会，郑乾则是好好的观察了一番这块“极品石料”。 首先，是顺着开的“窗”往里探，确实是能感知到，那块绿在继续往里延伸。 只是这种绿，比较粗糙。 因为郑乾感觉，里面的晶体颗粒比较大，一颗一颗的分布在里面。 继续往里，这种晶体颗粒开始变小了，如果说刚才的像是豆子，那现在就像是米粒。 相比表层那一块，里面的质地更温润，更柔和。 延伸到最中心的区域，已经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像果冻一样，半透明，而且也透着丝丝凉意。 郑乾想着，应该是块好货，不过总体质感，包括透明度，都不及自己口袋里的那一块小石头。 眼前这块，美中不足的是，郑乾“看”到，这么大一块石头， 内部就只有小臂粗细的一块，其他的地方全是岩石。 至于那半圈的白色纹路，郑乾是没看到里面有什么特殊的。 正在细细打量着，突然听到场内有人开口了。 “这块料子，表面看的话，确实有种水，但只是一般的豆种，标价120万，确实有些贵了。” 听完发言，老板并没有发话，只是浅浅一笑，看着众人，仿佛知道有人会帮他辩护一样。 果然，会场另一边，一位年纪稍大的老者，说道：“表层是豆种没错，但是通过灯光，能明显感觉，越往里面，颗粒度越小，不排除会出现糯种，甚至糯冰种！” 此言一出，会场又开始窃窃私语。 “老曾，什么是豆种，糯种？”郑乾想增长一下见识。 “就是对翡翠品种的一种评级，豆种一般，往上就是糯种，糯冰种，冰种，以及玻璃种，越往上，价格越高。” “哦哦，原来是这样，冰种大概什么价格啊？” 想到自己口袋里的一块儿，郑乾还是想打探一下。 “上百万都有，别问了，这玩意儿水深，你还是好好修空调吧。” 曾藩正在观战场内各个商人之间的针锋相对，没空搭理郑乾。 确实，经过之前两人的交锋，众人也纷纷发言，说着看法，也开始报价了。 “我赌里面能开出糯冰种，我出125万！”有人喊着。 价格已经超过报价了。 那位老板笑而不语，淡定的摩挲着手指上的那枚翡翠戒指。 最后，有位汉子出到160万之后，就没有人再跟了。 场面冷下来之后，老板双手一抬，朝众人拱了拱手，说道：“谢谢朋友们捧场，看来，这块料子是已经找到了有缘人，恭喜澜玉坊的萧老板！” 过来竞价的，基本都是这一条街的玉器店老板，所以相互之间都熟悉的。 “萧老板，是我们帮你解，还是你拿回去自己解？” “今天这里人多气旺，而且有黎老板镇场，想必气运不会差，就在这里解！” 生意人，讲究风水运道，他这么说，在场的众人也都点点头。 “那行，那就先恭祝萧老板，一切大涨！随我来三楼车间。” 随后黎老板叫来几位壮汉，将这块原石抬至三楼，是专门切割石料的车间。 众人也一道，跟了上去，毕竟，解石这么刺激的场面，那可不能错过。 郑乾和曾家父子，三人也赶紧跟了上去。 料子搬上去之后，萧老板和另外一名解石的老师傅，拿着笔，在规划解石的路线， 最后，确定了一条线路之后，就将石料抬进机器，装架固定，关上舱门，准备切割。 按下开关之后，解石师傅大喊一声“机器一响！” 围观的群众则是立刻大喊“黄金万两！” 这是讨一个口彩。 趁着机器切割的间隙，郑乾掏出自己选的那块拳头大小的料子，准备问问曾劲国。 “曾叔，这是我在楼下挑的一块儿，标价4万，你看值不值？” 曾劲国看着郑乾朝自己递过来一块石头，有点吃惊。 “小郑，你不会被曾藩带偏了吧，也想着一刀致富？” “没有，就是觉得既然来了，就想着也碰碰运气，不会沉迷的。” “那就好，年轻人就要脚踏实地一点，”曾劲国一边用手电打光查看，一边说道： “你这块料子嘛，我看着平平无奇，就是普通的石头，你要真想玩，我跟你下去，再挑一块！” “不用了曾叔，也就随便挑一块玩玩，试试运气，切涨还是切垮，无所谓的。” “唉，你们年轻人啊，赚钱快，花钱也快，就当买个教训吧，以后别碰这一行了。” 说着，带着郑乾走向那位黎老板。 “待会儿我就说你是我表亲的侄儿，我看能不能帮你多砍点价格下来，让你学费少出一点。” “嗯嗯，谢谢曾叔！” 曾劲国走过去，从口袋掏出烟盒，一边打招呼，一边散烟： “黎老板，恭喜呀，今天这块料石卖了个好价格！” “哈哈，是古玩街的曾老板，也是你们捧场啊。” 原来两位也都是认识的，难怪曾藩说古玩玉石不分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 “黎老板，我今天带了位大侄儿过来，想着见见世面，结果这小子手痒，非要买一块，想着一飞冲天呢。” 说着，就把那块石料递给黎老板。 “哈哈哈，年轻人不想着发财，还是年轻人吗。”黎老板接过石料，看着郑乾说道。 郑乾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一切交给曾劲国就好了，分寸还是要拿捏好的。 “这块料子，是一楼展柜里的吧，我记得标价是4万块？”黎老板把玩着，对郑乾问道。 郑乾点头回应：“是的，一楼楼梯边上的展柜。” 内心微微惊讶，果然是做老板的，那么多石料，居然还记得价格。 其实是郑乾想多了。 之所以每一块石头要编号，就是起这个作用的。 黎老板看到那块石料的编号，基本也就清楚它的价格了。 “这块料子，说起来，已经放了好几个月了，我记得是从莫西沙场口带过来的，料子应该不差，只是没有识货的。” 黎老板这么说着，郑乾感觉有点王婆卖瓜的嫌疑。 “莫西沙场口？那可是称为‘神仙场口’啊，说不定真给这小子捡都漏了，哈哈。” 曾劲国顺着他的话，也是一番夸赞。 “能捡到漏，确实是好事，也能给咱铺子，扩大一下知名度呢。这样吧，这位小伙也是头回上门做我们生意，我做主了，打个八折，怎么样？” “感谢感谢，小郑，还不谢过黎叔！” 郑乾弯腰，也对黎老板表示感谢。 同时，也惊叹曾劲国的老练。 高端的议价，并不需要唇枪舌剑的打嘴仗，曾劲国甚至都没有提。 几句话，就省了一万块。 这算是欠了他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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