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软软身子颤了一下，颤声道：“他，他真的是……”</p>
封砚修流泪道：“是，你还记得去年冬天在平县的那次体检吗，你打了麻药那次……”</p>
纪软软一下子想起了那次体检，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妇科检查，却给她做了局部麻醉，之后好几天，她都觉得小腹胀痛，很不舒服。</p>
原来，那次，她被取走了**。</p>
她的目光停在孩子娇嫩的脸上，颤声道：“所以，他，他是……”</p>
封砚修哽咽道：“是，我怕你不同意，所以瞒着你的，当时一共活了两个胚胎，另外一个到两个月就胎停了，我们运气好，这个孩子非常健康，而且发育得比一般孩子都好。”</p>
纪软软颤抖着，托住了孩子。</p>
眼泪肆意流下。</p>
过了一会儿，她站了起来，抱着孩子，摇摇晃晃的往卧室走。</p>
封砚修赶紧扶住她。</p>
她甩开了封砚修，进了房间，把孩子放在了床上。</p>
她站在床前，静静的看着孩子。</p>
孩子失去了安全感，撇嘴就哭了。</p>
纪软软也跟着哭了，还一会儿哭一会笑的，看起来非常不正常。</p>
封砚修站在门口想要进去，她突然转身，狠狠的踢打他。</p>
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把他踢打得连连后退。</p>
封砚修也不敢还手，只敢硬生生扛着。</p>
纪软软像是疯了一样，把屋子里所有能打人的东西都招呼到了他身上。</p>
枕头，果盘，杯子，水壶，一样一样的往他身上砸。</p>
一边砸一边哭骂：“封砚修，你这个浑蛋，王八蛋，太混了！这事是闹着玩的吗？”</p>
“这是人命，是人命啊！”</p>
“要是没成功，你就是杀人犯，杀人犯！这种犯法的事，你也敢做！”</p>
“人命，这是人命，你把这样的事当成什么了？”</p>
扔完小件的，她不解气，把椅子和板凳也拖过来往他身上砸。</p>
封砚修也没躲，任她打个痛快！</p>
最后，她想把电视机也搬起来往他身上砸，封砚修抱住了她，哽咽道：“我错了，别打了，别再打了！”</p>
纪软软对着他又是一阵乱打乱咬，“这种事你也敢做，你还是人吗？”</p>
“要是失败，要是六七个月失败，怎么办？”</p>
“那是人命，是一条活生生的命，你却拿他来要挟我，把他当成要挟我的砝码！”</p>
“你不是人，封砚修！”</p>
“你连自己儿子都不放过，我打死你！”</p>
……</p>
终于，她打累了，滑坐在地上，又哭又笑。</p>
封砚修也跪在地上，死死的抱着她。</p>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锦安冲了进来。 看到一室的狼藉，再看看地上状如疯癫抱在一起的两人，他冲上去，“封砚修，你松开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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