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奴卑贱之躯，怎么配和陛下一同沐浴。” </p>
搂着明媚儿的手徒然加重。 </p>
“你什么意思？” </p>
明媚儿抿唇回道：“奴怕沾染了陛下。” </p>
空气诡异地凝滞下来，明媚儿又想起板刑有些害怕，想服软几句。 </p>
但话都梗在脖子里，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p>
干脆破罐子破摔，他要她冲喜，又不敢打死她。 </p>
“呵。”景文帝冷笑出声，一把推开明媚儿，转身走出暖池。 </p>
随意穿上寝衣就离开暖阁。 </p>
明媚儿被推的一个趔趄，好在早有准备没有再呛水。 </p>
她正要离开暖池，门就被推动，又匆忙潜回水里。 </p>
“明姑娘，奴婢来服侍您沐浴。” </p>
原来是李嬷嬷抬着两桶热水走进来。 </p>
她又把热水倒进暖池。 </p>
“这不是天然的温泉吗？怎么还需要加热水。”明媚儿没话找话。 </p>
试图转移注意力，不去猜测景文帝的想法。 </p>
李嬷嬷笑道：“姑娘，这偌大内城皇宫哪来的温泉，这不过是挖的池子罢了。” </p>
“陛下关心民生不喜奢侈，多是夏日命太监晒了热水来才会用，冬日是极少烧水来用的。” </p>
“平日不过是木桶。” </p>
说着她还指了指角落里放的木桶。 </p>
显然那才是景文帝常日惯用的。 </p>
“哦。”明媚儿干巴巴地应了。 </p>
在李嬷嬷的帮助下把沾在身上的衣服脱掉，松松快快地泡澡。 </p>
这是她从未享受过的舒爽，从前能有个破盆给她用都是老鸨心善了。 </p>
“姑娘，陛下心中还是有您的。” </p>
“奴婢是奉命才来伺候您沐浴的，陛下此举也是为了姑娘能消消寒气。” </p>
明媚儿用手舀水玩，没回应。 </p>
她与陛下不过才相识，何谈心里有她呢？ </p>
只不过是不想她死罢了。 </p>
李嬷嬷看她毫不走心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 </p>
也许是姑娘岁数还小，不通人事，过两年就好了。 </p>
明媚儿没有说话的意思，李嬷嬷也没再开口，只是兢兢业业为她按摩放松。 </p>
半个时辰后…… </p>
李嬷嬷再次送明媚儿进入内殿。 </p>
“姑娘乖，进去服个软，别惹陛下不高兴。” </p>
她还记得陛下刚从暖阁出来时，脸色臭得不行，肯定是明姑娘惹陛下不悦了。 </p>
“知道了。”明媚儿应了一句就往内殿走。 </p>
内殿此时站着汪公公，而景文帝则是倚靠在床上，用矮桌处理公务。 </p>
“奴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p>
“……” </p>
景文帝没理她，她就一直维持行磕头大礼的姿势偷偷闭眼睛。 </p>
沐浴后整个人放松归放松，但也更像散了架一样瘫软。 </p>
她已经没有体力也没有心情，再去思考和周旋。 </p>
入宫不过一日，却像是被折磨了千百日一般身心俱疲。 </p>
“呼……” </p>
安静到有些窒息的屋子里，突然响起绵长的呼声。 </p>
这呼声让景文帝狠狠蹙起眉毛，看向汪公公。 </p>
同时汪公公也瞪大了双眼，无措地看向陛下，眼神里都是：不是我！ </p>
景文帝下巴略微示意向明媚儿。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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