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平仍是那副笑盈盈、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貌。 </p>
景文帝脸色却微沉。 </p>
“孤的女人，没有离开宫的道理。” </p>
慈平闻言，摸了摸手上的菩提佛珠，转而套在景文帝的手腕上。 </p>
“那就请陛下戴好佛珠，这菩提能让陛下平心静气。” </p>
“陛下若想留住明昭仪娘娘在身边，不要盛宠，方可安康。” </p>
景文帝眉头微蹙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p>
慈平没有深说，只道：“陛下与明昭仪娘娘的命格极其相合。” </p>
“但臣从前便说过，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越是相合，越是多添波折。” </p>
“若想留在身边安稳过一生，便不能盛宠。” </p>
“最好是一年不过见三两次，可保无虞。” </p>
“……” </p>
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呼吸之声，响在耳朵边。 </p>
景文帝终于抬眸，视线从棋局上落到慈平脸上。 </p>
“孤一定要宠幸呢？” </p>
慈平面色不改回答：“那今日后宫接连患病一事，不过是寻常。” </p>
“今日是巫蛊之术吗？”景文帝问。 </p>
“有巫蛊之术的影子就在此处，但内里还有隐情，臣为防泄露天机，不能多言。”慈平回道。 </p>
景文帝闻言，长长呼出口气，一直悬起的心，落下来。 </p>
“汪公公，派人秘密搜查帐篷，先从后妃开始。”景文帝利索下令。 </p>
汪公公即刻领命便派人去探查。 </p>
屋内又剩下景文帝和慈平两人。 </p>
“可有方法预防？”景文帝问。 </p>
慈平犹豫片刻才道：“没有。” </p>
半晌，景文帝才摆手，唤小海子带慈平国师下去休息。 </p>
他则是前往明媚儿帐篷中看望她。 </p>
明媚儿这一晚睡不安稳，景文帝一来，她便醒了。 </p>
“陛下。”明媚儿睁眼，想要起身行礼被景文帝拦住了。 </p>
他脱去外袍和鞋袜、上榻，顺其自然搂过明媚儿娇软身躯。 </p>
熟悉的甜香萦绕在鼻尖，他焦灼一晚上的心，渐渐落回原位。 </p>
可慈平国师的话还仿佛萦绕在耳边，带起两分憋闷。 </p>
“身子好些了吗？”景文帝问。 </p>
明媚儿躺在他怀里，不安的心也镇定下来。 </p>
“好多了，多谢陛下关心。” </p>
“皇后娘娘和宁妃娘娘身体如何？” </p>
景文帝观察着她的神色，从容关切，没有一丝异常。 </p>
心底的怀疑，像初晨见到太阳的薄雾，渐渐散去。 </p>
“也已经控制住了，你就别跟着操心了。” </p>
“养好身体。” </p>
“是，陛下。”明媚儿乖顺应答，埋在景文帝怀里，闻着熟悉的檀香气，竟然有两分困倦。 </p>
一夜紧张，松弛些许，眼睛也像是睁不开一般。 </p>
景文帝搂着她的手更紧些，两人亲密无间，呼吸在互相交缠。 </p>
都蒙起几分困意。 </p>
半梦半醒间，仿佛天下仅剩他们二人。 </p>
“咚咚咚——”传来敲门声。 </p>
又响起女人带着哭腔的声音。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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