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进屋就瞧见趴在桌上盯着他们的长琴。
一瞧见长琴,阿阮眼睛一亮,快步走到桌前,伸手摸上它的头,道:“呀,是小黑,好可爱的小黑呀。”
姬偃≈ap;长琴:“……”小黑个球球!!
姬偃给他们四人各倒了一杯茶,接着便坐下,对已经伸手将长琴抱起的阿阮说道:“它叫长琴,不叫小黑。”
阿阮鼓了鼓腮帮子,道:“我觉得小黑好听多了,长琴……这个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呢?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夏夷则在旁接话道:“阮姑娘既是巫山神女就该听过太子长琴之名,它是祝融之子。”
阿阮睁大眼睛,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长琴,道:“祝融?你说的可是那个同水神共工一起被押去渤海之东深渊归墟思过千年的火神祝融?”
夏夷则:“……”祝融是倒了几辈子的霉才会被押去渤海之东深渊归墟思过千年?
阿阮将长琴举到头顶,上下打量,道:“原来你就是那个传说中被贬下凡的乐仙太子长琴呀?嘻,你怎么成一只猫啦?不过,变得还挺可爱的。”
长琴:“……”这到底是谁??
禺期蹙着眉头,不解道:“她是巫山神女??”阿阮身上的确有些神力,可好像哪里不对,如果他没有记错,巫山神女早就陨落了。
在他还未私自下凡前,她就郁郁而终了。
阿阮放下长琴,转而看向禺期,道:“对阿,我是巫山神女,你是谁?”
禺期神色冷漠道:“不可能,汝不可能是巫山神女。”
乐无异≈ap;夏夷则:“……!?”
闻人羽一惊道:“怎么可能?”
阿阮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她气呼呼地放下长琴,转身对着禺期,双手环在胸前,道:“你说什么呢?你凭什么说我不是巫山神女??我就是巫山神女!!”
禺期道:“巫山神女乃神农之女,当年吾还未离开天界之时,巫山神女便郁郁而终。神女殁后,神农于巫山建造神女墓,将其葬于其中。而她所依恋的,直至死都没有得到回应的司幽上仙则在神女死后陷入长久的自责,最后绝迹三界,不知所踪。可有传闻说司幽已经故去。若你是巫山神女,那神女墓内躺着的是谁?”
听了禺期的话,阿阮怔了怔,她可以大声反驳禺期的,可又觉得禺期并没有说错。默默地坐到凳子上,阿阮似有困惑,喃喃道:“那我……是谁?”
这个问题就连禺期也想知道,只可惜他无法回答。
闻人羽看着一脸困惑的阿阮,心有不忍,想她被困于画卷中那么长时间,很多事都记不清楚,本以为知晓她一切的谢衣能告知所有,可对方同她一样,失去了于他们而言最为重要的记忆。前往捐毒,想要解开心中谜题,却最终换来阴阳相隔……世事无常,这四个字当真不虚。
姬偃看着他们四人,低头拿起面前的杯子,问道:“你们来此是为了告知我先生已故的消息吧。”
乐无异猛地转向姬偃。“阿偃……?你,你知道?”
姬偃点头道:“从你们离开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快,他终究还是躲不过去。”算来算去,无论过程如何,沈夜终究是谢衣这一生中永远都过不去的那个坎。
无论谢衣如何计算,都算不过沈夜对他的了解。
“那你为何……”来到桌前,乐无异看着一脸淡然的姬偃,心底升起一股怨。“你知道,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让师父去送死?”
姬偃看着乐无异,盯着他那双含着怨的眼睛,一字一字道:“因为,这是他谢衣的命,无可更改。”
“……命……?”乐无异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每个人的命数都是天定的,谁也无法更改。谢衣前去捐毒必有这一劫,这是他一定会受的果。”
“这是什么命?”这话是乐无异最不想听的,什么是命?难道死亡就是谢衣的命吗?愤怒从心底蔓延开来,犹如一把火,燃烧着他的理智,他来到桌子面前,狠狠用手掌拍打着桌子,力气之大使得桌子上摆放的几杯茶中的茶水都滑了出来。“什么是命?我不信,我不信这个命!师父,师父他什么都没有错,为何要受被斩下头颅的痛苦??那个叫沈夜的凭什么杀师父?他凭什么害那么多人??”
姬偃的表情很平静,与怒气冲冲的乐无异相比,她平静得有些过分,就好像一个局外人。“因为这也是沈夜的命,乐无异,你不懂沈夜,所以你不能否认他做的一切事情。你记住了,这世上痛苦的人远不止你一人,他沈夜所背负,所承受的痛苦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多。”她用最平静的口吻阐述着别人的事,用旁观者的身份看着其他人的悲欢离合。
手掌攥成拳头,乐无异忽然用拳头狠狠敲在桌子上,桌子发出一声巨响,接着桌面四分五裂,再接着碎裂开来,连着桌上的茶杯和茶壶一起,全都落于地面。
而长琴在乐无异用拳头敲击桌面的一瞬,已快速跳向姬偃,稳稳落于她的怀中。
“阿偃,你知道吗?我好痛恨你现在的表情和你现在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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