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孙剑和老头儿的身后，李毅和周小周特别关注了一下老头儿的步伐，虽然看上去脚步轻佻，像是踩着棉花，时而还不走直线，可就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穿的还是一双分别不出颜色的劳保鞋，就是在工地上经常看到的那种，当然也不可能是鞋的问题。 两人互相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端倪，也就算是暂时接纳了这个老人家，让他吃一顿饭也好。 没用多久，一行人就已经回到了之前的便利店里。 那老人似乎对孙剑极为感兴趣，在孙剑周围围过来绕过去，问长问短，把孙剑烦的不要不要的，向李毅投来求助的目光。 李毅摊了摊手，表示毫无办法，还能把他赶走不成，看老人穿的衣服就知道，他就是在这里工作的，人家不赶走他们就已经算不错了。 刘曼此时也已经把林瑶瑶安排进屋里，开始收集院子里的干草树叶作为烧柴开始生火做饭。 没办法，唯一的一台柴油发电机已经被那些女人们带走了，只能用老方法了。 “这位是？” 刘曼对眼前这个醉酒老头上下打量了几眼，用手指抵在鼻子上。 这老头儿的味道实在是太大了，加上脏兮兮的衣服和疯疯癫癫的话语，让人打眼一瞧就会把他和疯子联系在一起。 “这是在园里捡到的饲养员，看着挺可怜的脑子有点儿……” 李毅小声和刘曼说着，还用食指在太阳穴的位置转了个圈。 “就让他吃点东西再说吧。” 李毅也没解释太多，想着吃完饭以后该用什么样的话语赶他走，或者吃完了饭直接开车走人，离这个人远一点为妙。 “娃儿，今天啥子伙食嘛？” 老头在屋里走来走去，像是个鬼魂一样飘来飘去，东看看西瞧瞧，看到正在熬粥的刘曼探头问道。 孙剑已经被烦得提着枪出门了，看能不能在树林里碰碰运气，打个什么鸟回来，其实就是想躲开这个老头罢了。 “哦，我们只有粥，没有别的。” 刘曼，小心的回答道，生怕这老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疯病又犯了，还是暂时不要激怒他的好。 “那咋子成嘛！你们都还在长身体，没有肉咋子成，你们等着，老汉我去去就回。” 说着话，老头儿一蹦一跳的就出了门，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了。 “哥哥，爷爷真好玩。” 林瑶瑶看着跳出门的老头儿，也有样学样的学着他在地上蹦跳起来，一边还咯咯咯的笑。 “你可别学他，他是疯的，你可不是。” 李毅说着，抱着林瑶瑶逗了一会儿，这可能是李毅这些天以来唯一的娱乐项目了。 米粥的香味已经飘散了出来，还是混合各种罐头或者淀粉肠之类的素食，不过在这个时候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过了好一会儿，孙剑提着枪闷着头进了屋，还四处看了看确定那个老头儿没在屋里，没好气的关上了门。 “这是什么鬼地方，连只鸟都没有，要不咱们去城里看看吧，我是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呆了！” 李毅对他笑了笑。 “怎么？城里就能有肉吃了？别发牢骚了，准备吃饭吧！” “那个老头儿呢？” “听意思应该是去拿肉了，你没看到吗？” 李毅还以为他们能看见呢，毕竟这个动物园就这么大的地方，那个老头也不可能跑到外面去。 “拿肉？他有什么肉？他老婆的肉，还是他儿子的肉？” 孙剑抹了一把脸，显然，就这么短短的一会儿功夫就把那老头烦到不行，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离开这里才好。 “怎么着也得吃完饭再走啊！再说，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忍一忍。” 李毅笑着劝解道，他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暂时将就着。 就在这时，老汉的的声音隔着门就传进了屋。 “娃儿们！吃肉喽！” 咣当一声，门被打开，从外面走进来的老头，两手拎着东西，大摇大摆的就走进了屋。 只见他左手拎着一只大灰兔，那兔子毛发锃亮，身长足有五六十公分，又肥又壮，正瞪着一双惊恐的红眼珠看着屋里的人。 右手拎着却是提着一块已经烤好了的肉，具体是什么肉看不出来，烤的技术也不怎么样，大部分都是黑色的，难以分辨。 孙剑看到肉，顿时眼前一亮，还咽下了一口唾沫。 “这么大的兔子，你养的？” 看见了肉，孙剑好像瞬间就不那么讨厌这个老头了，像捡到宝似的，开始围着老头转圈了。 “老汉我哪里养得了这个！动物园后山的，这些都是我老相识了，我说想吃，它自己就会跑过来让我吃嘛！” 老头得意洋洋的，好像正在等着别人如何夸他。 “那这个呢？” 李毅指了指老头另一只手上的烤得黢黑的东西问。 “这个，是园里的鳄鱼啊！” “我儿子喜欢它，它却装清高，被老子给烤了。” 老头的话让孙剑刚想上去尝一块的动作戛然而止，立马又直起了腰。 “呵呵，这个，你儿子的对象，我们就不吃了，留着你老人家自己下酒吧，我们吃这个就行。” 孙剑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之前还讨厌到不行的老人，现在在他眼里已经堪比地主老财一般的存在了。 谄媚的接过老头手里的兔子，屁颠屁颠的跑到外面宰杀清理去了。 “嗯，孺子可教也，嘿嘿。” 老头也不说什么，找了角落里，一边哼着不知名的老调，不一会儿就又响起了打鼾声 ——又睡着了。 “这老人家什么情况？怎么有点让人看不懂呢？” “高人，一看就是高人，咱们普通人怎么能懂，快做饭吧！” 李毅对刘曼的问题也只能是敷衍，其实，他也搞不明白这老头儿到底是什么情况。 饭桌上，孙剑时不时的给老头儿剔肉放到他的碗里，老头子只是点头嘿嘿笑，也不说话，变戏法似的从身上不知道什么位置拿出一个铁质的破酒瓶子，自顾自的喝了一大口。 “老人家，您贵姓？” 李毅试探性的问。 “姓？呵呵，无名无姓世间走，来时得拒去时留，呵呵呵……” 老头说了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呵呵傻笑。 “他说啥？” “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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