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不能？”</p>
他微微凝眉，有些委屈又有些不解，“不是你答应我了吗？无论我用什么办法将人找出来，你都不会怪我，并且还会奖励我。”</p>
她哑口无言。</p>
沈要说：“六小姐，你看我多聪明。”</p>
话毕，他便挽着她的手站了起来。</p>
——是他，挽着她。</p>
如此小心翼翼，如此含情脉脉。</p>
“今天还要待在城北吗？”</p>
“还是我送你回家？”</p>
“其实你在这边陪我，我很高兴。”</p>
“要是你只陪我一个人就好了。”</p>
“不然我会吃醋的。”</p>
眼下，他跟前分明挤满那么多人鬼变成的妖魔鬼怪。</p>
大的大，小的小，罪有应得的拖累平白无辜的，好一副人间绘卷。</p>
有卫兵适时的问道：“沈军长，请问顺序要怎么排？”</p>
他说的是杀人的顺序。</p>
沈要没有接话，却是一瞬不瞬的转头望定了萧子窈去。</p>
“六小姐，我都听你的。”</p>
她直觉心下骤然攥紧，比酸楚更多的感觉，是疼痛。</p>
她分明，最怕痛了。</p>
“沈要，你别逼我。”</p>
她说。</p>
偏偏，沈要听罢，却冷不丁的反问道：“六小姐，我哪有？”</p>
话毕，他便歪了歪脑袋，那样子很是乖巧，又俯下身来，像一条狗似的，只管把脸往她的眼前凑。</p>
他只见萧子窈的眼睛零落成泥。</p>
“怎么又哭了？”</p>
他于是亲亲她的眼角，又因着存了私心，便偷偷的伸了舌头，所以亲吻变成舔吻——果然，狗就是狗，借机亲近都只有这一个招数。</p>
“六小姐，选择权在你的手上。”</p>
“我可以是你的狗，也可以是你的刀。”</p>
“我会为你无恶不作。”</p>
“六小姐。”</p>
“理理我。”</p>
他双手在她肩上轻捏慢拢。</p>
萧子窈忽然说：“我不需要那么多人的命。”</p>
沈要立刻点头，嗯了一声。</p>
“好。”</p>
他道，“那就每隔五分钟，打断一个人的腿。”</p>
只此一瞬，萧子窈终于明了了。</p>
原来，沈要真的只是一条狗而已。</p>
他其实根本没什么手段，那些所谓的、旁人猜不透的路数，也不过是他试遍了所有可以杀人的方法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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