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田田听元元说的，顿了顿。 “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老古董而已，在两界人的故事里，年纪从来不能说明什么。” “秦卡你记得，两界人的故事，一定不是由我们开始上演的，也绝不会由我们而结束！ 活的再久也只是过客。” 秦卡终于收回了下巴，看了看老黄，又看了看管田田 “那你们是清朝人啦？怎么做到的？” 秦卡问出了关键点。 对啊怎么做到的？光靠修炼吗？ 修炼的人千千万，也没听说哪个活了三百岁。 元元这时回答他： “谁说从人的腹中出生的就一定是人？ 我们用凡人的出生方式来到这里，但并不代表我们就是人。 在这大街上忙忙碌碌，形形色色的人群里，你真的认为全部都是人类吗？ 只有普通人才会认为别人和自己一样。” “你们不是人？那是什么？” 秦卡再次张开嘴巴。 这话对他来说实在太过颠覆了，正常的脑子应该说不出来这种话，正常的脑子也消化不了这种话。 此时的秦卡瞬间全身汗毛炸起，他觉得自己不是猫，如果是猫的话，就是一只炸了毛的猫。可惜他只有汗毛。 脑袋快速的转动。他们是什么？ “不是你们，是我们，你也是两界人，你忘了？”元元补充道。 “这个世界，比你看到的要复杂的多，你明白复杂的意思吗？ 他们隐藏在人群中，生活着，或者做着他们自己的事。 这人间只有人类，这个观点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从起初就不是，只是后来发生了很多事，那部分人选择的隐藏。 我们这样的人，算是其他种类。” “他们也不完全采用投胎的方式而来，还有其他形式。 总之这个世界很复杂，灵界更复杂，以后我们慢慢谈。” “好了，今天就不要说太多了，一时间你接受不了，再把你搞出精神病麻烦了。” 老黄打断元元的话，从包里取出一个档案袋。 拿出两份文件递给秦卡。 秦卡马上恢复一下脑袋，接过去，看了看黄大哥。 他不知道是什么。 “这是我公司的任命书，你签个字就行了，以后你就是我蓝瓶投资公司的项目经理了。” 老黄说着拿出一支笔，递给秦卡。 秦卡看了看文件，上面是蓝瓶投资公司的一些介绍，和某些他看不懂的项目介绍。 “我有工作了？”秦卡小声嘀咕着，抬头看看老黄。 管田田和元元都被秦卡逗的噗嗤一笑。 老黄笑笑说道： “是啊，你有工作了。” 管田田说 “这是老黄特意为你安排的身份，你以前一直赚不到钱，别说拿回家钱了，差点都把自己给饿死。 这突然间衣锦还乡，家人肯定得问你这钱从哪里来的。 你总不能说实话吧？ 搞不好，你父母会认为你搞了违法的事。 这个身份回去，父母家人问起来，也是你的门面了。 这公司和任命书也不是假的，都是真的，去哪里都能查的到。 只是公司的工作不需要你，你就干好两界人的事，安心的练功就行了。” 秦卡听明白了，没想到黄大哥他们为自己做了这么多，想的如此周到。 “谢谢你黄大哥。” 秦卡感激的不知说什么好。然后马上签好了两份合同。 从饭店出来，他们四人在成都的夜色中漫步，人来人往，车辆川流不息。 繁华的都市和美丽夜灯呼应着。 秦卡看着路上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车辆，想起来元元说的话，更觉陌生袭来。 她回头看着元元问 “他们都是人吗？” 剩下三人看着秦卡，大笑起来。 “完了，完了，终于疯了。” 坐了两天的火车，下了火车又坐长途汽车，下了汽车又换乘小汽车，直折腾到第三天晚上才回到家。 秦卡拖着行李箱在冰冻的土路上走着，成都还是绿意葱葱，东北的路已经封冻。 远远的他就望见自己家的小草房。 秦卡家的茅草屋还继续住着。 那房屋倾斜的吓人，好几根粗木，一头在地上，另一头支撑在墙上。 这种危房只有秦卡妈妈，郑秀秀女士敢住。 在秦卡的记忆里，妈妈是个不怕死的，只是她怕年老行动不便，受人白眼。 哥哥还有十几天才到结婚的日期，他还是选择早早的赶回来，实在想念家人，他已经三年没有回来过了。 以前因为年年赚不到钱，没脸回家。 这三年在外面漂泊，还露宿街头过。 那时他无比想念郑女士做的面汤，热腾腾的一碗喝下去，全身都暖了。 想家而不敢回家的心情，急切与无奈，交织起来是那么的苦涩。 那天听到管田田说，他们已经没有家人了，让秦卡回家的脚步变的更加迫切。 进了院子，秦卡眉头紧锁，因为他刚进院子，就听到屋子里面吵嚷的声音。 秦卡马上听出，那是爸爸的声音，但音色中好像苍老了许多。 “我就知道，你不用骗我。郑秀秀我早就看清你们娘俩的嘴脸了。 那秦卡也不傻，也没缺胳膊少腿儿的，人人都能赚到钱，他凭啥赚不到钱？ 出去了好几年，你们骗傻子吗？ 我知道，全儿不是你生的，你嘱咐秦卡就说没赚到钱。 你们好自己留着，将来给秦卡用对不对？ 全儿不是你生的，你怎么可能真的替他张罗婚事，你倒是说啊！ 话音刚落，就听到杯子砸碎的声音。” 秦卡正走到窗下，听到这些话，长长叹出一口气。 是啊，在外几年了，不但没赚到钱，还差点饿死在外面。 说出去谁也不信，可他真的没有说谎。 自己确实是个废物，如果不是碰到了元元，改变了他的人生，现在他还不知道在哪里流浪呢。 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哥哥坐在板凳上，不看任何人，低着头玩着手机。 “爸，妈，哥！” 秦卡进门喊着他们，忍不住眼睛里闪着泪光。 “秦卡，你回来了！ 电话里不是说还要再等些日子吗？” 郑秀秀晃荡着身体，走到秦卡身旁，长大的秦卡那么高，郑秀秀需要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秦卡蹲下身体，好让母亲能看清自己，拉着她的手说道。 “嗯，家里的电话应该换一下了，我说什么你都听不清，我是说很快就回来了。” 秦卡发现妈妈好像比以前更矮小了些，也许是因为自己长的太高了，或者太久没见过妈妈的原因。 妈妈拖着矮小身形，激动着在秦卡周围晃荡着，她的腿好像更弯曲了一些。 “爸！”秦卡看着爸爸，叫了一声。 “嗯，回来了我儿。这几年你跑哪去了，过年也不回来，我们都急死了。” 爸爸拍着他身体，仔细的看着他，笑着说道。 哥哥也站起来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回来就好！” 秦卡知道父亲平时嘴比较刻薄，但也是实实在在的无奈。 所以他从不在意父亲说的话，双手抚摸着父亲的肩膀，感觉他比以前更单薄了。 “我马上去做饭，一会儿就好，等着啊！” 郑秀秀歪着身体朝着外屋走去。转过身偷偷擦着眼泪。 秦卡坐在炕上，那是他从小睡到大的地方，和哥哥说着话。 哥哥上完高中，没有考上大学，退下来在家和父亲买了几只羊，就那样一直留在农村。 哥哥是纯粹的农村人，平常是个老实人，他对母亲总是回避的，不接受的，这和父亲总是跟他灌输不是妈妈生的，不会爱他有很大的关系。 他并没有那么清楚的视角，想明白人情世故，如果说时间久了会被感动的话，在这个家应该很难。 妈妈平时生活特别仔细俭省。对他也没有特别的关照，对秦卡也如此。 秦卡明白哥哥内心一直是辛苦的，在父亲的“教导”下，他心里对家庭的概念是不安的。 听哥哥说，未婚妻是同村的姑娘，他们在村子里自己谈的。 爸爸在厨房帮忙做晚饭，时不时进屋听着他们兄弟二人的谈话。 “你哥哥就是废物，那老石家的小子，那对象谈谈就怀孕了。没要什么彩礼钱，就嫁过来了。那小子也能耐的很。哼！” 父亲说着瞪了哥哥一眼。 “咋？怀孕就不用给彩礼钱了？人家的姑娘养到那么大，白给你送过来？ 再说小青年刚结婚过日子，咱不给拿起家过日子的钱啦？ 竟打那些歪门邪道的主意。” 母亲没好气的训着父亲，开始往桌子上端着菜。 “我不打歪歪主意？咱们这不是没凑够钱嘛。刚才我出去又借了一圈，才拿回来两千，加上之前的一共三万不足，这不还差着三万了？ 好歹人家没要大瓦房。可以容咱们明年盖，要不今年就接不成了。 现在就剩下把钱凑齐就好，日子都定好了，明天你再回你娘家那边亲戚家问问，能借多少算多少吧。 咱们真是一家子废物！” 说着他瞪着秦卡，眼睛里都是责备。 秦卡看了一眼为难的母亲，她和娘家的关系并不十分好。 亲戚也没什么人，家里条件好的几乎没有，谁家里会有钱呢？ 秦卡心里很清楚，母亲去了也根本借不到。 “不用借了，我拿回十万块。给哥结婚应该够了。明年咱们就盖新房子，住的亮亮堂堂的！” 全家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秦卡身上，惊讶的看着他。 “明天就去银行取出来，因为电话里听不清楚，上个月我和爸电话里说过，要银行账户，但爸听不清，没办法打过来。” 母亲从厨房走进来 “我儿行了，能赚到钱了，真是长大了。” 郑秀秀激动的握着秦卡的手。 秦卡看着父母点点头，眼睛里都是让他们安心。 晚饭吃的格外开心，他从来没有见过爸妈如此开心过。 从他记得事开始，父母从来都是愁眉不展，生活的压力，压的两一病一残的人，喘不过气来。 别人家已经常年吃细粮，他们家还大半时间都是玉米面。 别人家已经有了农用车，他们家还没有一头毛驴。 刚才秦卡看到村子里，人家几乎都有了新房子，他们家还是快要倒塌的茅草房。 生活并不是靠着坚强就能好起来的。 他们这样的家，苦，已经是平常。 父母很难顾及到孩子的心灵感受，能在世上讨口好饭已经不易。 现在秦卡给一家人带来了曙光，是真正的太阳，温暖了这个一直生活在寒冬的一家人。 “秦卡你在干啥？这么赚钱？”哥哥呵呵的笑着问秦卡。 秦卡微微一愣，心里哆嗦一下。 多亏了黄大哥的安排。 不然这一问他就要露馅了。 嘴角微微上扬说道 “我遇到贵人了，是个搞项目开发的投资商，我在他手底下上班。是项目经理。” 爸爸瞪大了眼睛。 “哎呀呀，我儿是经理了！ 你咋那么能耐？ 那后院你五叔儿子还是大学生呢，好像也没当上经理。” 秦卡笑笑 “李哥哥那是公务员，铁饭碗，比我强多了。” 秦卡爸爸不太懂这些，以为经理是个多大的官。 说着他帮母亲在厨房收拾碗筷，不想再多说，他是个不会说谎的一根筋，怕自己言多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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