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空气中混杂着潮湿的泥土味 凝尘缓步向着族中禁地走去,很快,路途之上便汇聚了一群年龄与凝尘年龄相仿的少年少女, 凝尘细细观察着同行的少年少女,其中果然有几位凝尘熟悉的身影: 身形雄壮,宽厚挺拔,有些木讷的古月赤山, 身形窈窕,但偏偏长了一张马脸的古月漠颜, 剑眉星目,笑如拂面春风般的古月青书,每一位都是未来古月山寨抵御狼潮的中流砥柱,但却无一甲等资质, 很快众人推推攘攘的行至族中禁地,也就是古月山寨最深处,一名中年人伫立于此,早已等候多时,眼露精芒,不怒自威,身形挺拔如枪似箭,见众人已至,淡然开口: “我是学堂家老,是你们以后的老师,从今天起我们就算是正式认识了,来吧跟上我,我带你们去开窍。” 不等众人反应,脚下步伐已动,离去十步开外, 众人连忙紧跟上前,渐渐地众人进入一处宽敞的岩石通道,通向地底, 众人还未适应突如来的黑暗环境,眼前便被蔚蓝色的荧光充斥,如见层层岩壁之下,乃是一处宽阔空间, 道路两旁便是蔚蓝荧光的来源,月兰花,在夜间花瓣会发出蔚蓝之光,而在岩壁之下的阴暗空间同样会发光, 这种花只种在古月山寨的禁地,乃是古月一族的秘宝禁脔,与其相辅相成的是古月一族的镇寨蛊虫,月光蛊, 所谓“人是万物之灵,蛊是天地真精”蛊虫有一到九转,而能够以真元催动蛊虫的人便叫蛊师,同样有一到九转, 而真元便是开窍大典的目的所在,为有蛊师资质的人开出一个能够承载蛊虫与真元的空窍, 空窍自然也有三六九等之分, 最上等乃是甲等,空窍可承载七成乃至九成真元, 稍差的便是乙等,可承载五成至七成, 更差的就是丙等,可承载三成至五成真元, 最差的便是丁等,不过承载一成至三成真元。 资质不同,恢复真元的速度也不同,依旧是甲等最快,丁等最慢。 凝尘处于人群中间,极目望去,可见远处的岩石被人工开发成了一个平台,可供人观赏,此时这个平台站满了人, 皆为银发苍髯老者, 正是古月一族的全部掌权人 以族长为首,其他家老隐居其后,古月一族的所有掌权人尽数汇聚于此,观看这一场意重大的开窍大典。 石台上的古月族长,古月博捻须望向众位因为美景而惊呼连连的少年少女,晦暗浑浊的眸子闪过几丝锐芒: 不知这次能否诞生出一位甲等资质呢?那白家今年诞生了一位妖孽,白凝冰,希望这代有杰出的后辈好对抗那白凝冰吧。 众人依旧紧跟学堂家老步伐,行至道路尽头,映入眼帘的乃是一处水塘,可没至膝盖,学堂家老停下脚步,看向族长古月博,古月博微微示意,学堂家老扭头看向众人,喝着: “现在我念名字,其被点到的人走进水塘,向前走,走到自己能走到的极限,走不动了不用逞能,原路返回便可,古月阳伟,来吧,你第一个。” 人群之中一名面相平平的少年向水面走去,不过四步便再也无法前进,学堂家若见状惊不起丝毫波澜,默默摇了摇头冷漠宣告了这位少年的命运: “古月阳伟,没有资质,下一个,古月旧山。” 一名名少年少女走出人群,踏向水塘,自踏进水塘四处便涌来一股乳白光晕,环绕在欢小腹周围,这是希望蛊,开窍的必须过程, 但是回归队伍之后,众人面色便带有或深或浅的惆怅, 包括乙等七成资质的古月青书, 乙等六成七分的古月漠颜, 乙等六成五分的古月赤山, 哪怕他们未来是古月山寨的中流砥柱,此时也不过是心智尚且不成熟的少年少女,是啊,谁的心中没有一个盖世英雄梦呢? 在未被残酷现实所击垮前,谁都认为自己是能够比肩故事之中英雄豪杰的天才, 凝尘心中轻笑两声,看着眼前被资质好坏而影响心情的少年少女, 洞若观火,明察秋毫, 凝尘心中明白得紧,资质并不能决定一切,但是最好自然是拥有一个甲等资质,没有也不可强求有自然是锦上添花,但不可能决定凝尘这千年魔头的未来上限。 自然也不可能会因为小小的资质好坏而影响心情,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下一个,古月凝尘!” 学堂家老冷厉的声音响起,将凝尘于沉思中打断, 凝尘大踏步走出人群,踏入水塘,丝丝凉意顺着裤腿涌上心洞, 温和光团从四处涌来,环绕于凝尘小腹,原本冰冷的河水之中还藏有一股压力和阻力,将没有蛊师资质的人阻挡于之内而希望蛊则会减少这种阻力。 凝尘顿感阻力一止,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二十步之后,阻力便重新回到凝尘脚旁, 但最终达到了三十步的距离,中上资质,凝尘倒是无所谓,面无表情的原路返回, “古月凝尘,丙等五成资质,下一个。” 学堂家老淡漠地宣判,凝尘之后,也没有其他亮眼的资质了,古月族长古月博微不可察的叹了一气: “又没有甲等,果然如此啊,甲等资质果然是凤毛麟角啊,唯三的乙等资质两个也是旁系赤脉和漠脉的,看来要着重培养一下古月青书了。” 一股上位者的气势不经意间流露而出,令周围家若无不心惊胆高,毕竟蛊界以实力为尊,而族长自然是一个家族的最强者。 凝尘淡定的站在人群之中,完全没有被资质好坏而影响心情, 整个人站在那里,依旧是那般沉静如幽潭 在整场开窍大典,他表现的平平无奇,没有像其他人一般或喜或悲,脸上的表情近乎于无, 一句话也没有说。 完全没有进入族长,家老,乃至其他学生的眼中,甚至是属于那种过几天就会忘的那种类型, 在蓝星之上的学堂,这种人一般便是班上的透明人,老师不会留意,学生不会关注。 然而,正因为此,才达到了凝尘的目的, “君子藏器于身,待机而动,以钝示人,以锐策己。” 凝尘不是君子,不过这个道理对于他同样适用, 他并不想过早的出现在家族高层的眼中,过早的进入政治的乱局之中,有弊无益, 所以只有安心修行,一心增长实力,待到合适时机, 便是一飞冲天之势,飞龙在天之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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