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自己隐藏得多好，作为枕边人，她还是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p>
“没什么，”他隔着毛巾揉了揉那颗小脑袋，“只是工作上遇到了一些麻烦的事情，”怕她担心，还补充了一句，“都解决好了。”</p>
“哦。”谢璃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在傅时还要帮她吹头发的时候以“时间不早了”为理由，坚决让他去洗澡去了。</p>
浴室的淋浴声音重新响起，傅时闭着眼睛站在花洒下，任由下落的水流冲洗着身上。</p>
谢璃已经将浴室大概地收拾了一下，换气装置在傅时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关上了，现在空气里似乎还存留着她的味道。</p>
傅时微微睁开眼睛，面前是一面落地镜，那是之前他为了情趣，特意装在那里的，还是防水雾的。</p>
对于谢璃，他从来都是疯狂索取，就像她口中的野兽一般。</p>
傅时看着镜中的自己，自从</p>
五年前生过一次病以后，他一直很注意养生和锻炼，所以镜中男人的身材，客观来讲确实是没什么挑剔的，健壮的胸膛、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身、足以媲美模特的长腿。</p>
可是傅时的脑海中闪过的，却是谢璃刚刚回避闪躲的目光。</p>
他往常是喜欢看女人这样无措模样的，可是现在，他的心里划过了不一样的猜测。</p>
他们都结婚七年了，谢璃真的还会这么害羞吗？</p>
到底是害羞，还是说是……厌恶呢？</p>
这样的念头闪过的时候，镜中人的脸上随之出现一抹阴鸷。</p>
他的手伸向一边，用的是谢璃的沐浴露。</p>
被谢璃的味道包裹之时，他的表情才舒缓了不少。</p>
***</p>
傅时在浴室耽误的时间有些长，再出来的时候，谢璃已经睡着了。</p>
房间的大灯关了，只给他留了一盏床头灯，在他睡觉的这边，谢璃缩在另一边。</p>
两人晚上睡觉向这样她不敢动，他也不敢动，两人谁都睡不好。</p>
傅时看了一眼，谢璃的手机被她充上了电。</p>
那应该也看过新来的消息了吧？</p>
他收起思绪，走到自己那边睡下。</p>
房间里很安静，旁边人的呼吸声很轻，均匀而绵长。</p>
她是真的很累了，睡得很沉。</p>
而傅时直到凌晨五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眼里还是一片清明。</p>
他怔怔地看着漆黑的屋顶。</p>
“谢璃。”</p>
他轻声叫，这会儿睡得正香的人自然是不会回他的。</p>
所以他可以放心地问自己在她醒着的时候不敢问的问题：“为什么？”</p>
为什么会想要跟他离婚？</p>
也许像黄瑜说的那样，这只是她曾经某一个时刻的想法罢了。</p>
但傅时连这样的可能性也无法容忍。</p>
他得弄清楚为什么。</p>
哪怕是只有一瞬间，他也得知道为什么。</p>
可能直接问谢璃是最直接的方法，但傅时没有打算这么做。</p>
谢璃这人，温柔、心软又道德感高。</p>
或许她现在正在纠结、犹豫。</p>
自己不能推动她做这个决定。</p>
傅时再次闭上眼睛，却依旧无法入睡，好半天，他终于起身，看了一眼仍旧熟睡的人，下床往客厅里去了。</p>
没有开灯，男人直接打开冰箱，从里面取出一瓶水，拧开，仰头咕噜咕噜地灌下，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而上下滚动，直到半瓶水不见，他终于停下来，心口的那股躁动却丝毫没有被这凉意缓解。</p>
视线无意扫过时，傅时发现了冰箱里的一块小蛋糕。</p>
他想起谢璃回来时往冰箱放进去的东西，应该就是这小蛋糕了，卖相并不怎么好。</p>
傅时端出来，坐到了椅子边，一勺一勺地吃着。</p>
味道不像是买来的，他心想着。</p>
可奇怪的是这样一口一口地吃的时候，他的心情竟然意外平静下来。</p>
“有时候吃点甜的，心情会变好的。”他想起谢璃曾经对自己这么说过。</p>
傅时舌尖舔了舔，嘴里那丝丝的甜，好像真的会蔓延一般。</p>
等再回到卧室里，傅时往谢璃那边靠近了一些，知道谢璃睡得时间确实不长，他没有靠太近。</p>
他侧身看着不远处躺着的女人，她是背对着自己的。</p>
傅时完全伸出手，才能触碰到她。</p>
从以前开始，他就觉得，这个距离，有些太远了。</p>
离婚？</p>
谢璃，你想都别想。</p>
作者有话要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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