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有说尤子渝其实不在橙园中的毒吧。”白素直接打断四夫人的话,转而又对她说,眼神却看向四夫人身后穿着湖绿描边衣裙的五小姐,“麻风果在芍药轩搜出来,尤子渝十有八九在芍药轩中的毒,怎么偏偏隔壁院的三夫人没有麻风果倒起疹了呢?”
“我前些日子已经查询过,子渝中毒那日,去橙园前小玉带他去了芍药轩。”世子妃看向白素,当时查出来的时候她心里已经有所了然,便将这消息也带给了橙园,所有白素是一早就知道的,但是厅内别的人不知道包括王妃在内。
“那日孙少爷确实来过芍药轩,只一刻的时间,这一切都是小兰谋划的。”五小姐低头小声言语。
“三夫人红疹是怎么回事?难倒一个小丫头还能来荷兰院吗?”王妃望向五小姐方向。
五小姐顿了片刻,便抬头正准备回答王妃的话,不料四夫人抢先开口,“是妾……妾发现了小兰的恶毒心肠……怕事情败露连累我,毕竟她是我与五小姐院里的,所以我找到了小兰,让她将麻风果汁放进橙园厨房的桂花糕里,后来又……得知素小姐说了蜈蚣酒的事……我又使计嫁祸给三夫人……都是妾心着了魔,犯下如此死罪……”
四夫人边说边哭,似是很是懊悔。
“你!”王妃怒极,她之前从没想过一向在她面前维诺顺从的人,有朝一日竟然算计她头上来了!还要谋害她的孙子,真是当她是井里的吊桶,随意任这些妾的摆布了!
四夫人自知这事态严重,现在真相浮现,她死罪可能免但是活罪难逃,她泪眼回头看了一眼她的女儿,然后重重的向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王妃娘娘,妾罪该万死,但是此事五小姐毫不知情,妾……”
白素看向四夫人,眼里神情变化,怕是五小姐与这事脱不了干系,而四夫人现在所作所为就是为了撇清五小姐,毕竟谋害王孙,还是一个未及笄的闺阁与这种肮脏腌臜的事关联在一起,五小姐这辈子就毁了。
“知情不报,恶意诬陷,谋害王孙,这桩桩件件哪一件是你的性命能抵冲的!我原以为你是夫人里最老实本分的,没想到我瞎了眼看错了人!”王妃愤恨的看向厅下。
五夫人端端听着王妃的职责谩骂,不反驳,只是哭泣着求王妃放过五小姐,“妾今日不求王妃娘娘与世子妃的原谅,但是妾这几日日日夜夜祈祷着孙少爷能醒来……”
“闭嘴!你不要提子渝!”王妃怒斥。
“娘娘……是妾的错,妾会带着生生世世的愧疚离开的……”四夫人泪眼朦胧的抬起头,对王妃说完这一番话,立即站起了身,跑向厅内的雕刻红木支柱,直直撞去。
“娘!”五小姐要拉四夫人的手只拽到一边衣角,在抬眼看去,已然是满头鲜血的四夫人倒地不起,嘴里无声的朝她说了一句,好好活下去。
厅内被四夫人的突然举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回过神的时候,小姐们大声尖叫,眼里露出惊恐。
白素原本站的离四夫人最远,此时她第一个跑向四夫人那边,用手中的手帕按住出血的地方,在一把脉,摇了摇头,已是无力回天。
世子妃当下也走了过来,看到白素的神情,便知道救不过来了,她没有丝毫慌乱,反而看向四夫人的眼神冷若冰霜,过了片刻,叫了下人过来收拾。
厅内对今日发生的事唏嘘不已,面面相觑,眼下没有几个人关心在意四夫人的死去。
只剩下在厅中愣住了神,两眼直勾勾的盯向四夫人死去的尸体,没有言语,眼泪止不住的流的五小姐。
她宽大的袖口里双手撑地的手深深地嵌入楠木地板里,指甲里夹杂着血流,转而低头神情狠毒,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害死她娘的人!尤其是……五小姐抬眼看向站在四夫人尸体身边的白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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