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么？教主大人他原来是怪物，被新来的英雄给弄死了！” “我还听说饲主教原来是个邪教，会玩弄孕妇，杀死不满月的孩子。” “对对对！这些都是那个丧尽天良的教主干的，20年前我和艾丽莎到处打拼，她不会随便就给我们下毒的。” “一派胡言！士兵呢？谁再散播谣言就把吊起来烧死！没有教主大人，没有饲主大人，你们的食物从哪里来？你们得了天大的恩惠不知道回报，还在这腹诽教会，都该死！” “对啊，没了教主大人，我们该怎么办啊？” “只能饿死在下水道了。” “我好饿啊，食物已经吃光了，谁来帮帮我。” 细鼠站在通向投食口管道的大门维持秩序，这里影影绰绰，到处都是人影。让原本就稀薄的空气愈发呼吸困难，体质薄弱的人直接缺氧倒下，现场秩序几乎崩溃。 他不理解，告知教主的恶行可以，为老女巫翻案也行，取代饲鼠教的地位也是情理之中。 可他完全不理解接下来即将制定的事情。 他现在身为阴影教会下水道管理总负责人，胡恩给了他较大的权力。 并不是担担心他不会叛变，而是明白怎么对付这种人。 你只要强大，他就绝不会和你对着干。 胡恩与饲主达成交易三天内给他送上去十具尸体与五个活人，他会降下100人份的食物。 他竟然打算趁这个机会上去见见饲主的真容，直接去杀了他？ 五个人里包括他自己，崔希丝，老女巫祖孙。最后一个细鼠以为肯定是他，但却选了个即将病死的其他人。 细鼠此时是真的为教会考虑，希望保持原来那样稳定的结构。 他觉得这一切都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或是年轻人想要干出一番事业什么的。 正面劝说绝对不行，那就走走弯路。 前教主住宅里搜出十几个女人，姿色绝对是下水道顶尖。从12岁情窦初开的年纪到36岁丰腴少妇，各种类型应有尽有。 前教主死了，他理所应当继承这些后宫，只要让这些女人去吹吹枕边风，让他知道现在已经获得了权利、女人，只要保持就可以了。 细鼠原来是这么想的，但只要一看那人的眼神立马就能明白，他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变。 不过美女还是要继续送的。 领导可以不要，但下属不能不送。 就在现场秩序即将崩溃，人们要冲击大门的时候，大门开了。 人群反而安静下来，打算听听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走出来的是个不高不矮的年轻男人，黑衣黑裤，和在哪奔丧的一样。他的外面罩了件到腰间的短斗篷，左手隐藏在里面，右手则提着把看上去就很锋利的剑，背后背着诡异扭曲的法杖。 胡恩走出来，丝毫没有因为在人群面前而紧张，平静地抛出深水炸弹：“诸位，前教主确认是怪物，现已被杀！ 小黑叼着个脑袋就上来，脑袋掉地上滚到观众席前。 人们纷纷后退一步，就像遇到不干净的东西。 就在此时，有个身披红色斗篷的老人跳出来大喊道：“都是放屁！” 他指着胡恩义愤填膺地说：“肯定是这家伙杀死了教主，还企图欺骗大伙！” 来了来了，不愿意相信现实的牧师跳出来了。 然后，他像是被什么东西勒住脖子，身体一点一点拔高。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胡恩向前一步，声音猛然拔高：“我可不是在和你们商量。” 对于这些住在下水道里思想顽固的家伙，改变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事。 而胡恩恰好对这些完全没有道德观念的低能儿没什么耐心。 久病难医，这些人像野兽一样活着，只会进食，交配，不少人甚至还是近亲繁殖的产物。 他们需要的不是温玉良言，而是铁一般的秩序。 伊莎贝拉松手，饲鼠教的牧师掉下来，捂着脖子大喘气。 “从现在开始，食物由我们阴影教会垄断。想要获得食物的人，只有加入阴影教会，完成任务才行。” “还有任务？”人群里有人发问：“什么样的任务？” 胡恩面无表情地说：“外出探索，下水道探索，清理黑暗生物，寻找资源，纺织或打铁之类的。” 那牧师站起来指责道：“这不可能，出去我们只会死于怪物、风寒、陷阱，说不定还会找不到回来的路饿死在外面。你这是要杀了我们！” 胡恩露出森森白牙，他一直在强调的是，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小黑猛然跃起，尖牙利爪伴随着黑雾似的东西咬掉了牧师的鼻子。 牧师倒在地上，只会大声尖叫。 胡恩一脚踩在他的身上，面向众人：“我可不是前教主，这里是阴影教会而不是饲鼠教，我需要的是人而不是老鼠。你们大可以试试看，挑战我权威的下场。” “诸位，看看你们身后！” 火把亮起，所有人不自觉向后一看。 除了漆黑的影子，什么也没有。 几百道影子连成片，笼罩了整个下水道。 “有光才有影，面向光明，影子就在你们脚下，它将成为前进的基石。背对光明，影子就在身前，你自己被甩在后面，无非就是个傀儡！” 胡恩高举火把，铿锵有力地说：“你们是甘愿当老鼠，还是和我一起，走出这片下水道？” 众人寂静，现场无人敢发一言。 只有崔希丝默默抓紧了法杖，站在了胡恩的影子里。 “三天之内，我等你们的回复，愿意当人的做人。不愿意的，那就老老实实地当老鼠吧！” 说罢，他把牧师踢进人群，转身就走。 细鼠始终不理解，明明这些人都是交易的筹码，为什么就这样放弃？就任由他们饿死、冻死、病死？ 这也太浪费了，太不理智了。 明明继承前教主的一切，才能让收益最大化。 而老女巫一直明白，他才是现场最理智的人。理智地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理智地知道这样干会有什么后果。 他看见了，更长远的地方。 仅凭一两个人对抗这片黑暗，太过艰难了。 他要把这些老鼠重新训练回人，要让那个饲主看看，挑衅人类尊严的后果会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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