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虽已身死,然而他究竟是如何杀害赵推官的,或许将永远成谜。”白瑞望着李千的尸首,低头沉吟道。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带着深深的遗憾和无奈。 包勉眉头紧锁,他心中不仅思考着法理与人情,还想到了李母。那李母仅仅是因为不想连累儿子和儿媳,便毅然决然地撞上匕首,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然而,作为儿媳的张氏,却未能及时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他不禁思索,如果当时张氏能够及时加以阻拦,或许这场悲剧就能够得以避免。但此时此刻,说什么都已于事无补,李母已经撒手人寰,而李千也为了给妻子张氏报仇,踏上了犯罪的不归路。 “诸位,既然此案已告破,本府也会即刻上书朝廷,恳请朝廷重新选派扬州推官。”张山甫于房中来回踱步,他的脚步沉重而急促,此刻他正在思忖如何向朝廷上书。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众人,说道:“此案的告破,离不开包公子和白缉捕的努力,本府会在奏折中为他们请功。”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和赞许。 包勉和白瑞连忙起身,拱手道谢。 众人回到三清殿内,把此案的来龙去脉向赵明远的妻子赵刘氏详细地讲述了一番。刘氏得知自己的丈夫是因一起冤案而丧命,顿时悲从中来,哭喊道:“我夫君一生断案,从未出过差错,怎料竟会因一时疏忽而酿成如此大祸。”她的哭声凄厉而悲怆,在三清殿中久久回荡。 赵刘氏的哭声回荡在三清殿中,众人皆面露同情之色。片刻后,她止住了哭声,用红肿的眼睛看着众人,问道:“那李千现在何处?我要去见他一面。”她的声音沙哑而颤抖,带着无尽的悲伤。 白瑞叹了口气,说道:“李千已经服毒自尽。他在临死前承认了自己杀害赵推官。”他的声音低沉而沉重。 赵刘氏闻言,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喃喃自语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杀了我的夫君?”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灵魂。 包勉上前一步,说道:“赵夫人,李千之所以杀害赵推官,是因为他认为赵推官冤枉了他的妻子,导致他的妻子被斩首。他为了报仇,才走上了这条不归路。”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怜悯和无奈。 众人安慰了赵刘氏一会儿,便各自散去。白瑞也趁着天色尚早,动身返回大理寺。无上观经历了这番波折,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仿佛观中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一般。那微风轻轻拂过树梢,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着过去的故事。 “少爷,我们是否应该继续赶路了呢?这几日为了破案,已然耽搁了不少行程,若再不出发,恐怕就赶不上殿试了。”包勉与包墨回到客房后,包墨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急切地对包勉说道。 包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沉思片刻后说道:“你所言甚是,我们的确已耽搁了不少时日。要不我们也效仿白缉捕,趁着天色尚早尽快出发,只是在此之前,我们还需向清虚、清月、悟道、悟尘道长他们辞行才是。”他的目光中透着坚定和果断。 包勉和包墨向清虚等人道别后,便重新踏上了赶考之路。包勉与包墨二人快马加鞭,向着汴京疾驰而去。那马蹄声如急促的鼓点,打破了道路的宁静。 包墨气喘吁吁地说道:“少爷,这一路马不停蹄,可把我累坏了。”他的脸上满是汗水,呼吸急促。 包勉拭去额头的汗水,回道:“没办法,会试在即,我们必须争分夺秒。”他的眼神坚定,望着前方的道路。 包墨又道:“也不知这一路上还会不会遭遇什么变故。”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和不安。 包勉笑了笑:“别想太多,赶路要紧。”他的笑容中带着鼓励和安慰。 话音刚落,突然间天空乌云密布,眼看就要降下一场暴雨。那乌云如墨,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狂风呼啸着,吹得路旁的树枝疯狂地摇摆,仿佛要挣脱大地的束缚。路边的花草在狂风中瑟瑟发抖,花瓣被吹落一地,显得无比凄凉。 包墨焦急道:“少爷,这该如何是好?”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慌。 包勉环顾四周,说道:“前方似乎有一座破旧的庙宇,我们先去那里躲雨吧。”他的目光敏锐,迅速做出了决定。 二人进入破庙,只见庙内布满了蜘蛛网,一尊陈旧的佛像倾斜地立在那里,其身上的金漆早已剥落,显露出斑驳的底色。地面潮湿异常,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息。那佛像的脸上仿佛带着一丝怜悯,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他们刚刚坐下,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包勉侧耳倾听,仿若有数十匹马儿在破庙前驻足。 包勉顿时警觉起来,眉头紧锁,右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身旁的木棍,心中暗想:“这些人究竟是何来历?但愿不要节外生枝。”他的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包墨则睁大了眼睛,身体微微颤抖,紧张地说道:“少爷,不会有什么危险吧?”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 只见一个黑衣男子走进破庙,那男子身后还跟着十数人,皆着一身黑色劲装。当十几个人看到包勉和包墨,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为首黑衣男子拱手道:“在下和兄弟们也是为了避雨而来,打扰了二位。”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 待那数十名黑衣男子步入破庙,包勉这才看清为首之人的衣着和相貌。只见他身着黑色劲装,身材高大魁梧,一部络腮胡,背后背着一把钢刀,更显得威风凛凛。他脸庞轮廓分明,目光锐利如鹰,给人一种冷酷无情的感觉。 与那为首男子一同前来的数十名汉子,人人皆身材魁梧、面容冷漠。 他们头戴黑色铁盔,盔上的红缨在风中微微晃动。身上的黑色铠甲散发着冰冷的光泽,上面有着些许划痕,仿佛诉说着曾经的战斗。手中的长刀锋利无比,刀刃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寒芒。有的士兵紧握着长枪,枪尖锋利,透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他们的眼神坚定而锐利,透露出军人的威严和坚毅。 那黑衣男子盘腿坐下后,又挥手示意其他汉子原地休整,而后才朝包勉和包墨拱手一笑,道:“二位切莫惊慌,俺并非山贼强盗之流,俺叫林刚,我等兄弟皆为灵州马军指挥使麾下,奉灵州马军指挥使之命,前来捉拿逃兵。”言罢,他将腰间令牌取下递给包勉。 包勉接过令牌,仔细端详了一番,确认无误后,将令牌递还给林刚,抱拳道:“原来是林校尉,失敬失敬。在下包勉,这位是我的书童包墨,我主仆二人是赴京参加殿试的,因见大雨将至,便借这破庙暂避。”他的声音沉稳而有礼。 林刚听了包勉的话,微微点了点头,道:“原来是包公子,幸会幸会。我等奉命捉拿逃兵,不想在此处遇见公子,多有打扰,还望公子勿怪。”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 包勉连忙摆手道:“林校尉言重了,捉拿逃兵乃是职责所在,在下怎会怪罪。”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林刚身后的一名士兵正蹲在地上,专注地擦拭着手中的长刀,眉头紧锁,嘴里还嘟囔着:“这雨真耽误事儿。”他的表情显得十分烦躁。 另一名士兵则靠在墙边,双手不停地整理着行囊,脸上满是不耐烦。 包勉看着他们,接着说道:“校尉,我理解军法的重要,但若是逃兵真有不得已的苦衷,是否也该给予调查的机会,而非一味地追捕诛杀?”他的目光中带着思考和疑问。 林刚双手抱胸,目光坚定:“包公子,战场之上,军令如山,若人人都以苦衷为由逃脱,那这军队岂不是乱了套?”他的声音斩钉截铁。 包勉微微叹气:“校尉说得在理,只是若能在执法时多些人情考量,或许能让将士们更加心服。”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 此时,雨势渐渐变小,雨滴变得稀稀拉拉。 那名蹲在地上的士兵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校尉,雨小了些,咱们是不是准备出发?”他的声音中带着急切。 林刚抬头看了看天,说道:“这雨看来是要停了,兄弟们,准备出发!”他的声音果断而坚决。 其他士兵纷纷起身,有的活动了一下筋骨,有的紧了紧腰带,脸上露出急切的神情。 林刚看向包勉,说道:“包公子,就此别过,祝公子殿试高中。”他的目光中带着祝福。 包勉拱手道:“也祝校尉早日捉拿逃兵,顺利归队。”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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