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衍一边思索着下一步棋该落在哪里，一边疯狂回想这《道德经》的第五十八章究竟写了什么内容。</p>
见沈如衍迟迟没有回复，沈如酌说道，“别的你可以记不住，但其中的有一句你不能不知道吧。‘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这一句，你总该有印象吧。”</p>
听见这话，沈如衍松了口气，“自然，这一句臣弟肯定是知道的。”</p>
就在沈如衍要针对这一句话发表自己的看法，顺便引经据典的时候，沈如酌却话锋一转，“很好，既然如此，那你跟我说一下这一章里面的那一句“其无正，正复为奇，善复为妖”，你是怎么理解的？”</p>
沈如衍：“……”</p>
第172章 正红色的嫁衣</p>
看着这一幕，白窈窈默默地用团扇挡住了自己的脸，遮住了自己脸上这难以抑制的笑容。</p>
因为沈如衍还在场，白窈窈硬是憋住了笑声，忍耐着。</p>
此时的沈如衍脸都白了。</p>
见他仍旧答不上来，沈如酌开口道，“看书不仔细啊，记不住哪一章写了什么内容不说，看书竟没有自己的一点理解，只会一味地去读。这样看书，有什么意义呢。”</p>
沈如酌的语气十分平静，可是沈如衍却紧张到连大气都不敢出。</p>
沈如酌继续说道，“那十本书，你再回去看看吧。”</p>
“是。”</p>
“还有，你输了。”</p>
听见这话，沈如衍低头看向了棋盘。他这才发现四哥已经让了他好多次，可他还是输了。</p>
沈如衍低着头一言不发，完全没有了刚进门时的意气风发。</p>
沈如酌从桌子上拿过一个折子，递给了他，“给你出了十道题目，你拿回去，针对这些题目写十篇策论给我。什么时候写完，就什么时候再来找我。”</p>
沈如衍一脸惶恐地接过，“是。”</p>
收好折子后，他对着沈如酌和白窈窈行了礼，“臣弟先行告退。”</p>
沈如衍走后，白窈窈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p>
见她笑的花枝乱颤，沈如酌好奇道，“你笑什么？”</p>
说完，沈如酌走到她身边，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顺便低头亲一口。</p>
白窈窈抱着他的脖子，开口道，“你呀，可太坏了，你都快把他给吓死了。你没发现他的脸都变白了吗。”</p>
“这才说了两句，他就脸色发白了？”沈如酌无语地摇了摇头，“看来这心理素质也不行，抗压能力太差。还得多练。”</p>
白窈窈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你干嘛非得这么欺负他。在他的视角里，他可是一道题都没有答对。你这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否定了他这几天的努力。指不定他一出门就要掉眼泪了。”</p>
“我这哪里是在欺负他，我这分明是在锻炼他。他以为我的这个位置好坐吗。等他上了位，就知道一直被人否定是什么样的感觉了。他必须在那之前，就把承受力锻炼到足够强。要不然，他以后多的是哭的机会。”</p>
说完，沈如酌忍不住嫌弃道，“就他那样的看书效率，他努力什么了？一问三不知。我给他挑的这些书都是经典中的经典，他早就该在我提问之前，就已经把这些书看了不下十遍，更是要将内容烂熟于心。结果现在，不管我问什么他都答不出来。真不知道他把时间都浪费在哪了。连书都看不明白，还妄想管理国家，真是痴人说梦。”</p>
白窈窈：“……”</p>
好强的压迫感。</p>
当年被太傅抽背诗词的恐怖记忆直接扑面而来。</p>
原来沈如酌并不是在刁难沈如衍，而是在摸底。</p>
他想看看他的这个弟弟到底实力如何。</p>
可是很显然，沈如衍比他想象中的差劲多了。</p>
看着沈如酌脸上的凝重，白窈窈赶紧伸手抱紧了他，“不气不气，他虽然实力不行，但好歹听你的话。你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p>
“也就这一个优点了，要不然，我也不会花心思去栽培他。要是他又蠢又不听话，我还理他干什么。”</p>
白窈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p>
沈如酌这小嘴还真是抹了砒霜。</p>
也得亏他从一开始就对她不抱任何期待，所以他才能这么纵容她。</p>
她翘课也好，不认真听课也罢，他都不会多管。</p>
白窈窈都不敢想，要是沈如酌真的打算着手栽培她，她会哭成什么样。</p>
毕竟不管怎么说，沈如衍都比白窈窈优秀太多。</p>
沈如衍还能被抢救一下，白窈窈可是这辈子都扶不起来了。</p>
说起这个，白窈窈突然想起来他之前给自己写过一个本子。他当时说的是，很多事情他来不及教她，所以只能把事情全都写进去。</p>
可是现在想想，他大概也知道教她得花大功夫，甚至他花了时间还不一定能教会她。</p>
所以他就直接选择把事情都写进本子里，她需要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去翻看答案。</p>
一想到这里，白窈窈可疑地沉默了。</p>
他还真是懂她。</p>
对她，就是直接把答案写进本子里，让她对应着去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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