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恒看向程令雪。</p>
长指暧昧拨弄着花绒，他舌尖辗转，吐出意味深长的几个字。</p>
“两份吧。”</p>
程令雪虽不知是什么补汤，但公子喝的补汤定很珍贵，她不想欠他更多，推拒：“我就不必了吧。”</p>
公子语气忽似薄纱，恰到好处的温柔凸显出尔雅君子的气度。</p>
“令雪日前服用的解药乃以毒攻毒，多少会损及身子。</p>
“我怕你夜里受不住。”</p>
程令雪只能接受他的好意。</p>
可她怎觉得，公子这句“怕你夜里受不住”话里有话，他长指拨弄合'欢花的动作也……怪色'情的。</p>
是她心中色'鬼又作祟了！</p>
第37章 037</p>
日头坠入山后，赵嬷嬷的补汤也炖好了，公子端起汤一饮而尽。程令雪却对着那碗汤眉头紧蹙。</p>
这汤……味道好难闻啊。</p>
说不上的怪。</p>
公子问她：“怕苦吗。”</p>
程令雪不忍拂了公子和赵嬷嬷的面子，吸了口气打算饮下，公子已先拉过她的手，把她拉入怀中温柔逗弄着：“我喂你的话，会不会好一些。”</p>
他又开始做戏了。</p>
可真是随时随地都能演。</p>
说罢公子端起碗，碗沿放至她唇边，他目光暗了暗。</p>
“乖，张嘴。”</p>
程令雪余光瞥向赵嬷嬷在侧，只能张嘴，许是被窗外夜色映染，公子凝着她的唇，眼底暗色渐浓。</p>
这样的目光她太熟悉了……</p>
上次他拉过她，隔着窗轻吻她颈侧的前一刻，便是如此。</p>
公子他又在想竹雪了！</p>
程令雪怔怔看着他，公子抬眸时她还来不及错开眼，对视他的眸子一紧，程令雪被他这一眼盯得心乱，一时分不清她心乱是因为什么缘故，正走神，不慎被口中补汤给呛到。</p>
“咳、咳……”</p>
公子搁下碗，无奈替她轻顺后背：“怎么这样不小心。”</p>
不行，她再也坐不下去了。</p>
程令雪趁乱从公子怀里挣出来，豪爽地端起汤一口饮完。</p>
砰——</p>
汤碗重重落在书案上。</p>
程令雪如释重负。</p>
公子笑着抬起手，一点一点地，替她抹去唇角的汤渍。</p>
“湿'了。”</p>
他声音很淡很淡。</p>
可程令雪低头时，竟从他眼底看到了摇曳的烛火。</p>
公子看她的眼神，很怪。</p>
她偏过头不再看。</p>
饮完汤，公子先去洗沐，他极爱干净，往日沐浴少说一刻钟，今日尤其，竟足足半个时辰还未出来。</p>
之前程令雪并不在意，只是今夜很怪。明明已近入秋，青州的夜亦日渐梁爽，她却出了薄汗。</p>
很想快些去洗一洗。</p>
公子却迟迟不出来，她忍不住腹诽，他又不是宫里的嫔妃今夜赶着要去侍寝，洗这么久有什么用！？</p>
正想回青松苑洗，公子出来了，程令雪抬头，目光粘住了。</p>
公子平日超然脱俗，并不把她当作女子，往日洗沐过后会直接穿着寝衣出来。可今日，他出来时衣冠齐整，一身淡色锦袍、白玉冠。</p>
立在屋内如临风玉树。</p>
还穿了新衣裳，她不曾见过。</p>
莫不是又要去赴宴？</p>
公子迎上她微讶的目光，淡然道：“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对劲的？”</p>
他病白的面颊比往日要红，程令雪只当他是在水里泡久了，她移开视线：“没什么，公子是要外出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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