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渊源

微醺酒馆内，杨十夜在沙发上抱着一瓶中式白酒久久不能回神。 女孩坐在他的对面，好奇打量等着他的反应。 “你把我带到这种鬼地方打算干什么啊？”委屈无奈的喝了一大口酒，杨十夜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看着坐在对面的女孩。 回想起刚刚看到的怪异巨鸟，还有这诡异的世界，异世界是这样的吗？黑暗阴森？这鬼地方，是冥府吧？谁想穿啊？自己现在这水平怎么说都只能是均为鸟食，鸟粑粑了。 “主人，阿瑶……” “停……你真不要叫我主人的，我可受不起你这样的称呼。”粉色的可爱女孩话还没开始说，杨十夜就打断了她，一声声主人真是让杨十夜五脏六腑移位。 看着杨十夜烦躁的模样，不让自己叫他主人，女孩眼里水雾极速弥漫，豆大的眼泪顺着美丽的脸颊流下。 “呃……”杨十夜看着她一脸委屈的模样，委屈的明明是自己好吗？ “哭什么哭啊，该哭的是我好吧！别哭了小姐姐，给我仔细说说现在是什么情况好吗？这是什么鬼地方，你为什么叫我主人？ 我为什么会这么倒霉的来到这里？ 我怎么样才能回去啊？ 还是要我做些什么才能回去？ 我到底还能不能回去了啊？ 啊……我要疯了……”杨十夜抱着酒瓶疯狂无奈道，再次喝了几大口酒才能缓和下来。平平凡凡的度过了二十多年，他一时间根本接受不了这匪夷所思的一切。 “嗯，好的主人。”粉色女孩看着他那不中听熟悉的话，简直和以前一模一样。没有错，是那个主人回来了。以前的他也总会在自己哭泣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才会转移话题让自己不再哭泣。 “……”杨十夜无语。又叫主人，得看来是改不了了，爱咋滴咋滴。 “其实主人不问，阿瑶也要打算跟你说的……因为阿瑶的时间也不多了！”说到时间不多了，粉色的可爱女孩低语放轻了音调，眼里闪过不舍，但杨十夜耳力何其的好，自然还是听到了。 “主人，其实你真的是我的主人，确切来说，是我曾经的主人转生而成为了现在的你。”粉色的可爱女孩看着他认真的说道。 “你曾经的主人？”杨十夜仔细的听着粉色女孩的话。 “嗯，我主人是恒古之时最强大的神明之一，也是这一方世界轮回秩序的开创者，他不忍人死后再无音迹，妖亡后魂魄不得而终，魔灭后灵无处安放，于是他听从那个谁的蛊惑，舍生付义。”说到此处，女孩回想起当年的一幕一幕，敬佩主人的同时还有着深深的不舍与后悔，还有着讨厌那个谁的深深愤怒。 “他用尽毕生的境界神愿之力，打造秩序，不顾其他神明的反对自创一界，接纳六界亡魂，九域灵魄。世人只知万古第一神十系元素之祖，“始九霄”却不知七界的每一个世界里都还有一位舍身付义的伟大神明，而我主人就是其中之一的暗夜之神，“十夜。”粉色的可爱女孩对着杨十夜诉说着一切，脑海中是那曾经的一幕幕离别场景，她玉泪盈眶，话间落下。 “哪怕当初阿瑶再怎么舍不得主人，主人还是为了六界丢下了阿瑶。 阿瑶怪主人丢下了阿瑶，但是阿瑶却不会怨他，阿瑶知道主人是为了六界众生，是为了大义，主人既能创一界完成转生秩序，阿瑶相信主人也定能转生，所以阿瑶一直在等，一直在找，找遍了七界九域每一寸土地，等待了上亿万古年……” “上亿万古年……”听着女孩的话，杨十夜震惊的无以复加，看着眼前的女孩，他只感觉天方夜谭，超出认知。这女孩是什么妖孽！居然能活那么久？她现在所讲的一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信息量有些太大了，杨十夜的脑瓜子一时存不下。 “也不知过了多少万古年之后，阿瑶还是没有找到主人，就在阿瑶想去陪主人的时候，始九霄化做的世界意志却对阿瑶说。” 说到此处，粉色的可爱女孩手里黑红相间的愿之力催动，让杨十夜和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连接，让他可以看到当初的那一幕。 随着女孩手诀催动，杨十夜他看到了。那一天，在一处入云的山崖顶峰，一位怜人凄美的娇小女孩站在巨崖顶，崖上一棵巨大的通天古树开满了无数的粉色花朵，好似樱花却又不同，是一株属于异世的红色古树红花…… 画面中女孩梨花带雨，满脸绝望的在仰天怒叱，杨十夜下意识的忍不住靠近，听清了她的声音。 ‘主人，你到底在哪里，阿瑶找了你好久……好久…… ……阿瑶好累了，阿瑶想主人在抱抱阿瑶，阿瑶怕再也找不到你了…… 阿瑶好害怕，主人，阿瑶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粉色眉睫的可爱女孩擦掉了眼泪，下定了决心放弃生命。‘主人，阿瑶来陪你了。’ ‘你都找了这么久了，现在打算放弃了吗？’正在女孩打算放弃自己的生命时，一道响彻天地的浑厚声音传来。 “阿瑶找了这么多年，也找不到主人。 阿瑶好累了，阿瑶好害怕了……害怕再也找不到主人，阿瑶害怕再也找不到主人，阿瑶再也不想再去思考这些了…… 阿瑶现在只想去陪着主人，始九霄难道连这你要阻止我吗？要不是当初你的煽动，主人也不会做这样的事，都怪你，都怪你……”粉色眉睫的女孩听到这声音，并没有觉得意外，反而更加生气，伤心，绝望，愤怒。 ‘你这小神兽，本神可是特意来提醒你的，要不是看你这上亿万古年来如初始终，本神才不会告诉你这些。’那浑厚的声音也不意外女孩会这样怒斥自己，因为她的反应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你要说什么？’女孩怒问道。 ‘唉……当初本神不忍其他界域的几位古神和本神一样均为天地意志，特意在最后关头为他们拼得了一丝转世的机会，但却不会在这方一宇宙之中，所以本神才犹豫了这么多年要不要将此事告知于你。 毕竟如若你要去其他宇宙寻他无异于痴人说梦，甚至你还没有找到他就会失去了性命，本神原以为你最多坚持些时日，时间日久你就会忘了他，没想到你竟然会为了他付出生命，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找他吧！ ……这是他那一方世界的“神宝·仙械，冥界之门。”如今本神交付于你，它会带你找到他，冥界之门关乎虚之界的稳定，你找到他之后需尽快带他回来，不可耽搁。’浑厚的声音话落，天地间飘来一道巴掌大的黑色精致古门，缓缓飞到了粉色眉睫的女孩身前。 ‘真的吗？阿瑶可以找到主人了！’看着眼前主人曾经最强大的‘神宝·仙械’，女孩娇颜落泪，是喜极而泣，脸上的眼泪流似是没有阀门，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小神兽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宇宙无垠，或许你还没有找到他就陨落在千万星河之中了。’浑厚的声音再次传来不中听的关心。 ‘阿瑶不怕，哪怕粉身碎骨阿瑶也要找到主人，带他回家。’粉色眉睫的可爱女孩看着手中巴掌大小的黑色精致小门，粉色的眉眼中充满了希望的亮光。 ‘既如此，小神兽，你保重吧！本神花了数万万古年时间才能跟你说上这么几句话，希望你不要让本神失望……’天地间始九霄的声音越来越小，沉浸在喜悦当中的女孩或许没有听清，但杨十夜却听了真切。 或许始九霄也希望那位神明再度回归这方世界吧！ 离开了女孩的记忆连接，杨十夜右手忍不住抚摸了自己脸颊，原来眼泪早就不知在何时已经落下。 “我真的是那样伟大的古神转世吗？”杨十夜看了看手里的泪，自言自语道。 “主人，阿瑶为了找你已经花了太多时间，阿瑶走遍了数百个宇宙，也花了太多的精力，如今终于找到了主人，阿瑶却恨自己不能在陪着主人了……”说到这里女孩本就流泪的脸庞再也忍不住崩溃大哭，跪倒在杨十夜脚边，再也没有了那恒古神兽的成熟威严稳重，有的只是在主人身边撒娇委屈的小神兽。 “……你怎么了？怎么回事，你说的时间不多了又是怎么回事？”杨十夜一眼看去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他感觉女孩的身体似乎变的有些透明了。 “主人……阿瑶找你花了太多力量，每次使用神宝·仙械，冥界之门，阿瑶都透支了很多本源力量，这神宝·仙械的力量除了恒古神明，无人能任意驱使，如若不然必定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哪怕是阿瑶也不行，如今足有数百次的透支阿瑶已经快支撑不住了。但阿瑶好舍不得主人……主人，阿瑶好舍不得你……”女孩抱着杨十夜的双膝痛苦悲泣，杨十夜虽然没有她那数亿万古年深沉的情感，但他也见到了她曾经深情的模样，他是一个善良的人，虽然对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让她一个在自己眼里只有十五六岁的女孩就此为了自己失去生命，杨十夜是万万不可能接受的。 看着女孩好似在慢慢消失的身体，杨十夜心中也是无比焦急，希望有办法可以帮助到她。“那我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你吗？你既然说我是你的主人，那我应该也有一些我不知道的力量吧？” 粉色眉睫的女孩泪眼汪汪的看着杨十夜，摇了摇头。 “呃……这！”“那我该怎么办！”杨十夜看着她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如此年轻的女孩就这样失去了生命，不论她是不是恒古的神兽，现在的她在自己眼里就只是一个无助的小女孩而已。 “阿瑶只是想告诉主人，阿瑶在最后能见到主人一面就已经很开心了，很开心了……”小小的双手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她故作坚强的认真道。 看着她如此懂事的模样，杨十夜更不会忍心让她就此失去性命，他一定要救她。 “阿瑶，你把我带到这个世界没什么要交给我的吗？比如金手指，系统啊？强大的装备，后台之类的？”杨十夜看着她急切的问道，或许有了那种穿越文中有的东西之后，他就能救她了。 “金手指？系统？……装备……装备宝物有的，阿瑶正要把冥界之门交给主人，还有这无数年来阿瑶走遍了数百宇宙获得的所有宝物。”女孩说着拿出那巴掌大小遍布裂痕的冥界之门，还有几十个样式精美的戒指，一股脑全交在了杨十夜的手上。 “呃……这？”杨十夜看着女孩单纯的模样，看来是不懂自己的意思。 “你给我的这些东西中没有能让我救你的东西吗？”杨十夜有些着急迫切问道，因为他看到女孩的脚已经在缓缓的彻底消失了，而且速度还在变快，而女孩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害怕，也不知道此刻的她心里在承受着什么，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粉色眉睫的女孩摇了摇头。“阿瑶获得的许多东西据阿瑶所知并没有能救阿瑶的，还有太多阿瑶也不知道它们有什么用。” “你……你这些没用的东西留着干嘛啊？”杨十夜不知该说些什么。“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顺着杨十夜的目光，女孩也看到了自己渐渐消失的身体，但她却没有丝毫害怕。她看着杨十夜，一脸认真渴望的道。 “阿瑶好想念主人的拥抱，在阿瑶走之前主人可以再抱抱阿瑶吗？”女孩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悲伤，但那不断落下的眼泪又何尝不是悲伤的代名词，她没有为自己马上就要失去生命害怕，有的只是对自己这个有着曾经她主人容颜的男子深深不舍与渴望。 虽然现在的杨十夜并没有她对他的那种情感，但他又怎会忍心拒绝她。 “好……”杨十夜轻声温柔的把她拥入怀中，看着她一点一点消失在自己怀中，他的眼泪也在不受控制的落下。 “能在抱着主人，这样真好，阿瑶好开心……阿瑶再也不会害怕了……再也不会悲伤了……！！！” 粉色眉睫的女孩满脸开心满足的说道，身体也在一点一点消失，只有她最后的声音在杨十夜耳边和这片天地间回荡。 看着自己流下的眼泪，杨十夜有些恍惚的自语道：“应是她曾经的主人在为她哭泣吧！” 张开的双手一时不知该如何收回，杨十夜后知后觉，生平第一次眼睁睁看着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眼前，杨十夜心里难受的无法呼吸，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状况，她把自己带到这个世界就这样撒手不管了吗？这算什么？ 自己以后又该何去何从？ 他突然想到了那女孩记忆里曾经的声音，或许他会有办法也不一定。 杨十夜快步跑出酒馆大门，开始仰天怒吼起来。 “……贼老天，你在不在啊……！！！ 你这样算怎么回事，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让她把我带回来就这样撒手不管了吗？” “快点告诉我有什么办法把她复活，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的，不然你让她把我带回到这个世界有什么用？” “给我搞了这一出又有什么用？她不在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不是出门就死吗？……你奶奶个腿的？你们这些人到底是有什么毛病不是？” “把我带到这里让我自生自灭吗？我真的是服了……你们这些破神们都喜欢玩弄我们这些凡人的生命吗？” “喂？再不说话，我就把这破门给它毁了你信不信？”任凭杨十夜骂干了嘴，喊破了喉咙，天还是一样的天，根本没有任何什么的反应。他看了看手里破破烂烂的黑色小门，打算彻底让它碎裂。 “嗯，奶奶个腿的，这奶奶个腿的，这破玩意真硬。”杨十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掰不坏这看起来随时都能碎裂的黑色小门。 “果然这破门也不是什么简单货色。” 杨十夜突然想到了那些古老的桥段，说不定可以试试。奋力一拳打在了黑色小门之上，拳头上的血液顺着门的裂缝流进了门户中。 黑色小门吸收了杨十夜的血液之后顿时黑光乍现，刺眼异常，看着产生异变的黑色精致门扉，杨十夜吓得一把将它丢了出去。 黑色小门离开杨十夜的手里后，迎风疯长，不多时就变的比之当初女孩崔动的还要巨大。看着变大的黑色巨门，杨十夜还是忍不住吃惊不已。 “这真的可以啊？居然能变这么大？也不知道这破玩意还有没有别的用途。” “主人，我当然还有更多的用途，只不过现在的你都已经忘了。”在杨十夜自语间，一个中性成熟的男声回荡在杨十夜耳边。 “谁？……谁在说话？”杨十夜四处打量？除了眼前的黑色巨门，根本看不到别的东西。“不会是它吧？” 杨十夜有些不解的看着那巨大黑门，上面诡异的各式神魔浮雕，宏伟壮观，一道道裂缝仿佛是时间岁月雕刻的痕迹，黑色巨门上黑光流转，好似一条条黑色的东方巨龙在内游动。 “嗯，主人，就是我！”看着杨十夜的眼神，黑色巨门回应着杨十夜，在杨十夜目瞪口呆的目光中，黑色巨门内外刮起黑色狂风，吹的杨十夜有些睁不开眼，巨大的黑色巨门顺着黑色狂风逐渐变小，最后化做一高大的青年。 黑色的狂风熄灭，杨十夜睁开了半眯的眼睛，他在黑色狂风中都以为自己看错了，随着黑风停止，他再次仔细打量起眼前的比自己高整整一个身子的诡异青年，这一眼看去就知道根本不是人类啊！ 男子目测身高四米有余，一身黑色与暗蓝色交织的流光纹云黑色长服，男子面容阴柔邪气，修长的黑色眉毛，深邃的瑞凤长眼，深紫色的诡异瞳孔，紫色眼球中明显的一轮黑月附在其中，高挺的鼻梁，紫色的薄唇。额头上还长着一对黑紫色的弯月形状的长角。皮肤雪白，甚至可以说是苍白，和一身蓝黑的暗色长服形成强烈的反差，要是晚上突然看见这样的他，正常人估计都能被吓个半死。 显露身形的他半跪在地，对着杨十夜恭敬的道：“主人，冥月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冥月恭迎主人回家。” “呃，这世界真是太疯狂了……”接连看到的一幕幕无疑不是在狠狠冲击着杨十夜的视觉神经。 “冥月是吗？”杨十夜看着眼前半跪的奇异男人，轻声问道。 “是的，主人。”半跪在地的男人恭敬的回道。 “咳咳……”杨十夜听着他如此虔诚的回应，有些不好意思。“那个你能不能起来说话，你这样跟我说话，我觉得很是奇怪。” “遵命，我的主人。”男人听到杨十夜让他起来回话，男人这才从地上站起身来，可见他心里对于杨十夜这个不知多少年未见的主人还有着深深的尊敬。 看着男人起身后的身高，杨十夜感觉压力山大啊！要知道在s国内的世界，自己一米八八的个头都是极高的了，只有少数的篮球或者其他运动员之类的才有个别突破了两米，但最高的也恐怕就是三米左右顶天了。 而眼前这个男人。“奶奶了腿了，这怕得有四米七八九了吧？穿个增高鞋妥妥的五米巨人啊！” 杨十夜打量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男人很高，但却让人不觉得奇怪，看着他的模样，仿佛他本来就该如此，威武高壮，邪美，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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