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也还记得我，我也觉得挺惊讶的。”雾棋挠了挠后脑勺：“这次我提前看任务表中有你，便主动申请来检查你们这一组。”
“有四五年了吧，没想到还能再遇见你一次。”楚潇说：“一开始我还害怕你要是认不出来我，我就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呢。”
听了这话雾棋笑了：“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认不出来你呢？”
“之前和你一个班在上基础理论课的时候，你总是一个班里学的最快最好的，而那时候我一直坐在前几排的角落里，很少会有人能注意到我吧。”楚潇摇了摇头。
“刚刚你叫我检察员先生的时候，和那时的你的常用语气可真是像呢。”雾棋扫视着略显得空荡荡的屋子：“现在做些什么活？一个人住吗？”
“我现在的工作就是整理一下旧时代留下的文学作品，在之前的那个时代里，网络文学所留下的作品量太过庞大而良莠不齐了。”楚潇一点一点地解释着她现在的工作。
“听起来似乎很有意境。”她发现雾棋和当初他们在一块上课的时候一样爱笑：“你似乎很喜欢那个时代，那几乎是我们爷爷辈所经历的生活了吧。”
“从太爷爷辈到爷爷辈。就像现在的老城区一样，从交通到生活的各个方面，虽然很不便捷，以我们现在人的思维甚至会觉得那种生活很艰苦，但是他们都以他们的方式过的很幸福。”楚潇说道：“我一直很喜欢那时候一个诗人说的一句话，那个诗人我记得叫木心，”
她正想接着说的时候，雾棋突然打断了她：“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她诧异地看着他。
“你，你怎么知道这句话的？”这么些年她一直致力于研究那个时代的文学作品，可她也知道，像雾棋这样很少了解那时候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知道一个在现在并没有任何名气的一个那时候的诗人所说的，她恰好喜欢的一句话。
“你还记得那时候吗，老师让我们去记下来他在屏幕上投的知识，然后就下课了。别人都是直接提取那个显示文件的底稿，然后带回去看，只有你，是拿一个笔记本，很多年都不曾在课堂上出现的笔记本一点一点抄的。”
听了雾棋的话，顾瑾似乎也想起来了：“那时候别人都走了，我还在那里抄着最后面的几行，这时候你过来问我这是什么，我说这是记笔记的本子。我以为你会笑话我用这种老掉牙的东西，没想到你居然只是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这时候雾棋说：“那个本子的扉页上，就记着刚刚我说的那一句话。”
“你是怎么记着那么久的？”顾瑾问。
“因为我也恰好喜欢那一句话，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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