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玄与赵谦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凛,但面上却不动声色。 李初玄微微扬起下巴,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既蒙宁王相邀,那我们自当前往。” 二人随着伙计来到了一楼,只见在角落里坐着一位宁王府的下人,那下人看到李初玄与赵谦二人,对着二人拱了拱手道:“曾老板、张老板有礼,宁王千岁今日在王府设宴,宴请了南昌各地的老板富商,故而邀请二位共同前去。” 由于需要一个商人身份,两人都用了化名。 李初玄眉头微挑,拱手回礼道:“敢问小哥,不知王爷怎么会邀请我等这些小人物?” “我不知道。”下人摇摇头道,“王爷邀请,你们只管去就好了,具体缘由你们自己去问王爷。” 李初玄强忍着心中的好奇,淡笑道:“好的。” 随后,二人同下人一起去了宁王府,来到了宁王设宴之处。 只见那是一座奢华的府邸,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众多富豪们身着华服,交头接耳,气氛看起来是极为热闹。 “宁王邀请那么多人干什么……” 赵谦低声问李初玄。 “不知道……”李初玄缓缓摇头道,“见机行事吧。” 赵谦无奈颔首。 宁王朱宸濠高坐主位,眼神犀利地扫视着众人。 当他的目光落在李初玄和赵谦身上时,微微眯起了眼睛,“今日邀请诸位前来,一是为了共赏本王新得的宝物,二是想与诸位商议一些要事。” 宁王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李初玄和赵谦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心中盘算着应对之策。 宁王突然指向李初玄和赵谦,说道:“这两位是新来的富商,本王对他们颇感兴趣,不知二位来自何处?为何会选择来我江西做买卖?” 李初玄不慌不忙地拱手道:“回王爷,我们来自福建,久闻江西物产丰富,尤其是瓷器和茶叶,在天下间享有盛誉。我们便想来此开拓市场,谋得一份富贵。” 宁王微微一笑,说道:“哦?看来二位很有眼光,不过在这江西之地做生意,可没那么容易,本王想问问,你们对本王有何看法?” 李初玄心中一紧,知道宁王这是在试探他们。他灵机一动,说道:“王爷威名远扬,是江西的贤王,百姓安居乐业。我们这些商人也能在王爷的庇护下安心做生意,实乃幸事。” 宁王眼中闪过一丝怀疑,继续问道:“听闻最近有一些陌生人在江西活动,不知二位可曾见过?” 赵谦接过话头,说道:“王爷,我们初来乍到,一心只在生意上,并未见过什么陌生人,不过,若王爷有需要,我们愿为王爷效力,协助王爷查找这些人。” 宁王沉默片刻,说道:“好,既然如此,本王就暂且相信你们,不过,若让本王发现你们有任何不轨之举,定不轻饶。” 这时,‘卧龙’刘养正站出来悄悄的说道:“王爷,这两人来历不明,不可轻信,我们应该派人暗中调查他们的底细。” 宁王点点头,说道:“此言有理,不过,在调查清楚之前,我们也不能放松警惕。” 随后,宁王微微一笑,又朝着李初玄问道:“如今江西局势复杂,曾老板觉得该如何发展经济呢?” 李初玄心中明白,宁王这是在试探他的立场。他略一思索,说道:“依在下之见,江西物产丰富,可加强与各地的贸易往来,同时,稳定局势,让百姓安心生产,才能繁荣经济。” 宁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继续说道:“曾老板所言极是,但如今有些人不安分,妄图破坏江西的稳定,不知曾老板对此有何看法?” 李初玄知道宁王在影射自己,他淡定地回答道:“那些破坏稳定之人,必遭天谴,宁王仁德,定能维护江西的和平与繁荣。” 宁王哈哈大笑,心中却对李初玄更加警惕。 李初玄和赵谦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宁王的怀疑,必须想办法摆脱困境,他们决定继续伪装成商人,尽量不露出破绽。 宴会继续进行着,宁王展示了一些珍贵的宝物,引得众人赞叹不已。 然而,李初玄和赵谦却无心欣赏这些宝物,他们时刻关注着宁王和他的谋士们的一举一动。 突然,一个意外的情况发生了。 一位富豪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花瓶,宁王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那位富豪吓得连忙跪地求饶,说道:“王爷饶命,小人不是故意的。” 宁王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你可知这花瓶价值连城?你打碎了它,该当何罪?” 李初玄见此情景,心中一动。他上前一步,说道:“王爷息怒,这位兄台也是无心之失,不如让他赔偿王爷的损失,以表歉意。” 宁王看着李初玄,说道:“你倒是很会做人,好吧,既然你为他求情,本王就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赔偿本王二十万两银子,此事就作罢。” 二十万两? 什么花瓶那么值钱? 那位富豪心都在滴血,可他也无可奈何,只能痛哭流涕地说宁王仁德。 随后,那位富豪感激地看着李初玄,连连道谢。 李初玄趁机说道:“王爷宽宏大量,实乃百姓之福,我们这些商人也愿意为王爷的事业贡献一份力量。” 宁王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说道:“好,既然你们如此识趣,本王也不会亏待你们,以后在江西做生意,若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本王。” 李初玄和赵谦连忙拱手道谢。 众富豪也赶忙齐声高喝:“王爷仁德!” “唉,本王最近遇到了一丝困难啊……” 宁王突然长叹了一口气。 众富豪听闻宁王此言,心中皆是一紧。 这就来了吗? 宁王微微眯起眼睛,扫视着众人,缓缓说道:“本王为了江西的繁荣稳定,可谓是殚精竭虑。然而,诸多事务皆需钱财支撑,如今府库略有不足,实乃困扰本王之事。” 富豪们面面相觑,心中虽有不满,却不敢表露出来。 江西有巡抚,有知府,有县令,你一位藩王做啥事要殚精竭虑? 一位年长的富豪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拱手道:“王爷为江西百姓劳心劳力,我等深感敬佩。若王爷有需要,我等自当尽力相助。” 宁王嘴角微微上扬,说道:“甚好。本王也不想为难诸位,只是如今局势紧迫,需要各位慷慨解囊。本王也不会让你们白白付出,日后必有回报。” 说着,宁王的目光落在了刚才打碎花瓶的富豪身上,“你既已犯错,就当带头为王府贡献一份力量。本王也不为难你,只需再拿出五十万两银子,以助本王解决当前困境。” 那富豪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五十万两银子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他颤抖着说道:“王爷,小人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啊。” 宁王脸色一沉,说道:“哼,你当本王好欺不成?你刘老板能在这南昌城成为富豪,岂是拿不出这点银子之人?若你不愿拿出,本王自有办法让你就范。” 刘老板吓得连忙跪地磕头,“王爷饶命,小人一定想办法凑齐五十万两银子。” 其他富豪见状,心中更是惶恐不安。 他们知道,宁王既然已经对一人开刀,必然不会放过他们。 宁王又看向另一位富豪,说道:“你在南昌城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想必也不缺这点银子,本王也不多要,你拿出三十万两银子即可。” 那位富豪心中虽有不甘,但也不敢违抗宁王的命令,只能无奈地应道:“小人谨遵王爷之命。” …… 宁王继续点名其他富豪,分别索要不同数额的银子。 有的富豪试图讨价还价,但宁王态度强硬,不容置疑。 在宁王的威压之下,富豪们无可奈何,只能纷纷答应拿出银子。 李初玄和赵谦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对宁王的贪婪和霸道深感厌恶。他们知道,这些富豪们虽然富有,但被宁王如此敲竹杠,心中必然充满怨气。 然而,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继续伪装成商人,等待时机。 宁王看着富豪们一一答应拿出银子,心中甚是满意,他笑着说道:“本王就知道,诸位都是识大体之人,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本王定能带领江西走向更加繁荣昌盛的未来。” 宴会继续进行着,但气氛却变得异常压抑。 富豪们心中都在盘算着如何应对宁王的勒索,而李初玄和赵谦则在思考着如何利用这个机会,进一步获取宁王叛乱的证据。 随着宴会的进行,宁王又提出了一些其他要求。 他要求富豪们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加大对江西的投资,促进经济发展。同时,他还要求富豪们为他的军队提供物资支持,以备不时之需。 富豪们虽然心中不满,但在宁王的威逼之下,只能一一答应。 他们很清楚,如果不服从宁王的命令,可能会面临更加严重的后果。 李初玄和赵谦看着宁王不断地对富豪们施压,心中越发担忧,他们意识到,宁王的叛乱计划已经越来越紧迫,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在宴会结束后,富豪们纷纷离开宁王府。 他们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但又不敢表现出来。 李初玄和赵谦也趁机离开,回到住处。 “看来宁王造反基本没错了。”李初玄喝了一口茶水,缓缓道,“是时候让内卫和锦衣卫进来了。” “会不会太冒险了一点?”赵谦皱眉问道,“虽说宁王造反的迹象极为明显,但他终究还是没有到造反的那一步,贸然捕捉一个藩王,造成的政治影响可是很大的……” “难不成我们还等到他造反了再抓啊?”李初玄翻了个白眼,说道,“届时想抓他可就难了,谦子,没事的,我是代天巡抚,有先斩后奏之权。” “而且,经过我刚刚的感应……”李初玄接着道,“宁王府中,至少有着三位天玄高手。” 赵谦:(⊙_⊙)。 他近乎是条件反射的道:“这怎么可能?” “我也不知道宁王是怎么请的动这些天玄高手的。”李初玄也不理解,“不过没有关系,我一打三,没问题。” 晋入紫玄之后,李初玄还没正儿八经地打过一次架呢,如今有这些天玄高手给他练手,他高兴还来不及。 看着跃跃欲试的李初玄,赵谦无奈道:“行吧,听你的……” “等到锦衣卫和内卫齐聚南昌城的时候,我们就抓人。” 李初玄颔首淡笑,“好。” ……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李初玄和赵谦小心翼翼地应对着宁王的怀疑和监视。他们利用商人的身份,与各种人打交道,试图获取更多的情报。 同时,他们也在关注着富豪们的动向,希望能从他们那里找到一些突破口。 正德十四年,六月十四。 对于大明朝来说,这是一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日子。 对于宁王朱宸濠来说,这日子却是非比寻常。 六月十四是他宁王朱宸濠的生日。 在这一天,朱宸濠宴请江西大小官员和富豪,来王府中为自己祝寿。 李初玄和赵谦自然也在被邀请的行列。 这一日,宁王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李初玄与赵谦身着华服,不动声色地随着人群步入王府。 宴会伊始,宁王朱宸濠满面春风地坐在主位上,接受着众人的祝贺,官员们和富豪们纷纷献上珍贵的礼物,口中说着阿谀奉承之词。 李初玄和赵谦也适时地送上了一份价值不菲的贺礼,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宴会上,美酒佳肴不断,歌舞升平。 宁王与众人谈笑风生,气氛和睦融洽。 然而,李初玄和赵谦却敏锐地察觉到,这看似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汹涌的暗流。 随着宴会的进行,宁王的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轻咳一声,全场顿时安静下来。 看着众人,宁王缓缓开口道:“今日,承蒙各位赏光,来为本王祝寿,本王深感荣幸。然而,本王有一事,不得不与各位商议。”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就在这时,宁王朱宸濠突然声泪俱下,泣不成声。 “诸位,你们可知,孝宗皇帝抱错了儿子啊!” 所有人都傻了,这是什么操作? 请问宁王千岁,这么猛烈的八卦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一瞬间,李初玄瞬间感觉自己大脑迭机了。 还能不能再扯一点。 宁王兄看见大家都被镇住了,越发得意,“如今朝廷无道,奸臣当道,百姓疾苦。本王身为宗室,岂能坐视不管?好在太后发现当今皇上并非亲生,现在她已经下诏,让我起兵讨伐正德皇帝。” “本王决定,举兵起义,推翻朝廷的暴政,为百姓谋福祉!” 说完,宁王朱宸濠面色涨红。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 官员们和富豪们惊恐万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宁王竟然要造反。 一些胆小的官员甚至吓得瑟瑟发抖,不知该如何是好。 其中一位身穿红袍的官员,豁然起身,盯着宁王朱宸濠,小跑几步到宁王面前,直接伸出了手。 “敢问王爷,太后诏书呢?” 宁王不露声色的说道:“太后是派人传的口谕,故而没有诏书。” 忽悠,您就接着忽悠吧。 红袍官员愤怒不已,大喝道:“王爷,你这是要造反啊!” 朱宸濠被前者喷了一脸的口水,索性把眼一横,风度也不要了。 “孙遂,别以为你身为江西巡抚,本王就不敢动你,本王现在准备起兵南京,识相的话你就跟本王一起举事!” 孙遂不屑的笑了一声,冷冷道:“王爷莫不是嫌命太长了,想让本官跟你一同造反,简直是白日做梦!” 孙巡抚的反应很快,说完就立刻朝着门外奔去,可又被王府侍卫拦了回来。 宁王朱宸濠被孙燧激怒了,但片刻之间他已恢复了平静,慢慢地走到孙燧面前,冷笑地表达了他的愤怒。 “既然你这么想死,好吧,本王成全你。” 李初玄的眉头紧皱,宁王此举属实是太暴虐了些。 此刻,随同官员们都听到宁王说要处死江西巡抚的话,他们的反应却着实让人难以置信。 除了按察副使许逵挺身而出,大骂朱宸濠外,其余的人都保持了惊人一致的态度——沉默。 朱宸濠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发布了命令:“把他们两个带到城门外,斩首示众!” 然后他轻蔑地看着那些剩下的官员,亲切地询问: “还有谁?” 等待他的仍然是一片死一般的沉默。 在暴力和死亡的威胁面前,沉默的永远是大多数。 孙燧和许逵就这样被拉了出去,而孙燧实在是一条硬汉,即使被绳子捆住,依然骂不绝口,残忍的叛军打断了他的左手,也没有让他屈服。 宁王扫视着众人,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他说道:“本王知道,此事风险极大,但本王心意已决,绝不回头。在座的各位,都是江西的精英,本王希望你们能与本王一同起事,共创大业。” 官员们纷纷低下头,不敢言语。 富豪们更是惊慌失措,他们只想安稳地做生意,并不想卷入这场叛乱之中。 宁王见众人沉默不语,脸色一沉,说道:“本王给你们时间考虑,但本王警告你们,不要妄图背叛本王,否则,格杀勿论。” 李初玄和赵谦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凛。 他们知道,宁王这是在威逼利诱众人,他们必须想办法稳住宁王,等待时机。 李初玄上前一步,说道:“王爷,此事重大,还请王爷给大家一些时间考虑,毕竟造反之事,风险极大,稍有不慎,便会满门抄斩。” 宁王眯起眼睛看着李初玄,说道:“你又想为他们求情?本王看你是别有用心吧。” 李初玄不慌不忙地说道:“王爷误会了,我们这些商人只是希望能有一个稳定的环境做生意,王爷若能给出更具体的计划和承诺,相信大家会更愿意支持王爷。” 宁王沉默片刻,说道:“好,本王就给你们一些时间考虑,但本王警告你们,不要妄图背叛本王,否则,本王定让你们生不如死。” 宴会陷入了僵持的局面,官员和富豪们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们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李初玄和赵谦则在暗中寻找机会,试图直接把宁王朱宸濠给擒获。 可就在这时,宁王的手下来报,让李初玄彻底断了生擒宁王的念头。 “启禀王爷,我们的大军已经控制了南昌城。” 仅仅一个上午,南昌城就被宁王控制住了,这也太快了吧? 宁王朱宸濠大笑道:“干得好,哈哈!” 随后转过身,望着众人,语气高深莫测的说道:“诸位,你们考虑的时间不多了……” 众人脸色更加惨白。 赵谦双眼微眯,微微偏头,对着李初玄低声问道:“怎么样,要动手吗?” “不可。”李初玄按住了赵谦的手,“宁王已经控制住了南昌城,一旦我们对他出手,他狗急跳墙,遭殃的可是全城的百姓。” 赵谦无奈道:“那现在咋办?” 李初玄面无表情道:“随机应变。” …… 孙遂和许逵被宁王叛军带到了惠民门外,这里是宁王准备对他们行刑的地点。 看着台下一脸不可思议的百姓,以及旁边面色凶狠的叛军,孙燧没有丝毫地慌乱,只是平静对许逵说道:“事已至此,真是连累你了。” 许逵肃然回答:“为国尽忠,是我的本分,何出此言?” 孙燧欣慰地笑了,他看着远方的天际,低首说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全靠你了……” 与此同时,行刑大刀猛然落下。 孙遂与许逵平静地闭上了双眼。 “叮,叮……” 百姓眼中的人头落地并没有出现,只是不知道从哪里突然飞出来了两颗小石子,直接把两个刽子手的大刀给击落。 见此情景,叛军如临大敌,左右张望。 只见两名身穿锦衣华服的男子缓缓走上前,对视了一眼,淡笑道:“还好,没有来迟。” 叛军的小头目望着他们,沉声道:“尔等何人?” 两名华服男子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直接飞身上前,一掌打飞刽子手,将孙遂和许逵救了下来。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感谢二位救命之恩。” 孙遂拱手道。 “遇上我们,说明你命不该绝。”其中一男子道,“发生了何事?你堂堂江西巡抚,怎么被人家抓来砍头了?” 说到此,孙遂立马急了,“宁王……宁王叛乱了!” 一语既出,围观百姓一片哗然。 “你们都是有大本事的人,孙某恳求你们,赶紧出城去寻援军,前来镇压宁王叛军!” 孙遂着急不已,紧紧地拉着二人的手,好似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 二人闻言,并不意外,只是淡淡点头,“我们知道了,我们会先把你送去安全的地方,稍后再去处理宁王之事。” “不用管我,先处理宁王叛乱之事!”孙遂声音嘶哑道,“宁王叛乱,必然会造成国家……” 话还没完,其中一华服男子直接一巴掌把他拍晕了过去。 “人是好人,就是太迂腐了一些。” 说完,他看向了一旁的许逵,问道:“你迂腐吗?” 许逵赶忙回过神来,看着晕倒的同僚,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不迂腐。” “好。”华服男子淡笑道,“我先带你们出城,宁王叛乱之事,自然会有人来处理。” “听二位大人的。”许逵拱了拱手道。 随后,三人扛着一位老人缓缓走出了城门。 围观叛军无一人赶上前阻拦,就这么看着他们大摇大摆地出了城。 直到他们的身影完全消息,叛军后知后觉,赶忙走上前关上了城门,然后长舒了口气。 而后回头,面对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顿时又恢复了凶神恶煞的模样。 “看什么看,全部散了!” …… 宁王府。 宁王朱宸濠一脸淡定地坐在主位上,看着下方大气都不敢喘的众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这种拿捏别人生死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就在这时,手下来报,对着宁王窃窃私语了一番。 宁王朱宸濠眉头微皱,沉声道:“当真?这是哪里来的人?” “属下不知。”手下低下了头。 宁王沉思了一会,道:“跑了就跑了吧,不用管他们,我们直接去接管南昌城的防务。” “是。”手下躬了躬身,退了出去。 宁王则继续沉默思考。 李初玄证得紫气,耳清目明,宁王跟手下的对话,他自然是听到了。 知道孙遂二人被救走后,他心里缓了口气。 这等舍生取义的官员,李初玄还是不希望他死的。 赵谦凑上前来,低声问道:“怎么了?” 李初玄简略的说了一下。 “这么说来,救人的是内卫都统了?”赵谦也松了口气,问道。 “大概率是。”李初玄点了点头,“既然内卫已经入城,我们就先别轻举妄动,免得宁王狗急跳墙。” 赵谦颔首,随后继续沉默。 就在这时,宁王缓缓起身。 看到他站起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心中一紧。 “诸位还有时间,慢慢考虑,本王先去接管南昌城的防务,失陪了。” 说完,宁王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 坐在府衙中,宁王朱宸濠开始处理善后事宜。 他的手下占领了巡抚衙门,接管了南昌城内的所有防务,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然后他充分发扬了民主精神,派人到那些巡抚衙门的官员处一一登记,搞民意调查,内容只有一项:是否跟我一起造反。 回答是的人立刻封赏,回答否的人关进牢房。 最后结果是四六开,大部分人拒绝跟着他干,当然了,并非因为他们有多么的爱国,只是觉得跟着这位仁兄造反没什么前途而已。 事情大致解决了,卧龙刘养正去找到宁王朱宸濠,向他报告人员的招募情况。 宁王朱宸濠看完了人员名单,却皱起了眉头。 刘养正刚准备请示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朱宸濠挥手制止了他: “还缺了一个人。” 卧龙:(⊙_⊙)? “他应该还没走远,现在马上派人去追,追上之后,格杀勿论!” 刘养正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王爷,那人是谁?” 宁王朱宸濠目光深邃,缓缓道: “王守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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