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好了，沙利文警司……外、外面死人了！”警员慌张地看着自己的长官，“本·琼斯被人杀了，就在罗博街！”</p>
“什么？！”</p>
坐在椅子上的两人同时站起来。</p>
利昂娜也顾不上跟这个渎职的家伙周旋，接过男仆递来的帽子便大步走出门。</p>
纽克里斯治安所就在小镇中心，只要穿过中央广场就能到达罗博街。</p>
什么时候都不缺看热闹的人，得益于此，利昂娜刚穿过中央广场就一眼确认了犯罪现场的位置。</p>
此时案发现场已经挤满人，但因为现场的场面太过血腥诡异，人们虽然好奇却也只敢远远围观，反而从另一方面保护了犯罪现场。</p>
利昂娜还没来得及细看尸体，身后传来一阵呼喝。</p>
“都散开！不要聚在这里！”沙利文警司匆匆跑上前，挥着手臂驱赶道，“不要再看了！都退远点！”</p>
见治安所的人来了，看热闹的群众总算让出一条路。</p>
看到本·琼斯的尸体，就算是沙利文警司也惊得倒吸一口凉气。</p>
他足足在原地愣了好几秒，这才派人把所有休假的探长和警员都叫回来，随后开始亲自封锁现场。</p>
“最先发现尸体的人是谁？”警司在熙攘的人群中吼道，“不要等我去查，快点站出来！”</p>
“是、是老约翰……”</p>
有人小声说着，朝一个方向指去：“他在收垃圾的时候发现的……”</p>
人群中站出一位老人，利昂娜跟着他人一样循声看去，却无意中瞥到一个熟面孔。</p>
查尔斯少校正站在不远处，与一位面色惊慌的妇人低声说着什么。</p>
“……是我。”收垃圾的老约翰站出来，颤着声说道，“今、今天是收垃圾的日子，所以我一早就赶着马车过来……这条街是最后一处，可我没想到、没想到……”</p>
他这边还在叙述，警员却已经在旁边的垃圾堆里发现了重要线索。</p>
“警司，找到凶器了！”</p>
警员从旁边的碎砖块里拎出一把剪刀，可还没递到沙利文警司面前，人群中又传来一阵惊呼。</p>
“霍华德太太！”</p>
“吾主在上……她这是怎么了？”</p>
沙利文警司之前的注意力都在老约翰的身上，没注意周边的情况，但一直盯着人群的利昂娜却看清了。</p>
那位站在查尔斯少校身边的妇人脸色本就不好，在听到老约翰的证词后就捂住胸口，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息。最后竟像是完全喘不上气般，两眼一翻晕了过去。</p>
站在她身边的查尔斯少校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见人晕了也很是惊慌。</p>
“医生……医生在哪儿？！”他一把抱起妇人，向周围大声询问。</p>
旁边知道情况的群众也有些着急：“克利夫兰医生今天一早就去兰德尔太太家出诊了，不知道现在回没回来……”</p>
“快去教堂！路德神父也会治病！”</p>
一人站出来，高声招呼着周围的人让出一条路。</p>
查尔斯少校不敢耽搁，立刻抱着霍华德太太奔向修道院。</p>
利昂娜没有立刻跟上，反而又看了眼本·琼斯的尸体。</p>
马黎国教与传统圣教出自同源，两者的教经是一样的。</p>
因此，从小被迫背诵教经的利昂娜也从那句鲜红的句子联想到它的前后句。</p>
“'你利欲熏心，你将舌头献给恶魔'……”</p>
她轻声补充着没有刻到尸体上的经文，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尖塔：“多完美的诠释……会是巧合吗？”</p>
沙利文警司还在检查尸体，没听清她说的话：“您说什么？”</p>
“没什么，自言自语而已。”</p>
利昂娜脚尖一转，同时摆了摆手里的手杖：“你还是在这里等验尸官回来吧，我去看看那位女士的状况如何。”</p>
第59章 </p>
059</p>
与其他地区的教堂不同, 纽克里斯的圣玛丽教堂并不属于马黎国教，而是一所圣教教堂。</p>
而马黎国教和传统圣教的区别, 便要从三百多年前的宗教改革说起了。</p>
往前追溯数百年，过去的圣教可没有现在这么温和无害，且对世俗的影响力极大。</p>
在那个时代，教皇是所有信仰圣教国家的精神领袖。没有教皇的承认，国王的正统性都会遭到质疑，甚至不会旧大陆上的其他国家承认。</p>
控制话语权的同时，教会本身持有大量土地和财富, 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强大力量t。</p>
所以, 当王权崛起时，教会就像一条紧紧勒在国王脖子上的绳索，双方势必会发生摩擦。</p>
三百年多前, 经过几代君主的努力，马黎王国终于从传统圣教中脱离。</p>
马黎的统治者们不再承认圣教教皇为最高宗教领袖，反而大力鼓吹“君权神授”，继而成立了马黎国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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