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子,别说了!” 大姐陈少华说了一句,虽然这个爹真的很混蛋,但是看到他惨叫哀嚎的时候,还是心里不忍! 陈守仁又哎呦叫唤两声,按着胸口,胸闷气短的样子,陈原子懒得理会,陈少华看着不像是装病,估计是气管炎真的犯了,连忙去叫医生。 “三爷爷,四叔,我们外面说话吧!” 陈原子说了一句,陈本顺点了点头,又看了看病床上一副残像的陈守仁,“行了,别叫唤了,再不长记性,下回不用原子动手,我替你爹教育你!” 陈向东无奈摇头,希望这一回,长长记性吧,否则,下回,原子真是下得去狠手啊! 那时候,他看到原子眼里的疯狂,是真跟仇人一样,这爹,是真把一家子逼得没路了,兔子急了都咬人,更何况,原子这性子,自小就倔强的人。 “三爷爷,四叔,这钱你们拿着!”陈原子将欠他们的钱都还了,四叔六十二块,三爷爷二十四块,没多给,其余的都是情分,得记在心里! “原子,你这钱哪来的,又是找你师傅要的,不合适!”陈本顺立刻道。 陈原子摇头,不是,“老梅教过我几首歌,有人喜欢,卖了三百块钱!” 这会,到手的,就三百块,其余的陆学枫说明天给他。 这事,陈原子也让两人不要跟任何人提,他不想人尽皆知,这世道艰险,财不露白,而如果对三爷爷和四叔说卖了一千都是打折扣的,三爷爷和四叔,估计会惊呆吧! “三百块,啥歌啊,可别是什么有问题的”陈本顺惊讶又担心。 “学生喜欢的歌曲,没一点问题,我这确实欠老梅的,还有这龙须酥,咱们小陈庄,都欠老梅的,以后,有机会,我得给老梅立个碑,正个名” “原子,胡说啥呢,这事我就当没听过,不许胡说八道!”陈本顺正色道。 “三爷爷,时代真的在变化,老梅说过,他父亲就是有几个故交去了宝岛,通过几次信,本意是劝老朋友们落叶归根,回来看看,但是不巧,有一个那边的人想策反他父亲的信被查了。 这些事,早晚能调查清楚,人一大家子呢,就是真有人落了难,肯定还有活下来的,到时候,人能不来咱们小陈庄问个明白? 老梅那会遭殃,下黑手的,就是陈老七那混蛋,他去偷刘寡妇,人不愿意,被老梅撞见了发生点冲突,然后,陈老七就怀恨在心,在老梅后脑勺拍黑砖的,就是他,我亲眼看到的。 您自己琢磨,老梅这事,肯定得有人负责人,您是生产队长,别到时候让人把火气撒你身上,真等人翻身了,我们都是小蚂蚁,人动动指头都碾死了。 所以,老梅的事,怎么调解,您得心里有数。 他被整了,这他去了哪都免不了。 咱们这也没关牛棚,住在山神庙,遮风挡雨,那会也没克扣他的口粮,受了伤,我们积极救治,就是医疗条件有限,这都是情有可原的。 但罪魁祸首,必须揪出来,有个说法。 这事,刘寡妇就是个见证,翻出来,陈老七得把牢底坐穿,至少给人家里撒撒气。 三爷爷,时间真的不多了,现在,不少知青都能跟家里人通上信了,过去的一些冤假错案,会逐步纠正,别到时候人找上门,我们再来说这事,性质就不一样了!” 陈本顺的脸色,立刻就难看起来,他想的,没有陈原子远,而且,也没意识到,问题会这么严重。 “我、我想想、我想想哎,这都什么事啊,真是” 小陈庄的知青,日子真过的还不错,就是几个成分不太好的,也没整得太狠。 因为陈本顺心里有杆秤,父母是坏分子,难道子女就一定是坏人,就像陈守仁这不争气的东西,却有原子和少华、少宁那样的子女。 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雷声大,雨点小,骂几句又不死人,没有关牛棚,也没有克扣口粮。 “三爷爷,天也不早了,你们回去吧,我妈那先别说,让她过两天安宁日子!” “这不知道消息,也安宁不了!”陈本顺叹口气。 “总比看着在眼前晃荡省心!” 陈本顺点了点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事,确实不好办,盼着这混账这次长点记性! “你小子,真下得去手,下一回,就是打断腿,都不能你来!” “无所谓,他没当爹的样子,我也没当他是爹,偷东西,赌钱,我就废了他,我说话绝对算数,我爷爷早这么教,他肯定不是这个样子!” “行了,别怨你爷爷,咱们农村人,没文化,有几个懂教育的!” “我没怨她,一样米养百样人,我大姐跟二姐就是例子!” “这事,怎么说呢,你大姐出生的时候,你妈还能照顾,那会,这混账多少还干点活。 后来分了家,有了你二姐,你妈要上工,你二姐就是他带大的,小孩子有样学样,少萍本性不坏,就是没教好。 咱们这日子都不宽裕,谁都想吃饱肚子,你,担待点吧,你这比较懂事,你二姐那教教,才十四岁,还能改!” “我知道,行了,你们走吧!” 陈向东道,“这晚上没个男人照顾不方便,少华还得读书,不能在这陪着,我留下吧!” 陈原子想了想,摇头,“不用,待会我让阿龙阿虎留下,阿豹也在医院,他们一块照顾,过几天,找个护工。 我说了,我养他,好吃好喝伺候着,但再偷,再赌,我就让他以后坐一辈子轮椅,他要能推着轮椅去偷去赌,那我服他!” “哎,这真是,希望他这回能长记性吧!”陈本顺叹口气。 “我不抱希望,狗改不了吃屎,他没救了!”陈原子冷漠的道。 “行了院子,等着出院了,他自己也能想清楚,有吃有喝,他还想什么呢,就刚才那饭,他要天天吃,估计能在这医院住一辈子!”陈向东说了一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再看吧!” “原子,你打算怎么安置刘家坳那帮子人呢,别生出什么乱子!”陈本顺说了一句。 “现在做什么都不容易,稍微不注意,就越线了,三爷爷,我想跟您借个人!” “什么?”陈本顺问? “韩小涛!” “你找那家伙干啥,干啥啥不行,还一副臭脾气!” “三爷爷,人那还是真有本事,县里的拖拉机坏了,只有他能修,人是专门学这个的,你让他种地,他肯定不行啊,他那脾气,叫怀才不遇!” “你想让他给你干啥?” “他喜欢捣鼓机械之类的东西,这算一门手艺,我想开修理铺,有什么风扇、收音机、自行车坏了,都能去修理,让他也教这些孩子一门谋生的技能” “你这不成,咱们村要是办了经营户,不得用自己村里的人,村里多少人还吃不饱饭呢!” “咱们那食品加工厂出来,都能吃上饭,再说,咱们这大锅饭,还能维持一段时间,刘家坳是真揭不开锅了,不少人都拖家带口出去乞讨了,以后能活着回来多少,不好说。 这些孩子,不给条活路,就只能去偷去抢,能捞的了好吗?” 陈本顺叹口气,乡里乡亲,的确于心不忍。 “你这是要是开了,投机办肯定找上门,这事不成!”陈本顺摇头。 陈原子叹口气。 “要不这样,你让那韩小涛来,给这些孩子教一教怎么做简单的维修,村里如果有确实干不动活,但人机灵的半大孩子,也能来,到时候,让他们走街串巷去当卖货郎,卖点香烟、火柴、油盐酱醋什么的,如果能修理一些东西,就更好了!” “瞎说,这哪成啊,这不就是投机倒把!”陈本顺立刻道。 陈原子清楚,货郎,是一两年后才兴起的,持续了十几年光景,九十年代才逐渐消失。 自己让这个行业提前出现两年,有难度,但并不是不可能,变通一下子。 “这要看怎么弄,明天,我顺便问一下供销社的孙主任,让这些孩子给供销社卖货,他们进货价,稍微便宜一两分钱,给自己挣口饭吃,也方便群众生活。 除了县城,还有下面的村子,买个火柴油盐,也不用专门跑供销社。 现在,总不能看着这些孩子去偷去抢,更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死吧。 我觉得这事,可以试试,不成了再说,到时候,真不成了,咱们弄食品加工厂,让他们去当帮工,一口饭总有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道理总没错吧!” “成,试试,这个明天,我让韩小涛来,他在村里,也是屁事没有,肩不能挑,手不能抬,县里的拖拉机,也不是天天坏!” “对,但你还得养着,不然,坏了真不好修,人这就是本事,对吧!” “对,人是有大本事的,在咱们小陈庄,屈才了,但是人给你用,他的口粮就没了,你得负责给人饭吃!” “三爷爷,不至于吧,我这还没开张呢!” “你小子,就是不闲着,好好跟你师父学手艺,这个你能吃一辈子!” “是,这供销社,伙食真好,我得多吃几顿,长点劲,今天打了三棍才打断他的骨头,不过洛老师这桃木棍是真结实!” “你、哎,行了,这次就不说了,下一回,真要打断腿,让你爷爷来,那是他的本分!” “呵呵,我爷爷,下不去这手,等他知道了,估计还得埋怨我打了他儿子呢!” “你爷爷不是不明事理!” “是,我知道,就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但又狠不下心,我能,所以,我代劳了” 陈原子硬是将大姐拽走,不然,大姐今晚,肯定得在医院陪着。 原本准备将大姐送回学校,但是刚骑上车子,大姐的肚子就叫开了。 “走吧,我带你去我师父家,我回去,还得跟着学做菜,我晚饭也没吃呢,你也去认认门,如果在县城遇到急事,可以去找我师父,他经常给县里领导做饭,徒弟不少,人都给点面子!” “不用” “早晚要见呢,走吧!”陈原子说了一句,带着陈少华,去了师傅吴尚荣家! 昨晚,十点钟,才大姐送回学校,她说什么都不愿意住下,吃了顿饱饭,已经很可以了,不能再麻烦别人收拾屋子。 陈原子只好将大姐送回学校。 回去之后,师傅临睡前,专门跟陈原子说了几句。 “父慈子孝,这是人理伦常,他不慈,你不能不孝,这种事,可一不可再,不然,就坏了自己的名声,不值得!” 师傅郑重其事的说,陈原子无奈的自嘲一笑,“哎,我真的感觉,这一次好了,他还会再犯的,到时候,我忍一次、两次、他一辈子都是这样,改不了” “总有其他解决的办法,你这一次动手,没人说什么,因为他这个父亲太过分,但有了第二次,性质就变了,人言可畏,你是做正当事情的,这种恶名,不能留下,这是一辈子的事!” “我知道了师傅,下次、不会了!”陈原子无奈的答应了,师傅是为了自己长远考虑,打断腿还能好,打残了,这就真是一辈子 房间里,陈原子又看了看手里的信,明天,这信得给洛老师了,哎 那两张照片,和原本的信,陈原子装进一个信封,封了口,放在这里,就是师傅或者师兄无意中看到,也不会拆开自己封了口的信。 明天上午,和刘文龙谈谈。 这三个人,刘文龙比较有主意,而且也有分寸,刘文虎有点偷奸耍滑,但也比较灵活,适合当跟人打交道。 刘文豹,性格有些阴暗,有些狠,估计是因为脸上的胎记,被人从小嘲笑,所以性格孤僻一些。 三人都有性格,但目前来看,属于比较平庸的。 只是被逼到了这份上,也许经历一些锻炼,未来,还是有一些用处的,人都是在生活中成长。 前世,陈原子就是一个初中毕业,但后来学的东西,他自认为不比一般的大学生差。 但终究是不同,所以,这一世,大学,必须上。 怎么安置这些人,陈原子继续细化构思自己的想法 “货郎?折成吗?明目张胆的去叫卖,投机办不得撵着我们?” “中午,我问问供销社的孙主任,他点头了,在灵县,肯定没问题,如果不成,再想其他办法。 你们住这地方,虽然遮风挡雨,但冬天肯定扛不住,而且,看着也不结实,城里的院子应该有出租的吧!” “有是有,但我们这都是自己跑出来的,没人敢租给我们!” 这年头,没有村里的证明,谁敢乱跑,都得被当做盲流抓起来。 不过在县城呆几天没人管,可是要长期居住,就有些问题。 现在吃饭什么的,都是配额,不是城市户口,来了城里,就没有口粮,想买粮食,没购粮证,粮站都不卖给你! “那就等等,我跟孙主任说了这事,解决一个住宿问题肯定可以。 从今天开始,偷、抢这些犯法的事,都不能干了,一次都不能干,只要我发现一次,你们以后就自生自灭,我绝对不管,因为,我不想以后被人抓起来蹲大狱,懂吗?” “不会,绝对不会,有饭吃,谁愿意去干违法的事,我们之前,是真没其他活路了!” 刘文龙立刻保证,十几个孩子,除了在医院照顾陈守仁的刘文虎之外,都在这,连刘文豹都回来了。 他的手臂不是很严重,打了石膏,十天半月,就能恢复如初。 “行了,你们都识字吗?”陈原子问。 “有两个没进过小学,一个是小瘸子,一个是七妹!” 小瘸子,是那个瘸腿的小男孩,八岁,七妹是一个看着有十岁的小女孩,五官倒是清秀,就是头发枯黄,陈原子感觉,真跟大妹有些像。 其他还有两个女孩,一个也是八岁,瘦瘦小小,畏畏缩缩,另一个十三岁,有点黑,长得不好看,否则,真有可能已经有婆家了,不至于出来讨生活。 “他这腿怎么瘸的?”陈原子问了一句。 “砍柴,从树上掉下来,没钱治,他父母逃荒去了,把五岁的弟弟带走了,不要他了。 七妹家也是,父母只带走了三个哥哥,几个姐姐都找了婆家,她太小,嫁不出去,也就丢下了。 哎,这世道,我们有手有脚,也想找点活干,但真找不到,城里连个挖野菜的地方都没有”刘文龙苦涩的道。 陈原子表情很平静,看着小瘸子和那个叫七妹的女孩。 “原哥、我、我什么都能干”小瘸子仿佛害怕,陈原子将他赶走,所以连忙说着,一脸紧张。 七妹也是,张了张嘴,又没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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