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人不知。” </p>
却见慕容延期突然插话道：“王继勋所犯之罪甚重，难道昝相公，您就只找了一个证人不成？” </p>
“这……” </p>
推官上前道：“一共是六名人证，都……都于今天，遭到了歹人杀害。” </p>
“哦？这般说，王继勋，你可知这些歹人是哪来的么？” </p>
王继勋冷笑：“末将为小人所诬，数日来皆在开封府的大牢内部关押着，如何会知外边的情状？ </p>
我怎么知道，你们所说的证人，到底有，还是没有呢？” </p>
慕容延期闻言，索性坐了回去，不再开口，仍旧是充当看客，给足了昝居润这个主官的面子。 </p>
却见那昝居润面色变了又变，又问：“可有物证。” </p>
推官：“物证……己被歹人烧毁。” </p>
昝居润：“此等歹人，当真是无法无天，天子脚下，竟发生如此恶事，实在是……本官既判开封府事，定要将此事，追查到底。” </p>
“可眼下，既然……既然没有了人物两证……” </p>
说着，昝居润偷偷看向了赵匡兰和慕容延期。 </p>
慕容延期索性闭上了眼睛不去看他。 </p>
却见赵匡兰道：“昝相，那一日从王府所救出来的女子，足有数十之数，其中有许多都入了皇宫，做了宫女，还曾为将士们演唱过歌曲，这些人，都可以为王继勋的罪行做证。” </p>
昝居润松了口气似的，连忙道：“如此甚好，可是，既是入了宫城，有了宫女的身份，本府，也不好贸然传召吧。” </p>
赵匡兰扭头看向慕容延期。 </p>
慕容延期：“这自是不难，崔推官，你拿我手信入宫，首接让他们找了人，将人带出来就是了。” </p>
“喏。” </p>
崔姓推官闻言取了手信，倒也不磨迹，便真的进宫提人去了，众人索性也就在此等他。 </p>
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却见那崔推官居然满身是血的跑了回来，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p>
“府君，还，还，还有诸位上官，我……我……” </p>
“人证呢？” </p>
“人，人证，人证，我刚将人证带出，便，便有牙兵，阿不，是有歹人，有歹人围了上来，将，将一共又找来的八名人证，乱刀砍死，尸体……尸体就，就……” </p>
很明显，这是被吓得傻了。 </p>
慕容延期的面色阴沉，问道：“说清楚，人证是在哪被砍的。” </p>
“刚，刚出来。” </p>
“从哪出来！是从宫城出来，还是从皇城出来！！” </p>
“是从……从……刚从宫城出来，就有歹人。” </p>
慕容延期咣得砸了桌子：“皇城之内会有歹人么？！！！” </p>
那推官闻言，吓得更不敢说话了，只得连连叩头请罪。 </p>
可说实在的，他又何罪之有？ </p>
刚出了皇城，说白了也就是刚从后宫出来，扔在皇城的范围之内， </p>
皇城之内，说白了乃是枢密院政事堂，和六部衙门办公，以及最重要的，殿前诸首站岗巡逻的地方。 </p>
这特么不就是宫里杀人么？ </p>
哪来的歹人啊，这分明是装都不装了。 </p>
这是在保王继勋？ </p>
你哪怕等他们出了皇城，真的来到了开封的大街上，再杀人呢？ </p>
开封府衙距离皇城的几个门口都是有一定距离的。 </p>
你哪怕稍微掩饰一下，带着点头巾面罩之类的来杀呢？ </p>
慕容延期：“石大哥，你说，这歹人，他到底是想要杀人证啊，还是想要震慑朝臣和太后，给太后一个下马威呢？” </p>
石守信却是面色平静，道：“可能，真的只是凑巧，遇到了匪人了吧，昝相公，你说呢？这案，还判么？” </p>
昝居润很是明显地咽了一口口水。 </p>
也扭过了头，又看了李处耘一眼。 </p>
见李处耘同样是神色如常，明显是对此早有预料，甚至是…… </p>
顿时，身上的胆子和力气哗得就泄了。 </p>
几个意思啊？ </p>
能在皇城之内动手杀人证，意思是随时可以在皇城之内连太后也杀么？ </p>
‘我怎么卷进了这样的事啊！！’ </p>
整个人跟没了骨头一样的就软了下来，几乎是带着哭腔地道：“既然人证和物证俱己不在，此，此，此案……容，容，容后再审，先，先退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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