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博回道:“臣一定牢记于心。”</p>
纪纲是成祖朱棣头号黑手套,恩宠无以复加,然而其畜养阉童、截留秀女、私藏兵甲,谋反罪行确凿,凌迟。</p>
归根结底是飘了。</p>
朱慈烺以纪纲为例告诉曹云博:人飘要挨刀。</p>
朱慈烺说道:“剩下的让其他人搜索,你去诏狱走一趟,取陈演的口供。若是主动招供,可以赦免其一子,否则满门一个不留。”</p>
“殿下,是否可以用刑?”曹云博问道。</p>
“最好不要。”朱慈烺说道:“东宫办案,最好不要留瑕疵,以后取代锦衣卫才能让人无话可说。”</p>
“臣明白。”曹云博告辞离开。</p>
快马直奔诏狱。</p>
就在陈家人被押入诏狱时,陈演被拖出了贵宾间,正挂在刑架上。</p>
都是千户,吴孟明很明白自己和曹云博的差距,因此听说对方到来,立刻丢下陈演去迎接。</p>
“吴千户客气。”曹云博谦虚地说道:“我奉太子钧旨前来审问陈贼,第一次上手,吴千户多多指教。”</p>
“不敢言指教。”吴孟明说道:“似此等贼人,挂到刑架上立刻碎了胆,基本有问必答。”</p>
曹云博说道:“事不宜迟,立刻审问,殿下还等着回报。”</p>
吴孟明猜的不对,其实陈演一直在给自己鼓劲不要承认,哪怕被打死也不能承认,因为这是凌迟大罪,还会连累全族。</p>
所以曹云博好声好气问讯时,陈演一口咬定有人伪造笔迹构陷。</p>
“本官当朝次辅,陛下心腹,谁人敢潜入本官书房,谁人又能潜入本官书房?”陈演振振有词地说道。</p>
“平时确实如此。”曹云博轻笑道:“奈何你陈府上下百余口人都忙着收拾财物,本官如入无人之境……”</p>
“不可能!”陈演惊叫道:“本官乃陛下宠臣,殿下视为肱骨,如何会让你潜入……”</p>
忽然闭嘴。</p>
发难的是东宫人。</p>
当面笑眯眯,转身就是一刀子,狗,太踏马狗了。</p>
“依仗陛下宠幸,殿下亲厚,贼未至而先修降表,鞑虏全灭,这降表就堂而皇之放在书案上,甚至不加掩饰。</p>
被宠爱都是如此有恃无恐吗?”曹云博不屑地反问一句,看向吴孟明,道:“看来陈阁老不见棺材不落泪,有没有不留痕迹的刑术?给咱们的陈阁老来一套。”</p>
“那自然是有的。”吴孟明说道:“最简单的就是拷打其家眷,让陈阁老看看嘴硬的下场……”</p>
“你们敢,你们怎么敢……”陈演怒吼道。</p>
“卖主求荣之辈,我等为何不敢?”曹云博声色俱厉地说道:“首辅不在,尔为文臣之首,贼未至而先修降表,不把你凌迟三日,如何能警戒败类?</p>
来啊,把这贼儿子拖出来,大刑伺候,生死勿论!”</p>
“我招了,我招了……”陈演痛哭流涕。</p>
“那就说吧。”曹云博冷漠地说道。</p>
竹筒倒豆子。</p>
昨天闻鞑虏至,陈演立刻让家人收拾行李,看财货太多,又怕围城走不脱,便忙着写降表,好等鞑子攻陷京城保全权势与富贵。</p>
家人回报只有二十余鞑子且被皇帝全灭时,陈演连忙去捧皇帝臭脚不成,被太子蛊惑着回来写贺表。</p>
降表就在旁边,但他想着崇祯好糊弄,他又是头号宠臣,谁敢进他书房?</p>
万万没想到,太子会派人查他。</p>
曹云博问道:“有没有同党或者同谋?”</p>
没有。</p>
独乐乐不如众乐,众投投不如独投。</p>
降臣多了就不值钱。</p>
比如洪承畴,哦,至今大明朝廷还不知道洪承畴是死是降,但是普遍认为其已经投降,并且有传言皇太极甚至不惜让最宠爱的庄妃侍寝劝降,总督尚且如此,阁臣又当如何礼遇?</p>
前提是带投大哥。</p>
陈演不爱冰冷的床沿,只想做大哥,所以他瞒着所有人,就自己写降表,又因为恃宠而骄没有烧掉降表,终于案发。</p>
确实没想到有人敢查他。</p>
“签字画押吧。”曹云博递过口供。</p>
陈演浑身哆嗦,握不稳笔。</p>
他太了解崇祯了,画押即成铁案,凌迟重辟,绝无侥幸可能。</p>
“怎么,想看子女孙儿受刑?”曹云博冷声逼迫。</p>
吴孟明补充道:“还有水刑,形同溺水,绝无伤痕。”</p>
听了这话,陈演抖的越发厉害。</p>
曹云博说道:“看来陈阁老不想签,正好,本官也看这等卖主求荣辈不爽,有什么能上的菜都上吧。”</p>
“就等统领这句话。”吴孟明眉开眼笑地让左右准备刑具。</p>
想他就任诏狱刑讯,拷打的臣民不在少数,第一次对阁老用刑,期待。</p>
“签,我签。”陈演大叫一声,落笔签名画押。</p>
曹云博收拾供状,道:“殿下等这份口供呢,咱就不陪吴千户了,后续会有刑部来,千户看着点,别让他死了伤了,免得有人说刑讯逼供。”</p>
吴孟明略有失望,道:“统领放心,如此贪生怕死之辈,必不敢自杀,下官会看好的。”</p>
…………</p>
陈演:启奏太子,我有推荐票月票,饶我一命!我还可以吸引追读,我还有用,我还不能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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