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神兽

雄峰险峻，瑰丽风景，金色余晖洒落，落入山涧寒潭，清澈河水反射光辉，照亮幽深山谷，辉射金色气息。 忽然两匹大马惊叫，扬踢狂奔，马车上货物翻倒，人皆骇然纷纷叫骂，责怪明洁赶马车太快，李老倌儿慌忙抢过缰绳夺走马鞭，驾驭马车沿路狂奔，赶马车的李老倌儿不止一次遇上这样的情况。 “小洁呀！赶马车不看路，你看啥呢？” 摇摇头，明洁揉揉眼睛，咳一声答道：“没看呀？” 看见深潭岩石上的火毛狮子，原本明洁欲问，发觉旁人根本看不见，仅能看到落山夕阳在河上形成的光辉而已，话到口边又咽回去，明洁知道，可能又撞上野鸭湖撞见蛟蛇出水时候的怪事儿，然而此次看见的不是蛟蛇，而是一头胜似狮子的怪兽，像是在哪儿的壁画上看见过，仿佛家中的《山海经》也有类似的妖兽。 相似的经历，类似的情况，明洁明白，有些事儿不能咋咋呼呼乱说，否则可能惊讶到旁人，而且旁人不理解，还有可能像对待绍云，把自己也当成怪胎看待。 刚才还活蹦乱跳，一会儿沉默的明洁，误以为明洁认错都不再责备，可怜兮兮的小子最惹人心疼怜爱，反过来抚慰小家伙，浩东和建民在旁边嘻嘻笑，调侃明洁顽皮可恶。 飞速马车冲出险峻山道，豁然开朗，湖湾波光明亮，倒映蓝天白云，摇曳芦苇相依金色稻田，镶嵌稻田之间村庄鸡犬相闻，环绕古木，晚烟起晚霞落，星光露于天野，萤火虫相伴夜路晚归。 上学以后，明洁很少去河对面的村里玩儿，晚上回家天色太晚，第二天又要步行长途跋涉，翻山越岭上学，自学课本上的知识，偶尔明洁还翻看家中古书，利用自己学习的知识，勉强看懂一些古书文字，但明洁发现课堂上学的文字，很多都不像古书上的文字，因此明洁一边学习课堂上的文字，回家后对照古书字典，学习古文繁体字。 一心学习两耳不闻窗外事，明洁根本不知道，对岸的村庄中，好几户人家的鸡鸭牛羊纷纷死了好多，损失惨重的人家哭天喊地，村庄连连出事，惶惶的村里人，皆到龙王庙中烧香，祈求龙王神原谅，保佑不要降祸，甚至还有村人跑去云龙寺祈求神灵保佑，庙大神更能显灵。 日日晚归，明洁上学多步行，翻山越岭，攀爬天梯石道，松林幽径，夕阳落山回家，偶尔乘坐李老倌儿大马车，再未撞见寒潭的火毛狮子，心中有几分遗憾，也许火毛狮子仅仅是路过而已，非常希望能看清火毛狮子是否是《山海经》中的神兽麒麟。 一日上课之时，明洁看见学校外，绍云背着竹萝，不知干什么，好久不见绍云，刚好有问题需要问清楚，待到下课，明洁跑出学校拉住绍云激动的问道：“小云，今天不是赶街日，你怎么来了？” 好久绍云才开口说道：“我想看看你们上学啊！” 明洁叹口气说道：“可惜你父母走得早，你奶奶不能供你上学，否则我们便可以做同学了，不过没关系，等我放假有空了，我用我的课本教你呀！” 微微一笑，绍云摆手说道：“算了，奶奶说我没好命，唯有待在村里才能一世平安。” 哼一声，明洁搂着绍云言道：“迷信，我爸说了，都是迷信，虽然我很佩服你奶奶治病救人的本事儿，可是这种误人子弟的迷信之说，根本不靠谱，算一卦，便能应验人的一生，我们还活着干嘛，反正所有人都得死，我也能算。” 咬着嘴唇，绍云摇摇头，又点点头说道：“明洁你口才就是好，如果我也能像你一样能说，或许能说服我奶奶送我上学，考上大学，走出深山，去大城市生活。” 明洁眉毛一扬，摆手说道：“我也不明白了，为什么你奶奶不让你上学呢？又不是女孩子，你奶奶也不是不能赚钱，帮人看病，做法事，样样都能赚钱，为了你，凭什么不赚钱送你上学呢？” 绍云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听奶奶说了，治病做法事是为了积阴德，保佑我往后能够一世平安。” 长长叹口气，明洁说道：“算了，你们家的事情，听我妈说你爷爷是非常有本事的人，你过世的父亲和母亲更是村中少有识文断字的人家，到了你这一代，为什么不能上学识字了呢？你们家的好多事情，我真搞不明白。” 难得露出笑颜，绍云开心的说道：“小洁你上学以后，感觉人都变了好多，让我不得不羡慕，上学到底多有意思？” 明洁得意了，趾高气昂的笑道：“真的吗？说说我哪儿变了？” 绍云推明洁一掌说道：“我也说不上来，总感觉你最近变得特奇怪。” 明洁左右摇头，吹动可爱的头发说道：“是吗？唉，小云你今天干嘛来了？” 绍云撇嘴说道：“还能干嘛，奶奶让我去云龙寺，买些香烛纸火之类的玩意儿，如你所说的搞迷信，你还不知道，我们村里的猪鸡牛羊病了好多，我奶奶晚上做法驱邪，需要很多的纸火香烛。” “云龙寺，不如我也跟你去玩儿玩儿吧？” 绍云一眨眼说道：“你不上课吗？小心被陈叔叔知道你逃学，非打你不可。” 明洁挠后脑说道：“我上学不在乎一天半日，老师都夸我学得快，根本不用天天在教室呆坐，浪费时间。” “哼，小洁你说什么都有理。” 明洁摊手说道：“谁让我冰雪聪明嘞？” 说好明洁回教室跟浩东和建民说了一声，匆匆忙忙逃出学校，跑起来如风一般的小子，拉上绍云来到大村集市，虽然今日不是赶集日，却是云龙寺庙会之日，集市上反而比平日更热闹，小摊小贩吆喝叫卖，大车小车摆开一路，人头攒动的云龙寺方向，不知多少善男信女，自然也有很多人来此是为了观庙会看热闹。 二十块钱明洁租了一辆车，乘坐汽车直达云龙寺，如此大手大脚花钱，看得绍云眼眨，即使租车的师父也不忍，准备少收明洁五块钱，但被明洁拒绝，如此舍得花钱的明洁不得不让人怀疑，但看到明洁冰雪聪明，灵动精明，误以为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孩子，不再多言。 唠叨明洁胡乱花钱，明洁冲着绍云摇摇手指，告诉绍云学李洪的父亲，卖了上学半路上捕获的一只锦毛山鸡，得了五十块钱，惊得绍云说不出话，在绍云眼中五十块钱简直就像天文数字，告诉绍云村里的小梅，常常采摘野菜蘑菇，一夏季赚得了二百多块钱。 云龙寺人山人海，夹杂车辆，乱糟糟一锅粥，明洁和绍云提前下车，一路上各种小吃摊，贩卖各种各样精美物品的小商店，无不令绍云眼花缭乱，然而明洁对这些根本不感兴趣，最想看到传说的寺庙，能显灵的神究竟有多大，真能如传说中伏魔降妖，如果这能降妖，定能震慑野鸭湖蛟蛇，请一两个大神神像，镇一镇水怪，让蛟蛇不要再出来作乱，危害牲畜，惊吓村人。 殿宇重重，云龙寺香火旺盛，人潮接踵涌向观音殿，财神庙，孔庙。 寺庙中哪座神最大？明洁问了，有人说佛祖最大，有人说玉皇大帝最大，还有人说三清殿的三清最高，如此繁多的说法让明洁决定亲自去看，究竟哪座神最大。结果让明洁很失望，最大的一座神，乃是观音殿中的千手观音，足有三层楼高，此等神像根本不可能搬走镇压河怪蛟蛇。 “哼，泥菩萨，都是泥菩萨，河里怎么能用呢？” 很无奈，明洁感觉无聊，也无心跟绍云买什么乱七八糟的香烛之火，回到热闹的庙会集市，买了消热解暑的冰棒，忽然感觉身后一直有人跟踪，明洁转身看，闪闪躲躲的一个漂亮男孩儿，好清爽的男孩，暑天若遇冰天。 舔舔舌头，眨眨眼睛，明洁脑海一片空白。藏在大树背后的男孩，璀璨的一双黑眸，洁白如冰色的皮肤，骄阳似火，璀璨冰沙，蕴绕树荫下，无形之中形成唯美的白虹。 明洁黝黑的小眉毛动动，树荫下小男孩揉揉眼睛，明洁多买一根冰棒，走到树荫下，拉拉小男孩的衣服，递上冰棒，吸吸鼻翼，舌尖儿舔嘴唇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呢？” 如薄冰包裹的璀璨黝黑眸子，冰光闪闪，白皙皮肤，润红柔软舌尖儿，舔舔鲜红唇角，圆圆小脸蛋儿，可爱的薄薄小耳朵，挺拔小鼻梁，看得明洁心灵颤抖，灵动可爱的男孩，如明媚阳光之下的小猫儿，睫毛、眉丝儿、黑发无不令人心动，好可爱。 “小哥哥，妈妈让我乖乖听话，跟着小哥哥。” 明洁一惊伸出脖子，眨眼问道：“你妈是谁？为什么让你跟着我呢？” 小男孩摇头，连连摇头，明洁心都化了。 明洁摆手，点点头微微一笑说道：“不说算了，跟着我吧。” 小男孩懵懂无知，也许被父母丢弃了也不知道，握着凉冰冰的手，可怜的孩子，小男孩不知流流浪多久，手都凉了。明洁拉着小男孩，在小吃摊买了一份凉粉自己吃，一份热腾腾的米线给小男孩吃。灵动的眼珠转动，明洁捏捏小男孩可爱脸蛋儿，鲜红如珠的小嘴儿，无限完美的孩子，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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