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啊，这是咱们寨子进贼了？”阮冬香忧心忡忡，自己儿子的本事，她是深有体会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如此担忧。 俗话说的俗，慧极必伤，作为母亲，本该因有一个如此聪慧的儿子感到骄傲，可现在……她很慌！ 阮冬香突然觉得，普通平庸点或许更好。 “娘，没事，就昨天几个来咱们家吃饭的那几个小公爷，上厕所把厕纸顺走了。” 陆小陆憋着笑，替众人解了惑。 “哎哟，这也真是的，要厕纸开口讨要不就好了，何至于此哟。”陆老太口中诸多埋怨，内心却为自己小孙子的能耐感到自豪。 瞅瞅，这是我曹小琴的小孙子，随便拿出我一样东西，外面人都抢疯了。 “老薛，送两箱厕纸进宫给娘娘，就说，晋阳公主聊表心意。”陆小陆坐到座位上，从陆老太手里接过兕子，拿过早饭，小口小口喂着。 “是！”薛仁贵不清楚这个小老大心中所想，他只负责听命做事！ 卢国公程咬金府 “爹，爹，快看，看我得到什么好东西啦。” 程处默穿着一件里衣，外袍包裹着什么东西，死死抱在怀里，大呼小叫往后宅跑去。 “一大早，大呼小叫什么？你哭丧呢？老程我在茅厕呢！” 程咬金那中气十足的大嗓门，从茅厕传出。 程处默“叮”眼睛一亮，这不是正好嘛？撒丫子就往茅厕跑去。 “爹，正好，你今天别用厕筹。” “臭小子，你说什么呢？不用厕筹？用手指嘛？”程咬金下意识伸出自己小萝卜粗的食指，看了看。 “不是，爹，用厕纸！”站在茅房外的程处默，咧嘴笑道。 “你说甚？纸？上个茅厕还用如此精贵之物？要是被孔颖达老夫子知道，咱们家还有安宁吗？” 一想到孔颖达带着一群夫子登门问罪，饶是混世魔王程咬金，也不自觉缩了缩肛，夹断了。 “爹，不是那个纸，是厕纸！”程处默不知道咋解释，急得抓耳挠腮。 “我管你是什么纸，是纸都不行。 你个混小子，老夫可以理解你不爱学习，但你也不能这么嚣张，站在天下士子的对立面啊！ 你等着，等老夫上完茅厕，看我出去揍不揍你就完了！” 程咬金气急败坏，他是混不吝，但不是憨子，知道这要是传出去，对程府的打击是毋庸置疑的。 没看到陛下都不敢轻易站在士子对立面吗？ 程咬金骂骂咧咧的，突然，从茅厕门底下伸进来一卷纸，他下意识接过…… 第一个感觉就是:软、白！ 第二个感觉就是:一定便宜！ 拿这玩意只是用来擦那？这……程咬金心疼了。 “臭小子，这玩意擦嘴不好吗？你居然用它擦那……” “爹，差不多差不多。一个吃，一个拉……没差。” 程咬金:……有道理！ 第一次体验厕纸带来的舒爽，让程咬金大呼过瘾！ “处默啊，不错，这玩意哪来的？贵不贵？” “贵不贵不知道，反正挺多的，我和宝林、怀道、小犇、令武几人，每人都拿了这么多。”程处默嘿嘿直笑，打开怀里抱着的外袍，一大堆厕纸，亮瞎了程咬金的眼。 “你们哪来的？该不会是偷来的吧？”要不怎么说知子莫若父，程咬金一猜就准！ “这……嘿嘿，不算偷，是借！对，就是借！到时候按牵几头牛给陆小兄弟！” “这倒是可行！不过啊，处默，这纸软是软，就是…那啥，太薄了！漏了一手啊！” 程咬金伸出了那只……手，程处默强忍着恶心，蹦出去老远。 “老爹啊，你拉稀了？那你就多撕几张对折一下啊。” “对啊！老子怎么没想到呢！”程咬金下意识的用那手，往后脑勺拍去。 “爹，别！！！” 然而，程处默的声音，终究是晚了一步。而程咬金，也是反应过来了……恼羞成怒，就要抓罪魁祸首程处默撒撒气。 “爹，你当务之急，是应该先洗个澡，然后进宫献宝啊！”程处默脑子骤得变得好使多了，果然，人的潜力取决于环境。 同样的事，也发生在其他几个府。最大的区别，就是其余几人没拉稀！ 一致认同这是好东西！ 纷纷换上官服，准备进宫献宝！ 太极宫 “陛下，卢国公、翼国公、鄂国公、谯国公和琅琊郡公集体求见，说是有好东西献上。”无舌进入殿内禀报。 “哦？都请进来吧！”李世民坐在龙椅上，批改了好久的折子，刚好可以借此机会休息下。 不消片刻！ “陛下，俺老程给你送好东西来了。” 几个国公你扒拉我，我扯着你，彼此抢先。奈何其余几人加在一起，心眼子都不如程咬金多，人未到，声先至！ “哦？知节，是何物啊？”李世民被这几人的动作给逗笑了。 几人闻言，知道这时候已经不用抢了，都是松开了手，满是怒火的眼神，集火在程咬金身上。 程咬金丝毫不为意，甚至有些自得，鼻孔都朝天了！ “陛下，此物名为‘厕纸’，比厕筹好用千倍万倍，比陛下的锦帛都要舒服，那用起来，一个字‘舒服’。”程咬金脸上陶醉之色，让其余几人感同身受，各自点头附和。 倒是尉迟恭，心思没那么细，找出程咬金的话中毛病，就怼道:“夯货！舒服那是两个字，让你多读点书，你非得去养牛！” “呸，老子养牛，那是因为我家牛总是时不时的想不开！我多养点，以备不时之需！” “我呸，谁不知道你那牛是杀了吃肉的？” “我说尉迟老黑，你过分了，看破不说破，还是好朋友，你这揭短是要和老程我绝交吗？” 俩人直接在太极宫吵了起来，其他几人眼观鼻，鼻观心，唯独耳朵竖的老高，心中美滴很！ 甚至在心中大喊:打起来！！！！ “咳咳！够了！看来此物你们都用过了？”李世民制止了俩人的无理取闹。 “用过！好用！”五人异口同声答道。 只有程咬金继续补充道:“陛下，如果您拉稀的时候，一定要多撕下两张，这纸太薄太软，容易漏一手！” 顿时，场中鸦雀无声，其余五人，齐齐往边上横移了一步，离程咬金远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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