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真以为学了几天武就能为所欲为了?要知道这里可是平安县!” 这时,一手持宝剑身着黑色皮质铠甲的高大男子挡在了林牧之的面前。 “哦?黑色衣服,看来来的终于不是杂兵了!”林牧之自言自语道。 “狂妄!”男子将手中宝剑横立于胸前,然后帅气的拔剑而出。于此同时脱离的剑鞘也如利箭一般向着一旁射去,最终插入一旁的墙壁之中。 林牧之也被对方如此潇洒的拔剑术震慑到了,还没回味过来,对方的长剑便已向他心口直刺而来。 “呵。”林牧之不屑的勾了勾嘴角。 如何才能用剑打出最大的伤害?最简单最方便的招式无疑是直刺。所以,很多人的杀招往往都是以极致的速度、极致的力量刺向敌人的要害,以达到一击致命之效。 但攻击的同时,却也露出了破绽。 黑衣男子的长剑很快,招式也很花哨,但论剑术比起牧藏锋来还差得远呢。所以林牧之轻而易举的便将那刺来的剑刃一把抓在了手中。 任凭对方如何挣扎,却也再抽不动一丝一毫。 “原来是个花架子,我还以为你是个高手呢。”林牧之有些失望道。 “可恶,你居然小瞧我!”男子愤怒了,但任凭他如何发怒,手中的长剑就是抽不出来。 正当他凝聚内力想要挣开束缚之时,不料林牧之却突然松开了手,他一时大意,居然摔了个屁墩。 “哈哈哈,有趣,真有趣,初看你的气势还以为是个高手,差一点点我就吓的落荒而逃了呢。”林牧之哈哈大笑道,随后便径直走进了衙门。 县衙中的众捕快见贼人入侵,皆慌忙挡在了县令面前严阵以待,气势不错,但其眼神之中的恐惧却出卖了他们。 反而那手无寸铁的县令却正襟危坐在高堂之上,怒目圆睁注视着林牧之。 “堂下者何人?来我县衙所为何事?”县令旁的师爷颤声呵斥道,他虽然害怕,但老大就坐在身旁,朝廷的脸面可不能丢! “在下王家村林小六,特来此地伸冤。”林牧之拱了拱手慢慢说道。 “有何冤屈?”师爷一听对方貌似不是来找事的,于是心中也有了几分底气。 “去年某日我曾去山中打猎,不料却遇到了贼人袭击,被逼无奈之下我只好反杀了那几个贼人。 本来我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却不料今日那几个贼人的家属居然找上了门来,反咬我一口说我害了他们的儿子。 他们如此咄咄逼人,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于是特来衙门申冤,望青天大老爷能给小的鸣冤昭雪!” 没错,林牧之是来申冤的,当今天下毕竟是朝廷的天下,所以他若想安稳的生活下去,少一些麻烦安心发育,就必须遵循朝廷的制度。 如今有人反咬他杀人,他自然就得通过法律手段来保护自己。 “东城五名失踪的猎户是你所为?”高堂之上的县令终于开了口,其眼神平静如水,让人看不透其心中所想。 “回大人,正是。”林牧之不卑不亢道 “当时为何不报官?” “小的怕麻烦,故隐瞒了此事。” “你一个武林高手,那五人何德何能敢打劫于你,情理不通。 再则这一切都是你的一面之辞,空口无凭让本官如何信服?” “这…这我该如何解释呢?”林牧之也犯了难。 “不如这样如何,本县先将你暂且收押,然后再调遣全县的捕快去全力调查此事,不出三日定能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 届时你若真的清清白白,本县自会将你释放,并严惩搬弄是非的小人还你一个公道! 你放心,本县向来公正无私,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县令缓缓说道。 “呵,好一个正大光明的青天大老爷,小的佩服。居然只凭一张嘴就想让我束手就擒?别以为我不知道,入了你的监牢,是黑是白还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了?”林牧之阴阳怪气的回怼道。 “你…大胆!”县令被怼得哑口无言,手中的惊堂木当即重重拍于桌上。 “大胆刁民,居然敢藐视本官,来人,二十杀威棒伺候!” 县令发话,一旁的捕快虽然害怕,但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走到了林牧之的身前。 “哼,你可要想清楚了,但凡你胆敢做出任何反抗,本官便能判你个以下犯上霍乱公堂之罪,届时是流放还是论斩,还不是凭本官一人之定?年轻人,不要自误!”见林牧之想要出手反抗,县令立刻义愤填膺的呵斥道。 “草!”林牧之眼神闪过一丝杀气,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常言道民不与官斗,这句话绝不是说说而已。当官的想搞一个平头百姓,未免太过容易。 而他一旦被定了罪,他可不认为就凭他这三脚猫的功夫能逃出朝廷的追杀,就算侥幸逃脱了,以后也是一个见不得光的通缉犯,去哪都束手束脚,实在得不偿失。 “狗官!我本以为你能为我鸣冤,却没想到你也如此不分是非,不分青红皂白就想将我收监,莫不是也收了那李地主家的钱财不成?你可对的起你头上的那张正大光明匾?”林牧之锵锵而言,狠狠的训斥道。 “大胆刁民,居然敢搬弄是非诬陷本官,罪加一等,再加二十杀威棒!另你见官不跪,再加二十!共六十杀威棒,今日不将你打得皮开肉绽真是法理不容!”县令勃然大怒,手上的惊堂木更是连敲了三下。 但县令表面上怒不可遏,其实心里却平静如水,看向台下一脸铁青的林牧之,更是十分的不屑。 如林牧之这种人他见得多了,走江湖的粗糙汉子罢了,他们也就有着些许力气,除此之外狗屁不是。他只三言两语就能将他们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别说是他收了那李胖子的钱财,就是没收,这黑厮胆敢对他出言不逊,他也要判他个流放岭南! “慢着!”面对那即将挥来的杀威棒,林牧之却突然大声喊道。 “大人,其实我才八岁。按照我大虞律法,刑不加稚童,所以你不能对我用刑!”林牧之侃侃而谈,差点笑出声来。 这便是他的杀手锏,若不是此,他也不敢来对簿公堂,将自己的命运交到他人手上。 “什么?台下刁民,你莫要戏弄本官!”县令的脸立刻黑了起来。这人莫不是在说笑,如此粗犷的大汉居然说自己才八岁,这他妈能是八岁? “回大人,草民所说句句为真,小的乃王家村人,林家小六也。今年八岁零九个月,王家村百户村民人人可为我作证!” “忒,你这厮还敢诓骗本官,你如此身型怎会才八岁?莫要再狡辩,行刑!”县令咬牙切齿道。 言外之意就是本官不信,就是要打你。至于打错了?对不起,青天大老爷是不会错的,错也是你草民的错! “慢着,大人!你可知王家王鹤祥王公子?他与小的相交莫逆,如今更是拜入了当朝吏部尚书门下,不信您可修书一封问上一问,方知真假也!” 林牧之的话让县令脸上的冷笑当场凝固,他如何听不懂对方的意思,这哪是让他去写信求证,分明是在向他炫耀,自己上面有人啊! 县令内心风起云涌,但脸上却云淡风轻,且语气也瞬间变得温柔起来:“哦?可是那作出了悯农二诗的王鹤祥王公子?” “正是!” “来人,看座!不,请上座!”县令立刻正色的站起身来,并邀请林牧之上台共坐。 “本官素来敬仰王公子大名,佩服其悲天悯人之品行,小兄弟你既然是王公子的朋友,自然也是品行端正之人,定不会做出作奸犯科之事来!” 县令嘴脸转变之快让林牧之都有些不适应了,他也没想到王鹤祥的虎皮居然这么好用。他都做好了打算,如果王鹤祥不好使,他后面还有青城山的牧藏锋,以及隐剑门的林大虎! “小的无有功名,怎敢放肆?大人莫要折煞小人了!”林牧之也突然变得客气起来,没有愣头青般真的上台与县令共坐,姿态更是放得极低。 “嗯,也好,不如我们后堂一叙?本官素来景仰王公子,今日得见他的朋友,定然要好好招待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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