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若不能容我，那我也可在魔界证道成圣，成为那魔界圣人。”</p>
太清圣人知道徒弟心中有了成算，不再说话。</p>
原本笼罩在李灵运周身的天机气息。</p>
也在他这一番话落下之后，像是捏着鼻子一样选择退去。</p>
随着他的力量落到柳窈和李狼的身上。</p>
李狼逐渐清醒过来，他转过头，看清来者，不由瞪大眼睛。</p>
“师父……您？”</p>
这时，已经昏迷了许久的柳窈，忽然有了动静。</p>
一股仙机的力量暂时驱散了梦魇。</p>
她缓慢睁开眼睛，然后就看见了两道熟悉的人影。</p>
“狼哥，师父，我这是……”</p>
“小柳也醒了。”</p>
李狼不觉喜极而泣，这一刻感觉他像是从地下升到了天上。</p>
时间还长。</p>
李灵运等到这小夫妻的心情平复，才告诉了他们当前的状况。</p>
只要他们愿意。</p>
这咫尺之间，甚至可以比他们的一生还要漫长。</p>
闻言，柳窈和李狼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小柳能在闭目前，再见师父一面就已经心满意足。”</p>
“既是阳寿已尽，断然没有让师父替我们付出代价的道理。”</p>
李狼同样赞同了这话：“师父念着我们，但我们也念着师父。徒儿知道仙凡有别，阴阳两隔，或许从此不复相见。所以，只想着能再陪师父吃一顿饭。”</p>
“他日，师父心里替我与小柳留下两个位置，那就心满意足了。”</p>
李灵运早知他二人的性子。</p>
他欣慰徒弟和徒弟媳妇的始终如一，岁月可以让他们的身体衰老，却没法腐朽他们的心境。</p>
不过，李灵运又希望他们两个可以自私一点。</p>
因为做师父的，永远会站在他们身后。</p>
……</p>
柳窈精心做了一桌子的饭菜，碗筷准备了四双。</p>
“多出来的一份是给小石头的。二师弟尚在人世，而且身子尚且硬朗，要他吃这饭怕是损了寿数。”</p>
李灵运点了点头：“一切听你的安排。”</p>
他没有急着开饭，而是打算先喝一口汤，可是舌头刚碰到这汤水，立刻就有一股刺骨的苦味传来。</p>
这好像一下冲淡了方才酝酿起来的沉重气氛。</p>
李灵运可以肯定。</p>
柳窈绝对没有做过这么苦的汤。</p>
他抬起头，见柳窈面露笑容：“我怕师父会忘了我，所以这汤就做得苦些。想来，师父永远不会喝到比这更苦的汤了。”</p>
“味道不错。”</p>
李灵运小口转着碗碟，将这苦到心上的汤给喝下。</p>
然后，他准备动筷吃饭。</p>
李狼主动交代：“剑池尚有狼脉，师父只要记得一个狼字就好。”</p>
“为师知道了。”</p>
李灵运招呼二人一起吃。</p>
等到吃饱喝足，柳窈收拾好了碗筷。</p>
她重新又躺了回去。</p>
李狼同样保持着先前的动作。</p>
唯有李灵运走到门前，再度回头望向徒弟和徒媳。</p>
柳窈脸上洋溢着笑容，嘴唇无声发音。</p>
“师父，太平喜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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