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羕对双儿和侯六六交待了几句就回房了，冯凭从箱中捡起一大锭银子扔给茗烟说道：“赏你的！今儿难为你了。”</p>
茗烟几个月的工钱也没有这么多，双手捧着银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赶紧对冯凭一个劲地鞠躬谢恩。</p>
冯凭笑呵呵地看着他说道：“谁对你好能分清不？”</p>
茗烟小鸡啄米般点头道：“公子对小的好，小的毕生难忘！”</p>
冯凭一摆手：“毕生倒不必，别忘得太快就好。回去吧！”</p>
茗烟千恩万谢出门屁颠屁颠地跑了。</p>
侯六六嬉皮笑脸地凑过来对冯凭说道：“公子，小的也能分清谁对小的好！这一夜小的没闲着，挺辛苦的。公子是不是也看着赏点儿零花啊……”</p>
冯凭斜眼看着他说道：“当真能分清？”</p>
侯六六哈腰笑道：“绝对能分清，小的永远是公子的人！”</p>
冯凭伸了个懒腰说道：“那就拿出来吧！见面分一半。”</p>
侯六六笑容凝结在脸上，怔怔地看着冯凭结结巴巴说道：“什么……什么分一半？公子在说什么？”</p>
冯凭伸手猛勺侯六六的后脑勺说道：“少装蒜！家里都几个月没银子了，双儿饿得满脸菜色。你小子可倒好，照样胖乎乎的满嘴流油！你当我是傻子啊？”</p>
侯六六一愣，心说难道你不是傻子吗？墨迹了半天，才从怀中一件一件往外掏东西。</p>
一个玉带勾，一个铜顶针，一支玉钗……当冯凭看到他从怀中掏出一卷儿臭烘烘的缠脚布时大骂道：“这都什么鬼玩意儿？你见什么顺什么啊，你什么品味啊？以后这种东西别拿！要拿也拿些精品！”</p>
侯六六眼睛笑成一道缝谄媚地说道：“小的是没品味，只是顺手能拿什么就拿什么。今儿那王公子厅中没什么好拿的，以后有机会混到谁家的内宅准能顺些好东西孝敬公子。”</p>
冯凭不耐烦地扔给他一锭银子摆摆手说道：“行了，咱家以后银子花不完，还用你去偷鸡摸狗？歇着去吧。”</p>
侯六六道着谢躬着身子出去了。</p>
冯凭看着呆呆立在门边的双儿，招手叫她过来。对她说道：“明天你把这箱银子妥善收好，给房里添一些日用，伙食也该改善改善了。你看着买吧。你自己也换几身像样的衣裳，别再穿得这么寒酸了。”</p>
双儿眼圈发红，点点头小声说道：“公子……公子以后就不要再赌了好不好？”冯凭看着双儿闪烁着泪珠的大眼睛，不禁心生感慨，喃喃道：“公无渡河，公竟渡河！人生就是一场场的赌，赌与不赌又岂是我们能左右的了的。”</p>
双儿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懂他在说什么，心中想，此时的公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傻子啊。</p>
冯凭本想再问件事，但想了想还是对她挥了挥手，说道：“太困了，睡觉。”</p>
待双儿出去后，他坐在床榻上望着屋外的辽阔星空静静地发呆，脑海中又一次现出日间王定邦抬手间击起的那道闪电，和刚刚厅中瞬间爆碎的一地齑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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