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问题是，母亲为什么会有ZH公司的股份？”穆柊月缓了缓，抬头继续问道。</p>
ZH天顶超控科技有限公司，是在大约十年前进入大炎市场的，跟艾莎失踪的时间差不多在同一时间。</p>
艾莎传奇为什么要在即将进入危险秘境之前，购入一家外资公司的股份？</p>
“你知道艾莎是诺瓦与大炎的混血，她是在诺瓦地区出生长大的。”赵露说道。</p>
穆柊月点了点头，她知道母亲是混血，祖母是大炎的御兽师，祖父则是诺瓦地区的科研工作者。</p>
“在大学的时候，艾莎就接受过天顶超控集团的援助，毕业后顺理成章的加入了他们的研究项目，作为世界赛的代表选手到大炎来交流学习，也是挂在ZH集团的名下。”</p>
赵露推了推眼镜，继续说道：“那时候天顶超控就有了进军大炎的打算，成立天顶超控科技有限公司的背后，艾莎也算是最初的创始人之一。”</p>
穆柊月微微一怔，艾莎传奇跟天顶超控还有这一层关系，是她记忆里不知道的。</p>
“我认为艾莎进入「万象树海」，也有天顶超控项目的因素在。”</p>
“她们的项目一直在寻找一个特殊的超S级秘境，艾莎认为那就是「万象树海」。”</p>
赵露的声音顿了顿，“详细的情况涉及保密条例，艾莎并没有对我说过，所以这只是我作为好友立场的猜测。”</p>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赵律师。”穆柊月说道。</p>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母亲她在前往秘境之前，有提到过穆乙夏……我的妹妹吗？”</p>
赵露仔细回忆了一下，她知道穆柊月有一个同龄的妹妹。</p>
有一个同龄的……妹妹？</p>
高级律师一向严丝合缝的思维逻辑，像是咬合的齿轮被轻微地卡了一下，径直跳了过去。</p>
“没有。”赵露肯定地回答道，无论是签署公证时的录影，还是她的记忆，艾莎都没有提到过穆乙夏的存在。</p>
穆柊月陷入了沉思，艾莎传奇没有在任何地方提到过穆乙夏，说明她在进入秘境之前，是不知道有穆乙夏这个人的存在的。</p>
“那这不是很奇怪吗？”穆柊月终于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p>
“为什么大家好像都自然而然地接受了穆乙夏的存在？”</p>
早在穿越之后看到了这段记忆时，穆柊月就很不理解，为什么没人对穆乙夏感到奇怪。</p>
一个从秘境之中带回来的，凭空出现的“妹妹”，周围人甚至是过去的穆柊月自己，都接受了她的存在，而从未产生过怀疑。</p>
穆乙夏到底是谁，又从何而来？</p>
听完穆柊月的话，赵露沉默了很长的时间。</p>
长到让穆柊月产生了一丝不安，难道她问错话了……？</p>
许久之后，赵露长吐了一口气，作为职业律师的客观理智压过了自己的主观感受。</p>
“你说得对。”</p>
“穆乙夏，你妹妹的存在，是……不合理的。”</p>
但直到穆柊月亲口问出这句话之前，她竟从未认真思考过这件事。</p>
通常情况下，人不会刻意思去考一些理所当然存在的现象与本能。</p>
就像天冷了要穿衣服，肚子饿了会想吃东西，太阳每天从东边升起……穆柊月有一个跟她同龄的妹妹叫穆乙夏。</p>
是的，在有人直接挑明这一点之前，赵露认知中【穆乙夏的存在】，是与上述的现象一个层级的常识。</p>
她的理性与逻辑在尝试分析，这份不知为何而存在的常识，是非常不合理的推断。</p>
但与此同时，自我的主观感受依旧认为，穆乙夏的存在应该如人需要呼吸般理所当然。</p>
第73章 嗒</p>
赵露看向了办公桌上自己的契约宠兽。</p>
能够观测因果律与法则的特殊光系与神念系超凡生物·导律天平。</p>
它依旧规律地摇晃着左右两边的秤杆。</p>
在她与穆柊月交谈期间, 在她强烈动念进行思考的期间，导律天平都如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异动。</p>
导律天平的特性, 能够检测事物的准确性, 简单来说, 在发现严重违反规则逻辑的事件时，导律天平一定会提醒御兽师。</p>
例如接受咨询的时候遇到客人掩饰撒谎，制定合同时出现悖论条款，辩护方向有逻辑错误……等等。</p>
而在谈及穆乙夏时, 导律天平没有反应。</p>
这意味着在导律天平的观测中，【穆乙夏是如常识般普通的存在】跟【穆乙夏的存在很奇怪有问题】这两种推断, 都是合理的。</p>
但从逻辑思维的角度来看，这两种推断分明自相矛盾，绝不可能同时存在。</p>
循着赵露的目光, 穆柊月也看向了一如往常的导律天平，蓦地意识到了什么。</p>
对于已经存在的既定事实, 猫不可能既在箱子里又不在箱子里, 穆乙夏也不可能既合理又不合理。</p>
她低声猜测道：“穆乙夏的身上, 有可能存在着能影响导律天平观测的……这种层级的影响吗？”</p>
赵露捏了捏眉心，缓声说道：“超S级的时空类技能，或是法则干涉类的技能，是有可能做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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