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应该不是「Gravity」的主要实验场，而是为了【看押】与【封锁】某个重要的存在才专门建立的设施。</p>
从实验室内的演算效率就能看出，【加百列】的主机不在这里，这数百个投影屏幕上都闪烁着对【零主】梦境的观测，但总量还远远不足以撼动【主世界】的稳定性。</p>
至少跟林斐意识梦境中那壮观的【D12观测区】相比，这里的观测效率要差上一大截。</p>
显示屏中的大部分场景，都集中在诺瓦地区，尤其是格罗伦域的场景中。</p>
穆柊月也在其中看到了与嘉年华对战赛有关的场景，在【零主】梦境中的平行世界，似乎很少出现有着特殊参赛规则的世界赛，因而这一届嘉年华到来的各国代表队，并没有太多年轻人，都是各种传奇级殿堂级的高阶御兽师打得有来有回。</p>
实验室外传来了零星的脚步声，穆柊月不动声色地隐藏进了设备的阴影里。</p>
两个身穿白大褂的研究员走进了实验室，按部就班地记录起这个时间段的观测数据，丝毫没有发现房间里的入侵者。</p>
保持着隐身状态的拉耶伸出长长的触肢，在两人眉间一晃而过，提取出了相关记忆的意识梦境。</p>
那些带着记忆浮光的星点微芒很快在拉耶半透明的触肢上消散，小梦在原处停留了一会儿，露出了些许疑惑的神情。</p>
最重要的线索已经到手，穆柊月从阴影中离开了实验室，辗转到了相对安全的位置。</p>
她在【契约意识感应】的状态下轻声询问。</p>
【小梦，情况怎么样？能找到与零主有关的线索吗？】</p>
【姆姆……】（这里的人类的确是在看管着什么可怕的存在……）</p>
【姆姆？】（埃伦应该也感觉到了吧？那个在暗影空间里像是潮旋一样的位置，就在旋涡的中心。）</p>
【咔嗒咔嗒。】（我的确感觉到，我们离旋涡更近了。）</p>
穆柊月陷入了沉思，她总有一种微妙的违和感，却不知道从何而来。</p>
无论那处潮旋的中心是什么，这是最接近【零主】情报的一次机会，她有必要深入打探一番。</p>
第264章 咔嗒</p>
通过D11封锁区研究员的意识梦境, 穆柊月的契约宠兽们找到了疑似【零主】所在的位置。</p>
那里毫无疑问设置了大量复杂的防御措施，不过在梦魇骑士的【亚空间】面前，都失去了存在的意义。</p>
通过黑白世界的暗影空间, 能够轻易穿透现实世界的各种安保, 直接抵达设施内部, 反倒是那未知的暗影潮旋看上去更加危险。</p>
埃伦做好了完全的准备，随后将御兽师裹入了阴影之中，沉入那道暗影潮旋所在的中心。</p>
冰凉的暗影漫过头顶，穆柊月在黑白交接的空间中闭上了眼睛。</p>
等到这波短暂的浸水感消失之后, 她已然来到了另一个实验室内。</p>
这里的大部分投影屏幕都处在休眠状态，室内一丝光源也无, 只有一些散发着黯淡微芒的未知仪器在静静闪烁。</p>
整体构造与之前那一间实验室非常相似，只是地板上多了一道横贯整个实验室的缝隙，足有两三米的宽度, 内部是无尽的黑暗，仿佛是地底深渊裂开的一条缝隙。</p>
埃伦选择在这里停了下来, 因为这是现实世界与暗影空间最后的交界线了。</p>
从这里再往下, 就只能感觉到无边无际的暗影之力, 那道诡异的潮旋就位于裂渊的正下方。</p>
穆柊月站在地板上裂隙的边缘，凝神向下看去，莫名发现那种隐约的违和感又出现了。</p>
实验室内分明幽暗无光，理论上以人类的视力, 是不可能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中, 看清裂渊深处景象的。</p>
但她却能感觉到, 裂渊深处仿佛存在着什么难以描述的庞然巨物, 正在闭目沉睡，呼吸带起的涟漪犹如闷雷, 隆隆回荡在漆黑的深渊之中。</p>
这不是她以视线所见之景，而是某种裹挟着感官的反馈，强硬地昭示着这里到底有着什么。</p>
明明不该如此，却好似理所当然……</p>
穆柊月闭目沉思许久，蓦地抓住了其中最关键的地方。</p>
同样的感觉她的确有曾经历过，是那位神话种族的【夜潮星使】，落于穆乙夏身上的规则技能。</p>
那时候也只有作为外来者灵魂的她，察觉到了所有人都认为理所当然的盲点。</p>
穆柊月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随行的宠兽们。</p>
察觉到这一点些微的违和感后，小梦蓦地飘向了前方，半透明的触肢伸出身体几倍的长度，探入了漆黑裂渊的深处。</p>
【姆姆……】它发出了恍然大悟的声音。</p>
原来这就是它感应不到【零主】梦境的原因。</p>
如果沉睡在这道裂渊之中的存在真的是【零主】，那小梦早该在刚刚进入实验室的时候，就感觉到混乱的梦境结合体才对。</p>
它可以顺势从【零主】的所在进入其梦境，溯源到最初开始的地方，那里就是大家一直在寻找的【原点】。</p>
然而直到现在，它看上去就在【零主】沉睡的上方，却依然感觉不到周围存在任何梦境。</p>
……因为这道【裂渊】，包括【零主】的形象在智慧生物的感官中形成的反馈，都已经是梦境的造物了。</p>
听完小梦的描述，穆柊月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已经是梦境的造物意味着什么？</p>
【姆姆。】（意味着我们现在能看到的场景，并不是真正的现实。）</p>
拉耶收回了它的触肢，上面什么都没有，仿佛它刚才不曾触碰过裂渊之下的存在。</p>
从感官的反馈来推断，沉睡的【零主】就在这道裂渊的下方，巨大的身躯几乎填满了整个实验室的地下，严格意义上来说，穆柊月此时正【站在】零主的上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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