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笑闻言一愣，并没能理解顾依这话的意思。 而顾依则是微微一笑，淡淡说道：“所谓奇迹，只是目击者所不能理解的现象罢了。 而在灵能出现之后，随着相关产业科技的不断发展，足以被称为奇迹的现象也就越来越少。 所以，只有极少数的现象才有资格被称为奇迹。 即便是出现了足以被称为奇迹的现象，想要将其制成合适的构装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奇迹本身便是具有时限性的，即便是同样的伟业，数百年前的传说与近期的效力是不一样的。 而只有少数人有资格见证，大多人都只是道听途说的奇迹，与众目睽睽之下诞生的奇迹所能发挥的功效，也是不一样的。 即便是已经完成的被提取的奇迹，也会随着其他的诞生以及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失去其应有的效力。 所以，只有将其制成奇迹构装，亦或者是作为一次性的器具来使用，才能发挥出完成的奇迹的威力。” 苏笑微微点头，算是勉强理解了有关于奇迹的定义，但让他不解的是顾依为什么要花费如此之多的时间给自己讲解奇迹呢？ 难不成真的只是闲着没事干？ “之所以要详细说明奇迹，其原因很简单，那便是奇迹是击杀灵王的必要条件。 准确地来说，没有奇迹组成的概念武器，我们很有可能都无法破防灵王。” “感觉越听下去，似乎我们击杀灵王的可能性就越渺茫啊。”苏笑闻言叹了口气，有些失落的说道。 顾依微微点头，却没有丝毫的气馁之情：“毕竟现实如此嘛，事实上敢于对不可抗争的权威发起冲击的大多是一无所知的亡命徒们。 无论是拥有足以抗衡的资本的当权者，还是拥有名望与地位的上等人，都不会舍得自己辛辛苦苦所积累的过去的。 同样，因为比起那些一无所知的亡命徒们掌握了更多的情报，所以也就更能理解双方之间的差距。 因此具有一定知识以及智慧的人也不会去做那种毫无意义的事。 所以，自古以来敢于对权威发起挑战的，都是被本能所驱使的，一无所有的赌徒罢了。 用赌徒来形容似乎也不太正确，因为并不存在成功失败的两级天平，那些无畏的成为第一批抗争者的家伙，往往都是被消耗的存在。 别说是胜利以及回报了，他们之中的大多人甚至连名字都不会留下，虽然留名本身也是毫无意义的存在。 毕竟，人都死了，所谓的虚名又有何用呢？ 那么，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敢于赌上自己的未来与人生，去冲击那不可撼动的权威的呢？ 只是因为，活不下去而已啊。”说到这，顾依不免自嘲地笑了笑。 “和现在的我们极其相像，并非是因为什么高尚的理由亦或者是有价值的追求。 而是因为别无他选，目前来说我们只剩下击败灵王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所以我才会耐着性子跟你说这些，试着寻找那一丝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苏笑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所以，有什么是我要做到的吗？以及我们都需要什么准备才有可能冒犯到那位听起来不可一世的灵王。” 看着苏笑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害怕或是畏惧，顾依很是欣慰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缓缓开口道： “灵王虽然只是幻灵法模拟出来的产物，但作为王都的主宰者，其位格几乎等同于外界的七王了。 而七王这种存在并不是单纯的武器亦或者是伤害就能将其杀死的。 每位星灵级的尊王都有着自己的专属术式甚至是规则，需要特定的条件之下才有可能将其杀死。” “可我们要怎么知道杀死这位灵王的条件？”苏笑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追问道。 “一般来说这些条件都是绝对的隐秘，甚至有些条件是只有同阶才能知道或者完成的。 不过好在这里只是幻灵法，所以我们可以用某些作弊的手段找到这些条件。” “比如？” “内政部之中除了有可能存在王血的信息之外，还存在着杀死灵王的四个条件的记录。 我之所以答应你的请求进攻内政部，除了试图找到王血之外，还是为了这个。”说着，顾依取出了一个通体白色的小本子，放在苏笑的眼前晃了晃。 “不过现在看来，内政部的确是有王血存在，虽然我们没能拿到那份王血，但至少拿到了这个。” 看着顾依手中的小本子，苏笑不知怎的有些激动。 明明是跟自己几乎是毫无关系的信息，虽说现在顾依邀请了自己参与到灵王的击杀之中。 但正如顾依所说的那样，只是无可奈何之下孤注一掷的尝试罢了。 况且，苏笑自己也不清楚那时候的自己是怎么释放出王血级的毁灭权能的。 而从那之后…… 苏笑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 自那之后，自己的毁灭就处于了不可用的状态，要不是自身的灵基还正常运转着，苏笑甚至都以为自己的使命和灵基是不是被重置了。 而失去了毁灭权能的自己，在面对灵王的作战中又能发挥了几分作用呢？ 苏笑自嘲的笑了笑，随即微微叹了口气。 “你就不好奇这四条规则吗？”顾依饶有兴趣地看着苏笑，开口问道。 “有，但是不多，毕竟比起杀死灵王的四条规则，我更想知道的我们杀死灵王的可能性是多少。” “大概，无限接近于零吧，直接说是零似乎也没错。 以我们现在的阵容和实力来说，似乎没任何可能击败那位灵王，甚至有可能连击伤他都做不到。” 听到这，即便是不抱希望的苏笑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击伤都做不到？可你不是有制造构装的能力吗？” “我所能凝聚的血脉构装并不足以在那种高强度的战斗之中坚持下去，况且面对灵王那种等阶的存在，大概只有高阶的奇迹构装才能发挥效果。” “奇迹构装吗……”苏笑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实在是想不出可以被称为奇迹的现象。 “其实要说奇迹的话，你所制造的那场爆炸也是奇迹的一种。 奇迹并非是回应人们心中所想的期待才是奇迹。 只要超出了人们心中的常规认知，无论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都可以用奇迹来形容。” 苏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有些好奇地问道：“那既然那场爆炸可以被称为奇迹，那我们为什么不提取……” “说的轻巧，奇迹只有当事人才能收取啊，况且即便是你那时候没有昏迷，并且具备了相关的提取奇迹的知识，也未必能够将其保存到现在。” “这是什么意思？即便是那个时候直接把奇迹做成武器也不行吗？” “除了等阶之外，根据奇迹类型的不同，所适合制造的构装类型也有所不同。 譬如死而复生之类的奇迹，最适合用来做防护用具，某些时候也可以用来作为武器构装。 但无论是哪种，都说明这种奇迹的性质极其稳定，所以才适合做成可以长期持有的构装。 而那场爆炸所产出的奇迹则是有些不同，虽说是不折不扣的高阶奇迹，并且见证者也是个相当可怕的数字。 但因为爆炸只是一瞬间的毁灭，或者是一瞬间的巧合，并不是长久存在的可以被人反复景仰憧憬的长期现象。 因此这类奇迹只能当成做成一次性的消耗品。 而即便是被做成了消耗品，爆炸类的奇迹构装也有随时爆炸的风险。 具体的可能性取决于当事人制作时的状态，后续的情绪波动，甚至是天气，以及灵能反应。 因此即便是那个时候你没有昏迷，并且成功的将其做成了一次性的奇迹构装。 但因为没办法立即将其释放出去，其最终的结果要么是被放弃，要么是直接误爆在你的手里。” 听着这，苏笑不免打了个寒颤，有些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 而顾依却是话锋一转：“其实换个角度来说，即便是当时灵王就在现场，那样的一次性武器也很难杀死灵王。” “如果连那种等阶的武器都没办法杀死灵王，那我们到底该如何……” “在达成杀死灵王的四个条件之前，即便是数位同为星灵级的尊王一起出手，也很难彻底湮灭灵王的生机和存在。 所以，只有达成了击杀灵王的四个条件，我们才有可能真正地对灵王造成伤害。” 苏笑若有所悟地微微点头，凝神看向顾依。 顾依则是对苏笑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一些。 两人几乎到了可以感受到对方呼吸的距离之后，顾依才缓缓开口道： “击杀灵王的四个条件，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其一正是前面说过的构装，需要奇迹的构装，才能刺穿灵王那虚伪的外衣。” 苏笑微微皱眉：“这个虚伪的外衣是什么？听起来像是某种能力，还是单纯的是个形容词？” “我也不清楚，原文就是这么写的，像是祈祷诗一样。” “算了算了。那下一条呢？”苏笑饶有兴趣地看着顾依，低声追问道。 “第二条则是有着魂灵的再现，才能见证伟大的崩溃与覆灭。” “后面那句听起来倒是货真价值的形容词了，不过魂灵的再现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是个死而复生的奇迹？” 顾依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吧。” 接着顾依微微吸了口气，用奇怪的表情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小本子，低声道：“第三个条件是崩坏的荣光，见证不朽统治的终结。” “这个就更抽象了，不过荣光听起来倒像是荣誉之类的东西，难不成是要我们去找到灵王的荣誉室然后毁掉它的荣誉？” “荣誉这东西没法直接毁灭吧，所能被毁的也只不过是记录或是证书而已。” “这倒也是，那最后一个条件呢？” 听着苏笑的询问，顾依不免露出了一丝苦笑：“第四个条件也是一样的抽象，但比起前三个，总让人有种我们没救了的错觉。” 苏笑闻言顿时来了兴趣：“那第四个条件到底是什么？” “腐朽的世界，一切的终结与消亡。” “这……听起来的确很像似灭世宣言啊。”苏笑也是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又提出了一个新的可能。 “有没有可能这四个条件是灵王自己放出的烟雾弹呢？” “如果是在外界的话，那倒是有这个可能，可这里是幻灵法。 事实上这四个条件并非是灵王自己放在那里的，而是幻灵法自然生成的。 就好像是游戏通关的奖励一般，只有我们进入了内政部的中枢，只能得到这份直接来自于幻灵法本身的信息。 至于信息的准确性……” 顾依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别忘了灵王本身便是幻灵法模拟的造物，对于他的弱点以及四条规则，不可能有比幻灵法本身还清楚的了。” “这倒也是，不过即便这些情报再正确，目前对于我们来说，有价值的似乎只有第一条。” “是啊。”顾依也是颇为头疼地看着手里的小本子，试图再研究一下后三个条件。 不过思考了片刻之后她也就放弃了：“算了，与其纠结后三个条件，还是先想想第一个条件吧。 毕竟这四个条件缺一不可，我们只有先解决了奇迹构装的问题，才有机会去思考后面的三个条件的具体含义。” “可奇迹，并不是那么容易制造出来的吧。” “这个嘛，看是多大的奇迹了。 严格来说奇迹共分为七阶，跟灵基并不完全对应，有可能九阶的死亡只诞生了一阶的奇迹，也有可能下位的使命者却能诞生出七阶的奇迹。” “那要想用来对抗灵王，需要几阶的奇迹？”苏笑微微皱眉，低声问道。 “这个嘛，至少也得四阶吧，当然有七阶就更好了，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七阶奇迹可是比击杀灵王更为罕见的存在啊。” “虽然不清楚四阶奇迹都有哪些内容，但总感觉也不是我们所能触碰的类型。” “正常情况来说肯定不行，但我们可以投机取巧嘛。”顾依得意地笑了笑，脸上满是自信。 “投机取巧？”苏笑一脸疑惑地看着顾依，不明白她这话的含义。 “也就是所谓的赝造奇迹，虽然是虚假的奇迹，但只要大多人认为是真的，即便是赝造的奇迹，也能发挥出不亚于真正的奇迹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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