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上了三楼进了包间，不一会儿里边传来了琵琶二胡弹奏之声，接着又听了小翠儿咿咿呀呀断断续续的唱曲声。一曲唱罢，二人出来，又敲别人包间询问要不要听曲儿，三楼几间唱罢了，又下到二楼，问散座的客人。</p>
李有钱收拾打扫的时候顺带着眼瞧了瞧，他们每唱一曲，少的只收一文钱，多的也不过三四文钱，一个中午，楼上楼下的忙过来，也就唱了十多个曲儿。</p>
酒楼众人一直忙到不亦乐乎，直到日头偏西，午市的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几人才坐下一起吃饭。</p>
王掌柜和大师傅一桌子，李有钱和宋匀宋芮一桌。连着忙了三四个时辰，李有钱累的腰酸背痛，又累又饿。大师傅给三人炖了一锅白菜，几个馍馍，李有钱和宋芮抓起馍馍就着白菜，大快朵颐起来，宋匀则拿着馍馍，慢条斯理不急不忙地慢慢吃着。李有钱看他这样子，心想，怪不得你弟弟这么胖，你这么瘦，饭都给你弟弟吃了。</p>
过了一会儿，张老爷子领着小翠儿也走过来，王掌柜的见了，高声问道：“老东西，今天发财啊。”</p>
张老爷子连忙抬手作揖，“托王掌柜的福，今天中午唱了十个小曲，”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今儿的小曲钱都在里边，掌柜的，您过目。”</p>
王掌柜接过钱袋子打开，哗啦啦一把铜板撒在桌上，数了数，三十二个，“你没藏几个在身上？”</p>
“哎，掌柜的莫说笑，我哪敢，全都在这儿了，一个不少，孝敬掌柜的。”</p>
王掌柜的剔了剔牙，“量你不敢，”说着，数出了一半的铜钱，放在自己衣袖里，“还没吃饭吧，小匀子，去拿两馍给张老头和小翠儿。”</p>
“哎，谢谢您呐掌柜的。”张老爷子连忙作揖。</p>
宋匀从厨房里拿出两个热气腾腾的馍馍给了张老爷子，又端出一碗菜汤给了小翠儿，小翠儿接过菜汤，看看宋匀，轻说了声谢谢，便和张老爷子坐在大厅门栏口，就着菜汤吃着馍馍。</p>
宋匀又坐回桌子上吃饭，李有钱看看了王掌柜，悄悄问宋匀：“哎，这是什么规矩，张老爷爷和小翠，这么辛辛苦苦唱曲挣点小钱，干嘛要分给他一半。”</p>
宋匀没有搭理他，自顾着吃饭，李有钱又问宋芮，宋芮正要回他话，宋匀干咳了一声，宋芮听了，也不吱声了。</p>
李有钱看着他二人都不作声，又转头看看王掌柜的，翘着二郎腿，一边剔着牙，一边和大厨子说笑，再看看张老爷子和小翠，坐在门栏上，用馍沾着菜汤，吃的正香。</p>
众人吃完午饭，王掌柜和大厨子上楼休息去了，李有钱和宋匀宋芮又忙着打扫，李有钱偷拿了一个馍馍，走到小翠儿身边，偷偷塞给了她。</p>
日头西下，晚市的客人也上了，众人又忙碌开来。这重阳的生意真还不错，直到很晚才打烊，张老爷子又把晚间唱曲的铜钱抽成给了王掌柜，才领了小翠儿回去。李有钱回到卧房躺下了，心里大骂:王掌柜，尼玛的也太黑了。</p>
往后几天，李有钱依旧做工干活，不知不觉，连干了五六天，王掌柜慢慢安排李有钱干些端菜算账的细活，李有钱也渐渐适应了酒楼里的生活，只是看着每天张老爷子和小翠儿辛苦唱曲，累死累活的一天也挣不了几个小钱，还要被王掌柜的抽头，心里就来火。看着爷孙女俩可怜，每回多拿个馍馍在怀里，乘没人瞧见的时候，就偷偷塞给爷孙女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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