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钱找了片油纸，将海盐倒了点在上边，包好，放进了怀里，继续打扫厨房。</p>
不一会儿，大厨子孙师傅独自来到酒楼，却没见到他的徒弟小邓子。直到中午，王掌柜和小邓子一起回来，李有钱去车上搬醋坛子盐缸，乘着众人都没注意，又到厨房里，偷偷包了点新买的海盐。</p>
一日无话，到了晚间，宋匀向王掌柜交账，李有钱打扫收拾干完活，便送张老爷子和小翠儿回家，到了家里，李有钱从怀里拿出油纸包打开，给张老爷子看看，“张爷爷，您看看，这两包海盐，有什么不一样吗？”</p>
张老爷子借着煤油灯看了看，也倒了点在手心里看了看，“好像，这新买的，更加纯净洁白一些，这包老的，好像，细沙有点多。不过，”张老爷子摇摇头，“我以前没去过厨房，没瞧见过，按说，这盐州的海盐，不应该是这样的，应该是一点细沙都没有的。”</p>
李有钱也看了看，“张爷爷，您说，是不是王掌柜的暗中捣鬼，往海盐里掺了点明州砂盐。”</p>
“钱哥儿，”张老爷子瞪着眼睛看看李有钱，“你没凭没据的，这可不能乱说。”</p>
“这就是凭据啊，”李有钱将两包盐收好，“这包老盐，放的时间久了，细沙都落到缸子底，所以砂砾多一些，新买的这包，是新掺好拌好的，所以细沙很难看出来。”</p>
“可是，王掌柜的怎么敢这样干？”张老爷子还是有点疑惑。</p>
“他那么贪，连咱们这点小钱都要克扣，这种东西上边做手脚太正常不过了，再说了，他也不掺多，两斤海盐掺半斤砂盐，外人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炒菜的时候，这盐放一点到菜里，也都化了，也根本吃不出来。”</p>
张老爷子点点头，“大厨子是王掌柜的大舅子，他就算看出来，肯定也会瞒着。”</p>
“肯定的呀，说不定两人还一起分赃呢，”李有钱咬牙骂道，“张爷爷，你知道蒋公子啥时候来吗？等他来查账的时候，我要告发王掌柜。”</p>
“哎哟，那可得有确着证据才行，就凭这两包盐，要是等蒋公子来的那天，他把这罐子盐都换成了纯海盐，那就说不清了。”</p>
李有钱点点头，“嗯，还得再找个硬证据才行。”</p>
张老爷子也点点头，又笑了笑，“钱哥儿，看不出，你还有这心思，能想的这么细。”</p>
李有钱冲张老爷子傻傻笑了笑，心想，这些造假的手法啊，我知道的多呢，告诉你也不会相信。</p>
李有钱待了一会儿就回酒楼了，走在路上，想了想，这王掌柜的若是真买的明州砂盐掺到海盐里，那他肯定记了有两本账，一本账上是给蒋公子看的，记录着买二十斤盐花了多少钱，另一本是自己私底下的，会记录买的砂盐花了多少钱，假如按四比一的比例混掺，那他一个月就要买四斤左右的明州砂盐，多出的海盐再拿到黑市上去卖，一斤差不多能赚二两银子，四斤就是八两，我擦咧，这尼玛真是黑心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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